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似乎它就聽從我的指揮一般。”聶驚云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我或許可以解答。”方緣插嘴道。

眾人頓時齊刷刷看向方緣。

“傀儡的操控方式分為兩種，一種是體外操控，就像我的傀儡，是用傀儡帽來操控它。”

余牧想起初次見面，這家伙確實戴了一頂奇怪的帽子。

“另外一種，則是體內操控。”方緣繼續講道，“體內操控一般是大型傀儡，像風狼號和天乩號，都是體內操控。”

“不過，玄階傀儡，凡人都可以通過手柄操控，但地階傀儡，必須要神識，這是鐵律。”

“等等！”余牧打斷方緣的話，“你是想說聶驚云天生識海開辟，本身便有神識？”

他沒有神識，所以感知不到聶驚云有無神識。

傳說中，有些神圣自出生起，就開辟識海，有許多神通。

但那只是傳說，而聶驚云確實只是個凡人。

“不。”方緣搖搖頭，“聶驚云的識海是后天開辟的。”

“什么！？”

余牧內心大震。

筑基兩道關，一是法力凝液，二是開辟識海。

這兩道難關不知攔下多少煉氣圓滿修士，現在方緣告訴他，聶驚云一個凡人，竟然開辟識海。

這不符合修仙的基本規則！

“事實上，聶驚云能開辟的識海，完全是他妻子楚心的功勞。”方緣接著說道。

此時，聶驚云突然開口：“心兒在世時，曾教我一段經文，并讓我每日念誦一遍，她去世后，我心中傷痛，又念誦經文，結果那一次念誦之后，我便能感知周圍半米內的東西。”

“經文！？”余牧眉頭一挑，“聶兄，你再念誦一遍。”

“諸果之因，眾生蘊子，明玄之法，天藏經世，元元得氣，神闕九歌……”聶驚云不急不緩，將經文念了一遍。

經文很短，差不多八百字。

‘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但余牧聽得云里霧里，根本不知道經文的含義。

看眾人臉色，也是一樣蒙圈。

唯有方緣苦笑道：“楚心曾將此經文傳給所有傀儡師，但無一人明白是什么意思，而楚心也只是讓大家念誦，久而久之，就無人在乎此事了。”

“若不是聶驚云開辟識海，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此經文有如此作用。”

‘雖然不知道原理，但念念也好。’

余牧將經文牢記在心，準備每日念誦一遍，萬一他也走運開辟識海了？

聶楚楚和何少婷也默默記下。

修士到了煉氣四層之后，記憶力都會變得超群，區區八百字，對余牧他們很輕松。

只有何彥一個人哭著臉，八百字實在是太長了！

他就記住前八個字。

余牧拍了拍何彥肩膀，表示理解。

八百字的經文，大概就相當于藍星上一篇《滕王閣序》。

余牧讀書時，需要背誦《滕王閣序》全文，把他折磨得欲仙欲死。

現在想起來都是一把淚。

“既然弄清楚原因，先在萬木城安頓幾日，待我做完幾件事，就去圣城。”

當夜，賓主盡歡。

方緣用他的傀儡表演機械舞，逗得聶楚楚哈哈大笑。

聶驚云喝得大醉，拉著何彥的手一直叫心兒。

余牧抱著何少婷，施施然走進房間里。

……

第二日。

余牧寫下一份書信，扔進城外的妖獸群里。

不多時，一只頭頂長著金毛的妖狐叼走了書信。

又等了幾日，妖獸群如潮水般退去。

萬木城百姓劫后余生，自然萬分高興，整個城池張燈結彩，人人喜氣洋洋。

“該去圣城了。”余牧孤身一人上路。

何少婷、聶楚楚、聶驚云、方緣，乃至何彥都被他妥善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萬木城距離圣城大約兩千五百里，余牧全力飛行，法力耗盡就服用丹藥，終于在三天內到了圣城邊緣。

但還沒有進入圣城，一道不可抵抗的巨力，就將他推向終南山的頂峰。

他向下看，倒是找到幾個煉氣士的蹤跡。

接著，一陣空間震蕩之后，余牧消失在半空中，然后出現在一座石臺上。

“真傳弟子的候選人，你終于來了。”冰冷冷的聲音在石臺上回蕩。

余牧抬眼，看到兩條青石古路，和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你是那個釣魚佬！”余牧想起來，他在青木湖藥魚時，這家伙就在旁邊釣魚。

還特么是個空軍！

最后還是自己送了他一條肥魚。

“余牧，沒想到這第三人竟然是你！”青木真人臉色怪異，三個得到傳承令牌的修士，都是他青木宗的人。

銅甲尸向他匯報過，余牧有些怪異的蟲獸，他還準備抓來研究一番。

沒想到卻在傳承古路遇見。

真是巧合的很。

“宗主，好久不見，不過這第三人，在何處？”余牧環視四周，就只有他和青木真人。

對于老者的身份，他猜測出來了。

這么大的年齡還活蹦亂跳，不是筑基大修還能有誰？

能在青木湖釣魚的筑基大修又有誰？

答案很明顯，絕對是青木宗宗主，青木真人！

“除了你我之外的那個人，他已經放棄成為真傳弟子的資格，我也不知道他去何處。”青木真人回答道，并沒有透露半點信息。

不過余牧還是敏銳抓到一點。

‘那人放棄傳承，但也沒有出現在秘境里，莫非還有其他路出秘境？’

余牧猜測得不錯，占據張瑞肉身的存在，做完某些事情，已經通過青銅巨門返回修仙界，并且施展秘法，關閉了青銅巨門。

雖然這些余牧并不知道這些事。

但他本來就打算獲得真傳弟子的身份，獲得真傳弟子身份，自然就可以出去。

因此轉念間，他便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秘境中所有候選人歸位，真傳弟子選拔即將開始。”

這時，冷冰冰聲音響起。

“傳承古路一共一萬八千個臺階，到達真龍殿，可成為真傳弟子。”

余牧看向傳承古路，只見一條青石臺階，在臺階盡頭，似乎有座巍峨的宮殿。

“規則變更！”

“因特殊原因，真傳弟子傳承之物僅剩一份，因此你們之中只能誕生一位真傳弟子。”

“傳承古路無限延長，登上一萬八千臺階，獲得真傳弟子資格，誰走得更遠，誰最終成為真傳弟子！”

冰冷冷聲音響起，似乎帶有一絲怒意。

余牧看了青木真人一眼，分明在此人眼中看到一絲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