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種?那,很難對付嗎?”
村長有些不安說道。
“難,但只要用對了辦法,也很容易。”塞納回答。
接著朝托洛姆問道:“紫月牙花有帶夠嗎?”
“帶了七株,我和馬克兩個人用應(yīng)該夠了。”托洛姆回答。
塞納點點頭。
“村長,我們需要一間小作坊,一口坩堝。”
“這個沒問題,只是,巫師大人你們打算做什么?”村長疑惑問道。
“熬劍油。”
……
“我以為你們來時就會把這些都準(zhǔn)備好的。”
亞托看著塞納將幾朵紫色的像是月牙般的花瓣研磨成汁水,過濾后倒進咕咕冒泡的坩堝里。
“食尸鬼的種類很多,普通尸鬼油對其他亞種的效果有限,所以我們帶了不少魔藥材料,視情況改善劍油。”
“這一次遇到的是卡曼山亞種,第一次發(fā)現(xiàn)是在頓克領(lǐng)的卡曼山地區(qū),它們的力量和速度都很快,但紫月牙花的汁液對它們來說是劇毒的,可以很快讓它們的血液凝固。”
塞納就像是在講課般徐徐道來,紫月牙花亞托倒是在之前那本《煉金術(shù)士基本手冊》上看到過,但他倒是只記得這種花可以制作吐真劑,讓人毫無保留的說出內(nèi)心的秘密,沒想到還有這種用法。
塞納又在坩堝里添了幾滴無色的液體,沸騰的坩堝立刻平靜下來,好似結(jié)了冰般,只有縷縷白煙從中冒起。
塞納控制著火候,直到幽藍(lán)色的火苗舔舐著鍋底。
“好了,這大概需要幾個小時,正好對付食尸鬼要在白天,我們等一個晚上。在此之前我們先休整休整,做些別的準(zhǔn)備。”塞納拍拍手,語氣輕松。
“嗯,馬克,你應(yīng)該習(xí)慣喝魔藥吧?有沒有排斥反應(yīng)什么的?”塞納突然問道。
亞托想到自己喝幻型魔藥時什么感覺也沒有,便點點頭。
“那就好。”塞納說。
他們來到外面,熬劍油的作坊是原先的鐵匠鋪,鐵匠幾天前就帶著妻女跑了,屋子也空了下來。
夕陽落下,只見到寥寥幾個村民在村子里扛著農(nóng)具走過,十分冷清。
“我去跟托洛姆說一些事,可以的話,馬克你自己先隨逛逛吧?”塞納對他說。
亞托聽懂了他話的意思,他們要聊自己不該知道的事。
沒什么想法,亞托只是點點頭,便跟塞納分開了。
他逛到了林子邊上,看到了村長說過的,圍著林子的柵欄,木制圍欄,有一人多高,看上去確實起不到抵御食尸鬼的作用,就算是來個力氣大點成年人都能把它撞破。
他往前走,圍欄一直圍到了一條小溪邊,溪流緩和,水質(zhì)清澈見底,還能看到幾條魚在其中游動。
這算是走到頭了,他正打算回去,忽然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瑪利亞的那位學(xué)生,瑟琳娜,她此時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深色大風(fēng)衣半脫,露出里面的很有設(shè)計感的學(xué)生制服,帶領(lǐng)帶的夾克加方格短裙,棕色長靴放在一邊,白襪搭在上面,一對赤腳在溪水中撥弄著。
亞托聽到她哼著歌,還往嘴里丟了個什么東西。
對方?jīng)]注意到自己,亞托本不想管,但又想到快天黑了可能會有食尸鬼出沒,便還是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你在這干嘛呢。”
瑟琳娜明顯被嚇了一跳,啪的一聲站到水里,回頭卻看到是亞托。
她拍拍胸口喘著氣:“嚇?biāo)牢伊耍€以為是托洛姆那家伙來了,你倆的聲音怎么這么像啊。”
她理理裙擺,重新坐下。
