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鐵匠,樓荒沒有在集市做過多停留。
在集市上來回轉了一圈,和不少數人打了個招呼后就直接趕往打油鎮的驛站。
驛站中,院中一顆大樹下。
楊管事眼睛微微閉起,嘴中還哼著小鎮獨特的小調,顯得悠閑無比。
樓荒在驛站門口時,就感知到驛站內什么情況了。
他愣了一下,著實是沒想到楊管事還有這樣的一面。
隨即他就釋然了,楊管事終究還是個普通人,這些事情都是人之常情。
提著一只野雞,他徑直走進驛站,剛跨過門檻他就喊道:
“楊大哥,在不在啊!”
楊管事聞聲停下哼唱,睜開微閉著的雙眼看向門口:“哦,樓荒呀,可是有小半年都沒見了,今天怎么過來了。”
樓荒走至楊管事跟前,抬起提著野雞的手臂晃了晃,笑著道:
“我來給你換換口味。”
楊管事站起身和樓荒面對面站立,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眼中有一絲驚訝:“咦?”
樓荒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確定沒什么問題后疑惑開口:“怎么了楊大哥?”
“好小子,就小半年沒見,長高了這么多,比我還高一點。”
樓荒沒關注這個問題,被楊管事一說他才反應過來。
他這段時間長的了不光是力氣,身體半年時間就長了接近十公分左右。
再加上在地下洞穴或著家中不怎么見太陽,膚色也變白了很多。
雖然穿著還是往常,但樓荒給人感覺還是有些變化的。
“前幾個月我就沒怎么出門,這不出門一趟抓了點獵物就想著給楊大哥你帶一只過來,讓你也改善一下伙食。”
楊管事笑著說道:“你小子有心了,這驛站又不是衙門,平時沒有那么多事,你沒事的時候過來跟我聊聊天就行,不用帶什么東西。”
樓荒笑著回應:“好。”
兩人一直閑聊到正午,樓荒這才離去。
他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小院。
下午,他去看望了一下“樓荒”父母。
他的記憶中兩位老人的臉龐已經模糊不清。
母親慈祥、父親木訥。
樓荒雖未親眼見過,他能感受到記憶中那份深藏的濃烈愛意。
他在兩位“長輩”墳前一直坐至黃昏。
三天后。
樓荒再次來到了松山。
他這次回去已經知道自己上次“冬眠”了多久。
兩個月!
整整兩個月!
加上開始一個月的修煉,他在松山一趟呆了三個月。
不然那鐵匠和楊管事見到他,都說半年未見他了。
樓荒本以為自己撐死“冬眠”十左右多天就夠離譜了。
著實沒想到第一次“冬眠”就是兩個月。
還沒到春末就進山,出山的時候就是夏天了。
得到這個信息后,他就不敢再隨意進入“冬眠”狀態。
雖然,在這里別人也找不到自己。
但長時間的消失,一次兩次還好說,理由合理還說得過去。
可若是次數多了,就說不過去了。
他坐在地下洞穴入口處愁眉不展。
這個問題需要解決啊!
不然,他根本無法無所顧慮的修行。
他視線偏移,看著周圍的青山綠水,心中有些掙扎。
要是自己是隱居在山上就好了。
這樣自己即便是消失了很久,也不會有人知道。
忽然,樓荒瞪大了眼睛。
對啊!
住在山上,不就有了一直消失的理由了嗎?
他猛地一拍大腿。
住在山上以后,非必要不下山不就行了嗎?
自己是一個擁有打獵手藝的人,即便不下山也不會被餓死。
何況,自己真正意義上打交道的人只有楊管事和鐵匠等人罷了。
鐵匠每日要在自己的鋪子忙活,即便不打鐵也不會隨意離開。
而楊管事雖然悠閑一些,但身居小鎮驛站話事人,他不可能隨意離開驛站。
這樣一來,自己住進山里,基本上不會有人打擾。
那個時候,他想消失就消失,也沒人知道。
想到這里,樓荒直接就動了起來。
說干就干!
松山最不缺的就是木頭和石塊,至于力氣他更是不缺。
直接上至山頂,登高望遠。
第一件事,當然是選址。
作為一個“穿越”之人,他雖然不是多么注重風水之類的,但房子必須向陽,并且采光要好點,這都是建房子的基本條件。
不然,他如果一次冬眠一年半載,指不定什么樣的“鄰居”都會來“串門”。
最終,他決定將新家建在野豬王洞的“天窗“之上。
野豬王洞雖然很大,可是那其中味道可不怎么好聞,說是臭氣熏天都不為過。
房子建在洞頂之上,自然也就位于那松山山頂。
可要知道野豬王常年居住于其中,吃喝拉撒幾乎都是在洞中解決,作為一個現代人他不可能不清楚封頂洞穴意味著什么。
若是不清理洞穴中的污穢之物,封頂之后必然會產生的沼氣。
這個問題若是不解決,那他就可以整日在上面接受野豬王的遺留熏陶。
想把自己腌制出味,那是輕輕松松。
第一件事當然不是封頂,而是清理野豬王洞。
他將洞穴建在這洞頂的原因很簡單。
自帶一個超大負一層,以后若是再想往下擴建,也會方便許多。
再就是山頂不需要考慮采光和向陽問題。
最重要的就是,這野豬王洞中直通山下地下洞穴,自成一條天然的隱秘逃生通道。
這條通道自己用不用都放在那里,更何況自己現在能活下來,正是靠這條不為人知的通道。
所以,他就想著將這松山山頂和山下的地下連接貫通起來。
樓荒并未急著動手,而是在將所有細節都考慮過后就下山了。
第二天,他又帶著一堆野味找到鐵匠。
他將一張紙遞給鐵匠。
鐵匠滿臉疑惑的接過后露出些許驚訝。
紙上密密麻麻畫了幾十樣東西,如鐵鍬、長釘、鐵錘等工具。
鐵匠看著紙張頭也不抬的問:“這釘子、鐮刀、錘子我都知道,那其他的都是什么?”
樓荒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地方工具運用還遠沒有達到現代水平。
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瞬間就想到一個掙錢的好方法,看著滿臉好奇的鐵匠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
鐵匠見樓荒這副模樣,瞬間收斂好奇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聽了,我就是個打鐵的......”
樓荒根本就不等他說完:“鐵匠大哥,我們談個生意。”
鐵匠轉身就要走,卻發現自己被人拉住,并且他還擺脫不了樓荒,這讓他瞬間他心中暗暗稱奇。
這小子力氣挺大啊!
自己常年打鐵,身體強壯無比,這也是他讓自己最為驕傲的優勢,小鎮上能和自己比力氣的可以說一個都沒有。
可現在,自己被一個才滿十六歲的少年拉住了。
瞬間,他就想到這小子昨天要的是七石弓,難不成這小子真能拉開?
鐵匠畢竟幾十歲的人了,他幾乎眨眼間就穩住了心神暗道:“有機會一定要試試這小子的臂力。”
“你小子,我還真沒看出來,手上力氣挺大啊!”
樓荒瞬間松手,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指著鐵匠手中的紙張笑著說道:
“鐵匠大哥,我給你解釋這些工具的用處,但是……”
鐵匠沒有在意樓荒岔開話題,反而想比于力氣大小,他更對這些奇形怪狀的鐵器更加感興趣,急忙說道:
“但是什么快說啊,婆婆媽媽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直接一點。”
樓荒無奈的笑了笑,只能緩緩開口:“我還是先給你說這些都是做什么的。”
他從鐵匠手中接過紙張,指著第一個物品,輕聲開口:
“這個是鐵鍬,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