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春渾身酥酥麻麻,強烈的快感占據大腦,讓她騰不出手干其他事。
何沐舟緩緩吐納天地靈氣,加速恢復氣力。
兩人瞪著對方,誰也不服輸,都在爭分奪秒,看誰能先恢復行動。
就這么僵持了一刻鐘,終究還是怨春搶先一步。
“小兔崽子!老娘今天必須把你....”怨春依舊沒有完全擺脫合歡之氣的影響,但已經可以強撐著站起身。
怨春拖著身子一屁股坐在何沐舟胸口。
潮濕的觸感讓他很不舒服,但何沐舟偏偏反抗不了。
怨春小口一張,細長的舌頭化作蛇信子的模樣,纏繞上何沐舟的脖頸,緩緩收緊。
該死,動起來啊。
在窒息感的壓迫下,何沐舟拼命地想掙扎,奈何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就像一臺沒電的機器,再怎么拿鞭子抽,也不可能憑空充滿電。
到此為止了嗎?明明再等片刻,他就能恢復足夠移動的力氣。
何沐舟眼前的畫面漸漸模糊,人生的走馬燈似乎開始播放。
遺憾總是貫穿人生始終。
就像飲彈自盡的海明威。
三次被貶的蘇東坡。
輪椅上的史鐵生。
刪不掉的,抹不去的,在夜里讓人翻來覆去,比點燃的香煙更燒心燎肺。
但直到死亡真正臨近,何沐舟反而釋然了。
小時候忘帶作業覺得是世界末日,高中時高考失利覺得人生無望,大學時戀愛分手覺得撕心裂肺,這些曾經都是仿佛天大的事。但現在回頭看看,輕舟已過萬重山,那些高不可及的山,其實都在不知不覺中劃過了。
在這一刻,何沐舟甚至覺得這樣的結局也不賴。
前世加班猝死后還能有機會看一眼另一個世界的色彩,已是一種幸運。
我想起那天在夕陽下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我越跑越慢,離人群越來越遠,直到聲音都聽不見,背影都化作塵煙散去...
嗯?等等,我好像聽到誰在喊。
夕陽的幻境破碎,何沐舟即將升天的神魂落回肉身。
“誒,姑娘,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啊!”老鴇焦急的叫喊著。
“砰!”
一聲脆響,點春房的大門直挺挺地倒下。
一襲黑衣的女子不顧身后老鴇的勸阻,踩著門板闖了進來。
殷慕言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似乎在上樓的過程中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內容。
何沐舟想看清發生了什么,可大腦長時間的缺氧導致他眼前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嗡!”
銳利的劍鳴聲響起,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分。
脖子上的緊縛感也隨之消失。
一股柔軟的觸感突然出現在嘴邊,何沐舟感覺到,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掰開了自己的嘴,接著,一股溫熱的液體流淌進他的口腔。
甜絲絲的,還帶有淡淡的奶香。
很好喝。
本能地,何沐舟想要喝下更多,喉嚨無意識地做著吞咽動作。
隨著液體更多地被吸收,何沐舟的四肢百骸重新涌出力量,意識也漸漸清醒。
睜開眼,未能完全聚焦的瞳孔顯得有些呆滯。
他對上了那雙清冷的眸子,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從這雙眼里看出了關切的情緒。
此時,殷慕言的出現,在何沐舟眼里如同天使降世一般,整個房間都被她散發的潔白光輝照亮。
活下來了...
活著真好。
剛剛瀕死時的胡思亂想全都被拋諸腦后,此刻,何沐舟只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
何沐舟掙扎著想起身,可剛一有動作,一只冰涼的小手直接捏住他下巴按下去,阻止他動。
殷慕言另一只手扶著一個玉葫蘆,葫嘴對著何沐舟,溫熱的液體倒灌進他嘴里。
倒得太快了,何沐舟有些咽不下去,奈何嘴被堵著說不了話,只好沖殷慕言眨眨眼。
注意到何沐舟的小動作,殷慕言點點頭:“我懂。”,然后把葫蘆直立起到90度,液體流地更快了。
你懂個毛啊懂!我要嗆死了!
何沐舟急了,抬手想拍拍殷慕言大腿,結果因為力氣剛恢復掌控不好力道,一巴掌拍在女子翹挺的屁股上。
何沐舟“......”
殷慕言“......”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房間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咕嘟咕嘟”的吞水聲。
殷慕言沉默著松開玉葫蘆,整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螃蟹,何沐舟甚至能看到她頭頂冒出些許白煙。
原來人害羞的時候真的會熟...
何沐舟緩緩坐起身,臉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他真怕殷慕言惱羞成怒一劍把他劈了。
不過...
何沐舟偷偷看一眼殷慕言被打到的左半邊屁股。
手感不錯。
察覺到鬼鬼祟祟的目光,殷慕言慍怒地瞪他一眼,轉過身去。
“咳咳...”偷看被發現,何沐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殷師姐,多謝你救了我。”
見殷慕言臉色有所好轉,何沐舟又道:“話說,殷師姐,你怎么進來了?”
“我見你在春香樓久久不出來,還始終不使用他山問玉石,猜你可能遇到了麻煩,于是就闖進來了。”
“原來如此,抱歉,師姐,我沒能完成任務,讓你費心了,若不是你及時趕到,就讓兇手跑了。”
殷慕言搖搖頭“不必道歉,你做的很好,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何沐舟側頭看去,一具冰雕正安靜地佇立在一旁,那是怨春,被殷慕言的劍氣牢牢凍住。
雖然歷經波折,但至少結果是好的,真兇抓到了,何沐舟終于能洗去冤屈。
飲盡了玉葫蘆里的最后一滴靈液,何沐舟放下葫蘆才注意到,自己還被綁著龜甲縛,粗紅繩把他的腹肌勒得塊塊分明。
這幅樣子被看到了...好羞恥。
何沐舟趕緊解開龜甲縛,他手法嫻熟,好似演練過千百遍,三兩下就把粗紅繩解下。
“所以...”殷慕言狐疑地看著他“在我來之前,你們在干什么?”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殷慕言剛進門時,看到的場景是:何沐舟光著上半身,身上綁著龜甲縛,怨春衣衫不整,一臉潮紅地騎跨在騎在何沐舟身上,吐出長長的舌頭,一邊喘氣一邊試圖勒死胯下的男子,旁邊的地上還有一灘不明液體。
很難不讓人聯想這是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呃...我說我和她是在斗法你信嗎...”何沐舟弱弱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