“這么晚了你還跑這里來干什么,你要是遇上了食尸鬼被叼走了都沒人知道。”亞托說。
“偷懶啊,好不容易才借口跟瑪利亞說出來記錄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我可不要那么快回去。”
“偷奸耍滑還真是每個學(xué)生都會干的事。”亞托想起過去自己還是個弟子的時候也常偷偷跑到山下城鎮(zhèn)里玩樂。
瑟琳娜突然丟給亞托個小東西,亞托接過一看,是個油紙包裹的水果軟糖。
“這……”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請你吃的,吃了就別告訴瑪利亞我在偷懶啊。”瑟琳娜對亞托嘻嘻一笑。
“我不吃甜食。”亞托又把水果糖丟給她。
“居然有人不愛吃糖!”瑟琳娜睜大了眼睛,似乎亞托剛剛說的是我從來不吃任何食物一樣。
“很少見嗎?”亞托說。
“反正我從來沒見過。”瑟琳娜說著又丟了個軟糖進嘴里。
“哦,我老師倒是也不常吃,而且她還不讓我吃!她什么都要管我,連糖都不讓我多吃,說是會長胖。”瑟琳娜邊嚼邊抱怨著,“我還不信,就吃幾塊糖能長胖的。”
“確實有點,”亞托看向她露在外面的肉乎乎,白花花的大腿,心里說道。
“喂,大叔,你看哪呢……”瑟琳娜感受到他不正常的視線,神色不滿的瞪著他,拉了拉裙子,蓋住自己大腿。
“早點回村子,這外面不安全。”亞托不動聲色的回頭要走。
“哼,你這是沒見過我的厲害。”
亞托聽到這話剛要回頭,就聽見瑟琳娜嘴里誦念起來。
在一段高深莫測,完全聽不懂的魔法咒語之后,熾熱的火元素在瑟琳娜手中聚集,形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火光映照在她姣好的小臉上,似乎還帶上了一絲神圣的氣息。接著她抬手向上一拋,火球飛上半空,砰的一下炸開,化作點點火星落下。
“嘿嘿,看見沒,我厲害吧?”瑟琳娜扭過頭語氣得意的對亞托說道。
但亞托卻沒說厲害或不厲害,而是問道:“你剛剛念的,是什么?”
“欸?咒語啊,意思就是:【沉寂的永恒之火啊,請釋放您熾熱的溫度,凝聚成擊碎不潔者的烈焰】,這是施法的媒介,你不知道?”瑟琳娜眨眨眼睛說。
“這是什么語言?”亞托又問道。
“古奇爾登語呀。巫師的必學(xué)語種。”
“巫師施法前都需要念這個?”
“是啊......這很難理解嗎?”瑟琳娜看到亞托疑惑的表情有些不解。
亞托想到的是伊莉雅,她在之前嘗試給自己施展治愈術(shù)的時候,念的只是自己聽得懂的羅薩語,并非瑟琳娜所說的古奇爾登語,而自己使用治愈術(shù)治療伊莉雅的時候,根本什么都沒有念就輕松使用出來了,這是為什么?
“那。有沒有不念咒語或者不用這個古語種就能施法的方法?”亞托問道。
“不用咒語......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但不用古奇爾登語就能施法的倒是有。比如妖精和血族這樣天生就擁有魔力的,咒語對他們來說只是順帶的,用來給自己一個釋放魔法的錨點以及平衡魔力的小手段,只要念的順口怎么樣都行,但不用咒語能施法的還真沒有見過。”瑟琳娜說。
接著她那紫色的眼眸盯上了亞托,微微皺眉,試探問道:“難道......你見過?”
“沒,我只是隨便問問。”亞托立刻說道。
“哦!我突然想起來了,倒是真的不用咒語就能施展魔法的存在。”瑟琳娜突然又叫了起來。
“是什么?”
“黑巫師啊,而且得是地位很高的黑巫師,聽說他們在腦袋里放條小蟲子,就能直接施展魔法不需要任何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