格雷看向亞托,眼皮抽動:“你是獵魔人?”
亞托此時也沒法說什么了,擺面前的路有三條:聽從塞納的,聽從格雷的,以及兩個都不聽。
這利弊關系可想而知了,他不可能傻到去加入審判庭,而自己要是又沒答應格雷,又沒個靠山,指不定格雷急了對他做出什么事來。
他表情回歸平靜,對格雷說道:“是的。”
格雷的表情陰沉了下來,變得很難看。
“所以你還有什么事嗎?”塞納說道,“沒有的話,他們現在需要休息。”
“沒有了。”格雷陰沉沉的說道。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我們在王國有特殊豁免權,有這層身份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樣。”塞納望著格雷的背影小聲對亞托說道。
“謝謝。”亞托說道。
“或許冒犯到你了,但我說你屬于納爾莫德只是為了讓他不對你動手,沒有強行讓你加入的意思。”塞納又補充道。
“我知道,我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塞納。”亞托誠心誠意的說道,“你想從我這知道什么,我們之后再聊可以嗎,我現在真的需要休息。”
“沒問題,”塞納點點頭,“但恐怕,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為什么?”亞托問道。
“他們得將你隔離半個月,這包括獲救的所有人,要經過半個月的觀察,才能徹底保證你們身上沒有黑黑魔法的污染。”塞納說道,“你放心,這個不會有什么問題,你安心度過隔離期就可以了,外面的事我們會幫你處理。”
“看來自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他們很快被轉移了,繞過府邸門口一大堆的記者,被馬車送到了一處雙層公寓樓前。
這里的人都戴著像是潛水面罩的東西,亞托看到還有人正提著水桶,將桶里的透明粘稠液體刷在公寓樓的墻體上,他下車后,立刻聞到了一股像是酒精發酵的味道,就來自那桶里的東西。
亞托和伊莉雅經過登記,被一位戴著面罩,身穿白大褂的女士領著進了公寓樓,這里上上下下人來人往,有審判庭的人,也有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他們無一例外,都戴著潛水面罩一樣的東西。
亞托有些納悶,難道這黑魔法的污染難道還能通過空氣傳播嗎,帶個面罩只防個腦袋能管用?
前面帶路的女士一邊走一邊為他介紹到:“屋內有熱水供應,三餐通過門上的活扳投遞,有忌口和偏好可以事先通知,有任何需要的東西和幫助都可以按響鈴鐺呼叫我們,你登記的是不需要醫護,我們就不會對你有任何打擾。”
他們來到二樓門牌為215的房間。她轉頭對亞托說道:“這是你的房間,先生,這位小姐請跟我來,你的房間就在隔壁。”
一聽到要和亞托分開,伊莉雅立刻不干了,緊緊抱住亞托:“我不要和爸爸分開!”
“爸爸?”
這位女士玻璃罩后的面孔僵硬了一下,帶著奇怪的眼神看向亞托。
很明顯,現在亞托變回自己原來的樣子,先不說他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娃合不合理,單是伊莉雅這妖精的身份就顯得他們這關系特別奇怪了。
“這個...”亞托有些尷尬,“這個是有些誤會。”
“這個孩子是有些怕生,不能讓她和我一起嗎?”
“按規定是一人一間,而且房間也是只有一張床。”她回答道。
亞托只好安慰伊莉雅,這時一位男人走上前來,他玻璃面罩后的面孔尚顯年輕,屬于氣質儒雅的那種人。
但他身上卻是穿著審判庭的制服。
“西菲,這里是怎么回事?”他問道。
“哈恩先生,這位先生希望他的...女兒,和他一間房。”叫西菲的女士說道。
“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按他的要求來就行,也就是在登記表上改一下而已。”哈恩說道。
“這...好吧...”西菲說道。
“謝謝。”亞托對哈恩說道。
“沒什么,我是哈恩.凱瑞金,這個隔離點的負責人,你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提,除了不能放你出來外,其他的一切我們都會盡力滿足。”哈恩習慣性的伸出手,“哦,我都忘了,很抱歉,但我只能跟你打個招呼了。”
哈恩給人的感覺還不錯,亞托跟他道謝后,帶著伊莉雅進入了房間。
屋內很整潔,一室一廳,獨立的浴室和洗手間,床很大,兩個人睡不是問題。還有一個單獨的小廚房。這里屬于是中產以上單身人士居住的公寓,擺設很考究,要是在北區租這樣一間房的話,月租至少需要五千克朗,還得需要一份體面的工作人家才會租給你。
“哇!大床!”伊莉雅看到臥室里的床立刻就撲了上去,被亞托一把拉住了。
“先去洗澡,看看你臟成什么樣子。”
房間里準備的很充分,換洗衣物分別準備了男士和女士的,日常生活用品也都一應俱全。
將一身的血跡洗干凈后,一身熱氣的伊莉雅穿上寬松的絲質長裙立刻撲在床上,蹦跳兩下感受著床的柔軟后很快就疲憊的睡了過去,亞托卻看著換下來的兩件禮服發了愁。
“這可咋整啊,還是租的...”
伊莉雅的還好,修補下沒什么大毛病,他自己那件現在已經在和死侍的戰斗中破爛的不成樣子了,估計是退不了了,雖然現在不缺錢,但這額外的開銷還是讓他有些肉疼。
將衣服團成一團丟到一邊,亞托現在還沒心思休息,現在和塞納已經挑明了身份,還不知道之后他們還會有什么動作。
但這也好,就借此機會好好把一些事情弄明白,他們也算是自己家族事件的知情者,知道的都比自己多,也正好問問,這個巴比倫之眼到底有什么用處,讓他們都如此渴求,而且得弄清楚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么,希望自己的加入,還是只是想要這件圣遺物而已。
他將塞納給他的項鏈從衣服里拿出來,細細打量。
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個玻璃小瓶,還沒自己的拇指大,裝著銀白色的被稱為庇護魔藥的液體,居然真的就讓自己站別人面前都認不出來,可真是神奇,有了這個東西,那自己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再喝幻型藥水來隱藏身份了?
強烈的倦意涌了上來,雖然很已經很疲憊了,但還有一件事讓他想要確認的,那就是在交界地得到丟失的部分書籍靈體后,自己腦子里的那個圖書館變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