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人在賈珊后面追,賈珊走位風騷追著賈寶玉不放,后面的人也抓不到他。
賈母聞訊趕來,看見賈寶玉被追著打,目次欲裂,整個人被氣的發(fā)抖。
“混帳!”
“快抓住那小畜生,我的寶玉。”
賈母急的大喊,所有的下人都跑去抓賈珊。
林黛玉看的心里暗自著急。
“姑娘可是想救那珊四爺。”
看出林黛玉心思的沈嬤嬤詢問林黛玉。
林黛玉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提他父親與賈珊舅舅的同門之誼,自來賈府賈珊就對她不錯,還幫她在和父親之間來回送信,她怎么忍心坐視不理呢。
“嬤嬤可有什么辦法。”
沈嬤嬤嘴角露出一抹笑。
“姑娘可了解這府里人的脾氣性格。”
點到為止,被這么一提醒,林黛玉想起了賈政。
平時賈政自詡讀書之人,最愛舞文弄墨,將圣人之言奉為神明,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今日賈寶玉罵圣人之言是庸碌之言,賈政聽后定然會暴跳如雷,趕來收拾賈寶玉,到時場面一亂賈珊就得救了。
林黛玉的眼睛一亮。
“嬤嬤,你快去幫我去找二舅,告訴他寶玉侮辱圣人,說圣人之言是庸碌之言,快去去晚了怕珊兒就沒命了。”
林黛玉背著賈母讓自己的教養(yǎng)嬤嬤沈嬤嬤去找賈政。
林黛玉在心里為賈珊祈禱。
賈母命人將賈珊綁到榮慶堂。
賈珊老老實實的跪著,他現(xiàn)在可不是從前的他了,打了就打了,他又不是沒理。
再怎么護著賈寶玉,也不能將他殺了。
“孽障,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qū)氂瘛!?
賈珊腰桿挺直,他沒有錯,賈寶玉口無遮攔,他用圣人之言教訓他何錯之有。
賈母陰沉著臉,看向賈珊的目光中滿是冷意。
此時賈母已經(jīng)到爆發(fā)的邊緣了。
“寶玉呢。”
可能林黛玉的祈禱管用了,就在賈母準備要收拾賈珊的時候。
賈政氣勢洶洶的趕到。
“母親,那孽障呢!”
此刻賈政雙眼噴火,語氣中滿是憤怒。
他真是造孽,一輩子恪守圣人禮儀,怎就生這么一個孽畜,公然詆毀圣人之言。
老爺怎么來了。
后面正在上藥的賈寶玉,聽見賈政憤怒的聲音,害怕的抖了起來。
賈母不耐煩的訓斥賈政。
“嚷嚷什么,寶玉挨了打,你這個當?shù)牟粊黻P心,反而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他活該,就該打死他了事。”
“我怎么就生出這么一個褻瀆圣人之言的畜生。”
賈政滿臉悲憤的咒罵賈寶玉。
賈母皺起了眉。
“你在胡羅羅什么,寶玉何時褻瀆過圣人之言,你這當?shù)牟粸樗鲱^,反而卻在這污蔑起他來。”
大乾朝重文,滿朝文武都是讀書人,褻瀆圣人之言乃是大罪,被人知道,有功名的擼去功名,沒有功名的終身不得科舉。
賈母不滿的看向賈政。
看著不知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的賈母,賈政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中滿是無奈。
“母親你還護著他,你看你把他慣成什么樣了。”
賈政語氣中的埋怨讓一頭霧水的賈母臉色當眾垮了起來。
“賈政你還有沒有良心,什么叫我將寶玉慣壞,寶玉在我膝下教導的......”
“母親可知他說了什么。”
賈母數(shù)落起賈政,賈政打斷賈母的數(shù)落。
“說了什么。”
賈母生氣的質(zhì)問賈政,絲毫沒察覺身邊的鴛鴦不對勁。
此刻鴛鴦滿是慌亂的將頭低下,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鴛鴦自小長在榮國府,深得賈母的重用與信任,過著如主子般體面的生活。
可女子總是要嫁人,為了保住這份體面,她就要留在這府里成為人上人。
年齡相仿的賈璉是個好選擇,可賈璉已經(jīng)有了王熙鳳,王熙鳳有多么彪悍她是知道的,斷容不得她這個妾室。
這樣就只有一人供她選擇,賈寶玉年紀雖小,可其身份是二房嫡子,又攜玉而生獨得賈母寵愛。
再加他小小年紀就風流多情,哄女孩子一套一套的,鴛鴦將目標放來賈寶玉身上,果斷提前投資,主動討好賈寶玉,為賈寶玉在賈母面前鋪路,留有好印象。
而鴛鴦的心思也不是無人不知,賈寶玉是何等的人物,打著吃胭脂的幌子,調(diào)戲丫鬟。
古代女子貞潔大過天,鴛鴦不是一般的丫鬟,面對賈寶玉輕浮的舉動沒情緒激烈的推開他,就證明對他有心思。
王夫人通過這知道,但沒有阻止鴛鴦和賈寶玉相處,一是鴛鴦獨得賈母看重,是賈母身邊的第一大丫鬟,二是鴛鴦管著賈母的中饋,賈母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鴛鴦看管。
賈母那可是有不少的好東西,為了她的兒子,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鴛鴦和賈寶玉相處。
“他說圣人之言是庸碌之言,若是他這話傳出去該如何是好。”
賈政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不提寶玉,到時恐怕他這官位怕也是要不保了。
看著賈政的模樣,賈母頓時面如紙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以往她覺得賈寶玉雖不愛讀,卻還是個恭順溫良,有分寸的好孩子。
不愿意相信的賈母眼神冰冷的看向賈珊,定是有人故意毀他,刺激他說的。
真是有些人喝口水都會讓人以為在水里下毒。
賈珊有些無語的開口。
“以往寶二哥就愛口無遮攔的說讀書上進的人為祿蠹須眉濁物,難道老太太不知道這事嗎。”
賈珊故作天真的詢問賈母。
賈母心中震驚,身為榮國府真正的掌權人,她竟然不知道寶玉說過這樣的話。
賈母將目光看向鴛鴦,鴛鴦此時身子已經(jīng)搖搖欲墜。
賈母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一巴掌甩在鴛鴦臉上。
“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
自知事情敗露,鴛鴦跪下向賈母求饒。
賈母冷著一張臉,眼睛寒的嚇人。
“我?guī)悴槐。憔垢矣惺虏m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想起這些年在賈寶玉身上的投入,賈母忍不住質(zhì)問鴛鴦。
鴛鴦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她若是說了就會被人冠上老牛吃嫩草,連小孩都不放過的蕩婦名聲。
可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出賣她了,內(nèi)宅混了一輩子,人老成精的賈母豈是那么好糊弄的。
將鴛鴦猜透,賈母不禁在心里冷笑。
“來人,將這個勾搭少爺?shù)馁v貨灌下啞藥發(fā)賣。”
“老太太饒命!”
鴛鴦不停磕頭。
賈母對此置之不理。
按照賈母的吩咐,下人將鴛鴦拖了下去。
賈珊不忍去看,不過這鴛鴦確實該死,心有二主,欺上瞞下,獨自管著賈母的中饋,估計沒少從里面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