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言，你來看看這是什么字。”何沐舟指指墻上畫的妖族字符。
“是“混沌”的意思。”蘇婉搶答道“混沌是上古兇獸，傳說它形狀肥圓、像火一樣通紅，長有四只翅膀、六條腿，沒有五官，人類無法看見它、也無法聽見它。”
何沐舟陷入沉思，先是饕餮，后是混沌，都和上古兇獸有關，這會是巧合嗎？
殷慕言似乎看出了何沐舟的思慮，說道“混沌和饕餮同為上古四大兇獸，是很多妖族崇拜的對象，以這些兇獸為對象的獻祭儀式有很多種，此案和醉仙樓一案應該沒關系。”
何沐舟松一口氣，他真擔心這是某個神秘組織策劃的連環事件，那可就麻煩大了。
又在這房間里四處搜尋一番，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兇手處理的很干凈，如果不是獻祭儀式必須保留陣符，恐怕連墻上的血字都不會留下。
案情暫時陷入停滯，和醉仙樓時不一樣，這次的兇手沒有殘留妖氣，尋妖盤也派不上用場。
“這附近有個修仙者們組織的坊市，我們可以去那里打聽打聽情況。”蘇婉提議道“我想著，既然兇手是妖族，那可能會在當地留下蹤跡，總不至于人間蒸發了。”
“是個辦法。”何沐舟點點頭。
一行人交代王捕頭保護好現場，遂出發去往坊市。
這坊市規模不小，足有上百個攤位，賣的多是些靈符丹藥之類。
為了提高效率，四人分頭行動，從四個方向出發開始打探情報。
“叔叔，請問你聽說過這附近有妖族活動的跡象嗎？”蘇婉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找上一位中年攤主搭話。
大叔一愣，蘇婉溫柔的語調讓他如沐春風。
“沒聽過。”大叔答道“這里可是逐日宗的主城，天子腳下，哪有妖族敢造次？”
“原來如此，多謝叔叔啦。”得到了答案，蘇婉禮貌感謝后轉身離去。
大叔依依不舍望著小姑娘的背影，后悔剛才怎么沒跟對方多說兩句。
一連問了幾人，都未曾聽聞過妖族蹤跡，蘇婉倍感失望，很快到了約定會合的地方，看其他幾人的表情，都是一無所獲。
“也許我們思路錯了。”何沐舟沉吟道“有可能不是妖族作亂，而是某個擅長妖法的魔教邪修。”
他這幾天在藏經閣看了不少書，對修仙界的了解加深不少。
不止妖族可以修煉妖法，實際上，一些人族也可以通過特殊途徑學成妖法。
這些人族和妖族同流合污，墮入魔道，被稱為邪修，邪修組成的組織則被稱為魔教。
“那應該回去找鵝西縣令，問他要當地有關魔教的資料。”蘇婉說道。
“嗯，那走吧。”
“先等等，還有一事。”殷慕言攔住何沐舟，淡淡道“你的劍法練的如何了？”
何沐舟聞言，知道這是在問他《游龍玄劍意》練到哪一步了。
這才幾天？殷師姐你覺得我能練成什么樣？天才對別人的要求都和對自己一樣高嗎？
殷慕言天資絕倫，恐怕她最初練這劍法時，就進展神速。
但如果換成一般人，恐怕幾天時間連《游龍玄劍意》第一頁都看不明白。
好在，何沐舟也不是一般人。
劍靈根的名字，可不是瞎取的，那是真的天生劍種，對劍有著獨到的理解。
《游龍玄劍意》他已經成功入門了，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這是劍靈根能做到的極限。
不過剛剛入門的水平，顯然是入不了殷慕言法眼的。
于是何沐舟答道：“劍法...馬馬虎虎吧。”
殷慕言點點頭，也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接下來查案的過程中可能會遭遇戰斗，實戰對劍法的提升巨大。”她指指一旁的攤位“，這里正好有賣法器的，挑一把趁手的兵器。”
“可是，我沒錢啊。”何沐舟撓撓頭，這里的錢，自然指的是不是銀子。
修仙者之間交易，基本不用銀子，都是用靈石，或者當地宗門承認的官方貨幣。
然而不管是靈石還是劍幣，何沐舟都沒有。
“我先借你。”殷慕言回道，之所以是借，而不是送，是因為師父交代過要讓師弟多磨練，不能把他嬌慣成廢人。
“嗯？”蘇婉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何師兄，男兒在外，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刃可不行，你喜歡哪一把，我送給你好啦。”
這么大氣？何沐舟暗嘆。
沒想到蘇婉還是個隱藏富婆，但是很可惜，他何沐舟是個富貴不能淫的人。
“無功不受祿。”何沐舟擺手拒絕“寶劍太過貴重，我不能收，蘇師妹，心意我領了。”
“這有什么，一件小禮物而已，咱們現在也算朋友啦，朋友之間送個禮物不是很正常嗎？”蘇婉晃晃何沐舟的胳膊。
何沐舟依舊堅決不接受。
兩人非親非故，平白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收了就是欠一個大人情，他這一窮二白，猴年馬月才能還上。
“我知道了，何師兄你是看不上小攤上這些破爛吧？這樣，我的法器送給你。”說著，蘇婉從空間戒指中一口氣取出六柄法器長劍，每柄都價值不菲，最差的也是黃階下品，最好的甚至是玄階下品。
何沐舟這次有些動搖了。
女人只會影響我出劍的速度，但富婆可以給我買來天下最好的寶劍。
見何沐舟的目光像釘在這六把劍上一樣挪不開，殷慕言眼睛瞇起來，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她默默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柄銀白色長劍。
龍泉顏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嘆奇絕。琉璃玉匣吐蓮花，錯鏤金環映明月。
“此劍名為霜雪，玄階上品，是我以前用過的佩劍，現在歸你了。”殷慕言將霜雪拋給何沐舟。
何沐舟很驚訝，他怎么感覺殷慕言是在...吃醋？
接過霜雪，劍身上傳來陣陣寒意，拿在手中舞了個劍花，朝天空輕輕一斬。
白光納日月，劍氣排斗牛。
“好劍！”何沐舟眼中藏不住的贊嘆，他用手輕撫劍身，像是孩子得到了喜歡的玩具。
“哼。”蘇婉憤憤收回自己的劍，她看得出來，殷慕言那把比自己給的好。“不就是玄階上品嘛，這有什么，改天我也找老爹要一把。”她小聲嘀咕。
“蘇師妹。”何沐舟安慰兩句“你的心意我領了，你愿意送我法器，我很感動，但我真的不能收。”
“你還叫我蘇師妹，你就像叫殷師姐那樣叫我婉兒嘛~”蘇婉鼓著小臉嘟囔道。
“下次一定，蘇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