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混亂的教堂
- 非洲種田:從埃及開始
- 林桜園
- 2021字
- 2023-08-17 15:31:10
驢車漸漸的駛過擁擠街道,靠近了一座教堂——那座教堂同歐洲流行的哥特式教堂截然不同,頂是圓形的,覆蓋著紅色的石灰石涂層,望上去充滿中東風情,是典型的奧斯曼式建筑。
“那可是你們基督徒最重要的朝圣地,圣墓教堂!”阿拉伯老人停下驢車,照,手上持著鞭子指向圣墓教堂,對亞瑟招呼道,“不下車看看嗎?”
那就是有一千四百年歷史的圣墓教堂啊!亞瑟感嘆道。
縱然他不是一個多么虔誠的信徒,可從小受著牧師的耳渲目染,聽著種種圣跡的傳聞,他仍對圣墓教堂抱著向往。
真十字架真的收藏在這里嗎?圣人的遺骸真的被安葬在那里嗎?這些問題使亞瑟心潮澎湃,迫不及待的去參觀圣墓教堂。
亞瑟想在游記中寫下,苦修禁欲的教士,給他講述了多少隱秘的往事。亞瑟想對他虔誠而慈祥的奶奶說,他聽到圣潔的歌唱聲后,心靈是怎么樣被凈化的。
“你在這等一會,我很快會回來的。”亞瑟下了驢車,對駕車的阿拉伯老人吩咐道。
亞瑟加入朝圣者的隊伍,向教堂的方向走去,他順著人潮走,人潮先是到那里又是轉向那里,他逆著人潮走,無數臉上露著狂熱的朝圣者,又把他推了回去。
亞瑟敢發誓,哪怕是混亂的倫敦工業區,也比這里要有秩序一百倍,他如同海綿搬擠來擠去,離教堂越來越遠,幾乎又被擠出了參觀教堂的人群之外。
“我們都是基督徒兄弟,難道不能禮讓一下嗎?”亞瑟精疲力盡的怒罵道。
亞瑟的聲音在朝圣者的嘈雜聲中瞬間被淹沒,他們有的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手則放在胸前劃著十字架,有的則高聲唱著圣歌,拉丁語、德語、俄語、西班牙語都混在一起,腔調十分怪異。
總之,沒有一個人理會亞瑟,亞瑟便感到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怒火,不停的大喘氣,拐杖不斷的戳著地。
如果這群朝圣者聚集在倫敦,羅素勛爵一定會專門的為他們制定一部《精神衛生法》,將他們全部抓到精神病院去看管起來,只是他們在耶路撒冷,竟然成為了虔信徒,回國后還將成為道德生活的標桿!
亞瑟感到一陣荒謬,人群中的一個法國人卻聽到了亞瑟的話,走到亞瑟身邊說道:“朝圣者都是有組織的,羅馬的天主教徒、希臘的東正教徒、亞美尼亞使徒教會教徒,此外還有科普特、敘利亞、埃塞俄比亞的信徒都在自己牧師帶領下朝圣。像你這樣單獨的朝圣者,要進去就得費一切力氣了。”
是的,圣墓教堂從來沒有圣公會、路德宗或是加爾文宗的位置。
畢竟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圣地,誰獲得這座教堂的控制權,就能大大增強自己的威望。天主教和東正教為此多次大打出手,直到奧斯曼蘇丹從中裁決,規定教堂由天主教和東正教輪流控制,才安定下來。
只是隨著俄國越來越強大,東正教會想依靠俄國為靠山,踢開天主教會,獨自掌握這座神圣的教堂。
這位法國人的英語腔調總是帶著自己國家的口音,聽的亞瑟很是難受——比如說從來不發“h”這個音節,可他卻為亞瑟解開了秘密,使亞瑟大為感激。
但一想到自己作為圣公會信徒的勢單力薄,還有那群天主教徒和東正教徒的狂熱,亞瑟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如果他們能打起來就好了——或是用槍或是用刀,互相對抗,又在在混亂踐踏著,死傷慘重,絕對能治治天主教徒和東正教徒的狂熱。
特別是俄國人,又骯臟又愚昧,多的還和老鼠一樣,死幾百個也不值得憐憫。”
只有在心中這樣想,亞瑟才好受一些,可想起這是在圣墓教堂前,他又猛的打了個寒顫。
自己怎么能在這樣神圣的地方,詛咒別人?
嘣!嘣!嘣!
啊!
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槍響,伴隨而來的中彈后的慘叫聲,周邊忽然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聲,朝圣者們互相看著,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安和警覺,包括亞瑟在內所有都在疑惑,到底發生了什么?
“是東正教徒!是俄羅斯人!他們正準備搶奪圣墓教堂的鑰匙!”
死沉的靜寂被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打破,那呼喊是法語喊的,就是腔調有點奇怪,類似于巴黎的口音混了點阿拉伯口音——但怒火正燃著的天主教徒沒有注意這些。
他們只知道東正教徒要奪走圣墓教堂的鑰匙,按照奧斯曼的蘇丹,這本來是該歸東正教會和天主教教會輪流保管的!
“殺死俄羅斯人!奪回鑰匙!不要讓他們帶走了!”
瞬間,法蘭西人、奧地利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愛爾蘭人、波蘭人全部同仇敵愾起來,使用帶著防身的燧石手槍,腰間的匕首,拄著的拐杖,馭馬的長鞭,一切能傷人的器具,向周圍的東正教徒打去。
誰的裝扮像俄羅斯人,像希臘人,就要挨打!
殺戮不斷的進行著,不一會,這樣神圣的場所就流滿了血,盡管是天主教徒先動了手,總人數上卻是東正教徒更多,他們有的是奧斯曼蘇丹治下的希臘人,更多的則是北方來的俄羅斯朝圣者,他們吃苦耐勞,塊頭也大,根本不怕打架,很快挽回了一局。
這卻是把亞瑟嚇壞了,他在一輩子里,還沒見過這樣血腥的場景,便乘著人群的混亂,逃了出去,途中還有個金色頭發的俄羅斯人,以為亞瑟是法國人,拿起手上的哥薩克匕首就捅,還好一旁的福音派牧師,救了他。
“天哪!這是怎么一回事,”亞瑟吐槽道,他想乘上驢車,趕緊離開這里,卻發現那駕車的阿拉伯人不知道去了哪,“該死的阿拉伯人!每一個靠得住!”
他只好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害怕極了。不一會,圣墓教堂中的槍聲、砍殺聲就在各處蔓延,在整個耶路撒冷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