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寒風陣陣,酒館內卻顯得有些悶熱,亞托依舊坐在角落,聽著一旁的酒客拉扯閑話。
他的注意力依舊在那塊告示牌上,不過就算那個更換委托的老頭來了三次,上面也沒出現什么獵魔委托。
“你來酒館不點酒喝嗎?”
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他扭頭看去,塞納穿著件單調的束口襯衣,就像是個下班來喝酒的普通工人,沒有一點身為大巫師的架子。
他坐到亞托面前,指了指面前那半杯檸檬水。
“不太習慣這里酒的味道。”亞托說道。
“你可以試試這里的桑葚酒,味道很好。”塞納抬抬手,酒侍走了過來。
“一杯桑葚酒,加冰。”
點完飲料后,塞納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支票,遞到亞托面前。
“這是食尸鬼行動的報酬,村民支付的委托金,加上食尸鬼尸體兌換下來的,我們四個人平均下來,一個人是四萬克朗。”
亞托接過,看了一眼。
“可這上面是八萬克朗。”
“瑪麗亞把她的那份給你了,算是對你在遺跡里保護了瑟琳娜的報酬。”塞納微笑道。
亞托抬眼看看他,也沒多想,收下了支票。
桑葚酒上來了,塞納接過喝了一口,扭頭看向那邊的告示牌。
“你一直在看那個?”他問道。
“嗯,馬吉尼說那上面會有委托公布。”亞托點點頭。
塞納失聲笑了起來。
“很抱歉,但我還是得告訴你,確實會有,但你得去找那位老先生,從他手里找直接拿委托,一般的獵魔委托是不允許公開的,你得有賞金工會的證明,然后去找他要。”
亞托表情一僵,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傻等了半個月了。
“你可真奇怪,”塞納笑著說,“明明劍技都不錯,看上去也不像個新手,但卻好多事知道的不清不白的。”
“這...我也算是個新手吧...”亞托姍姍說道。
“那賞金工會...的證明,要怎么拿到?”他問道。
“這個你要去工會申請,不過沃洛爾克的賞金工會三年前就搬遷了,現在最近的要去里爾城。”塞納喝著桑葚酒回答。
亞托心中默默想了下里爾城的位置,就算騎馬也要四五天時間。
“你最近很缺錢嗎?”塞納問道。
“錢這種東西什么時候都缺。”亞托聳聳肩說。
塞納笑了一下:“也是,如果你想加入賞金工會的話,我可以寫一封推薦信過去,讓他們遠程辦理,不過這個時間肯定不如你親自去快,大概要十多天。”
“可以嗎?”亞托倒不在意時間,十多天也算快了,自己親自去來回也要將近十天。
“小事而已。”塞納抖抖肩,“如果你要的話,準備一下自己的個人信息,送到我的旅館來,就在藍鯨街四十三號的公社旅館。”
“好,多謝了。”亞托感謝道。
“對了,我這倒是還有個工作,是當天就能拿到錢的,你想試試嗎?”塞納突然說道。
“嗯?是什么?”亞托問道。
“一位公爵府上需要聘請一位劍術老師,教授他的孩子學習劍術,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和我關系不錯,希望我能替他物色一位劍術課老師,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一天教授三個小時,日薪一千六百克朗。不過學生有三個人。”塞納說道。
亞托心里盤算了下。
“感覺不錯啊。”
“需要什么條件嗎?”亞托問道。
“條件,有倒是有,不過馬克你這水平應該沒什么問題。”塞納說道。
“如果你愿意去的話,我就寫信給那位公爵,你在一周內找個時間,去金銀花街七號,坎爾特公爵的府邸。”塞納說道。
“這,太感謝你了塞納,幫了我這么多。”亞托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可別謝的太早,我麻煩也很多的,如果以后有需要,說不定還得請你幫忙。”塞納笑著說。
“好啊,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亞托笑容很真誠。
他看了眼墻上的鬧鐘,對塞納笑著說道:“我女兒快放學了,那就先失陪了。”
塞納抬了抬眼睛,含笑朝他點點頭。
亞托告辭后走出酒館,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面色越來越凝重。
“他到底想干什么?”
從望氣術中,亞托看到塞納的氣場變得十分復雜,他對自己的幫助另有原因,絕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
“是有些蹊蹺。”他心中思量著,還要不要接受他的幫助,他實在不太確定塞納背后打的什么算盤,莫非真的需要我做什么事情?
想著想著,他就已經來到了教會學校的門口,晚上放學的孩子絡繹不絕的從學校里出來。
他站在門口,等待著伊莉雅。
不一會,他就看到金發的伊莉雅背著小書包從學校里小跑出來,似乎很慌張的樣子。
很快他知道為什么她這么慌亂了,因為她的身后追著四五個男生。
“怎么回事?她又被欺負了?”亞托皺起眉頭,快步上前。
“爸爸!”伊莉雅看到他,連忙跑上前,躲到他的身后,兩只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擺。
“你們干什么?”亞托朝那幾個追上來的男孩喝聲道。
誰知這幾個小孩根本沒在意他,只對著那身后的伊莉雅叫道:“老大!”
亞托臉色一僵:“啥?”
“老大!我來幫你提書包吧!”
“老大!我請你吃糖!”
“老大!你要玩騎馬嗎?我給你騎!”
這一幫小孩圍著伊莉雅身邊,唧唧咋咋的叫著。
“你們別跟著我,我不是老大...”伊莉雅小臉埋在亞托的衣服里,已經變得通紅。
“這怎么回事?你們一幫大小子怎么認個小妹妹做老大?”亞托朝他們問道。
“你不知道!老大今天把凱文壞蛋給嚇跑了!凱文現在都不敢欺負我們了!所以她就是我們的新老大!”有個小男孩叫道。
“就是,老大超厲害,凱文一見到她馬上就嚇的又哭又叫,一整天都躲在廁所里不敢出來!”
亞托這才明白怎么回事,頓時有些樂呵。
輕輕拍拍伊莉雅的肩膀,“怎么這么害羞?跟你小弟說幾句啊?”
“不要!我才不是老大!”伊莉雅揪著亞托的衣服不放開,耳朵根子都是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