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方坐在椅子上,閑得無聊的等著小鄭從廚房里把蒸魚端出來。
一邊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鄭父攀聊著。
“唉,小鄭這孩子吧,就是……”
“唉,爸,你可就別說了,你看我隊,我領導這來咱家一回,你就不能讓人家體驗一下溫馨的感覺,天天整得跟在這兒審訊犯人似的。”
“瞅你這孩子說得,我不過就是關心關心你的日常工作而已,你倒是嫌棄上了?!?
傅暖方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情景,整個人真是忍俊不禁,忙替小鄭打著圓場。
“嗯,小鄭這孩子挺好的,挺好的?!?
隨即拿起筷子撥弄著今天的戰(zhàn)利品,挑了一塊刺少的夾了起來。
“唉,就是,趕緊多吃魚,領導都說我工作得體了,您就沒啥好擔憂的,趕緊嘗嘗我媽的廚藝吧。”
小鄭一邊說著一邊忙著給鄭父夾魚,一邊招呼著廚房的鄭母趕緊出來吃飯。
好不慌亂,惹得傅暖方在旁邊樂得自得,心里想著。
唉,看來這小子的家以后是不能多來了,怕不是這么折騰著,得提早退休了。
想著不免心中喜樂。
傍晚,長河上的風微微吹動著臉頰,讓傅暖方輕輕的拉了拉懶散在一旁的衣領。
“隊長,你是說,這羅莊橋知道點兒什么?”
“嗯,看樣子是了。”
傅暖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順便從褲兜里掏出了煙盒,看了看,又重新揣進了褲兜。
“我也這么覺得,那個陳敬的膽子不免也太小了吧,我就想觀察觀察他倆人,他老是每次視線都跟我對上,整得我渾身都不自在。”
傅暖方笑了笑,沒有接話的快步向前走著。
小鄭也慌忙加快了腳步,繼續(xù)分析著。
“你說這陳敬,膽子那么小,要真有些什么,說不定今天下午在那兒都跟咱倆自首了?!?
傅暖方聞言,沉默的贊同的點了點頭。
“不早了,你先回吧,別送我了就?!?
“唉,這不就……”
“這不就快到局里了。好了,先回吧,明天尸檢報告就出來了,你還怕羅莊橋今晚連夜跑路呢?”
小鄭聞言,一時語塞,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悻悻的跟傅暖方揮別,這才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家方向走去。
傅暖方嘆了口氣,心里直嘀咕著。
“可這羅莊橋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傅暖方摸了摸頭,百思不得其解,長嘆一口氣,索性也不打算走路回去了,在路邊隨便攔了輛車,便朝著家里奔去了。
第二天,傅暖方早早的就到了辦案中心,一進門便向著傳達室走去。
“喲,傅隊長,這么早呢?”
“嗯,有我的快件吧?”
“有呢,有呢,南街寄過來的?!?
“嗯,辛苦了。”
說著傅暖方一邊接過信件,一邊快步的朝著辦公室走去。
一推門,就迫不及待得把信件拆開了來,是南街就對了!
一把拿出里面的尸檢報告,仔仔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以至于自己就這么堵在辦公室的門口,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小鄭拎著早餐,急匆匆的沖了進來,一個不留神,直接撞在了傅暖方的身上。
“喲,隊長,來的早呀?!?
小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傅暖方抬手看了眼手表,沒好氣的說著。
“什么來的早,再晚來一會兒都下班了!”
“唉,可別說了,你昨天到我們家里,害得我爸媽拉著我問東問西的,整得我一晚上都沒能睡好覺?!?
“喲,還怪上我來了?!?
“別介,哪能呢,隊長,趕緊,新鮮出爐的包子,可香了。”
小鄭一邊訕笑著,一邊遞過早餐。
傅暖方隨手接過,放在了桌子上。
“來看看吧,這個尸檢報告?!?
小鄭不明所以的,一邊咬著包子,一邊接過尸檢報告。
“這可納了悶了!
人可是淹死的,準確來說是嗆水嗆死的?!?
小鄭愣愣的抬頭看了看傅暖方,再次低頭看著手里的尸檢報告,陷入了沉思。
“你說這么個死法,誰還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的給他拋尸呢?”
“說的也是?!?
“可不是嘛,你說這羅莊橋,如果是他,他圖的什么呢?”
“可不是嘛!就我倆那天爬的那個小山坡,抬著那個老鄭的尸體,走一趟也有夠受的,這羅莊橋看起來也不像個慫人,哪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莫非還是陳敬?”
小鄭一副醍醐灌頂樣子,嘴里不停的嚼著包子,還忍不住又塞了一個,鄭重其事的點著頭。
“我就是沒想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這尸體的第一案發(fā)現場,就在長河下面,根據這尸檢報告上寫的,鼻腔里有淤泥殘留,有窒息性死亡的特征?!?
“這就說明,第一案發(fā)現場就在長河邊上!”
小鄭不免激動的搶話到。
“是嘛!這第一案發(fā)現場在長河邊上,又沒有搏斗痕跡,又是窒息性死亡,你說他把人推進河里,偽裝成意外落水就行了,根本沒必要拋尸啊?!?
傅暖方百思不得其解。
“你說這陳敬和羅莊橋,就更沒有這種必要了,天天見面的人,這么做,豈不是掩耳盜鈴嗎?”
小鄭一愣,嘴里的還卡著包子。
“這說得也是??!難道是腦子反抽了?人是意外死的,給嚇傻了?”
傅暖方一個轉身坐在了辦公椅上,抬眼看著小鄭,繼續(xù)補充著。
“不能夠吧,如果這個老馮意外落水,就算是陳敬應該也能想辦法施救的,到底什么深仇大怨的看著他活活悶死在水里呢?”
“你說貪財吧?一個釣魚佬出門除了帶上那點兒家當,他又不可能帶著錢,帶著卡,帶著寶貝?”
小鄭這會兒也跟著狐疑起來了。
“說得是呢,再說咱們去他家里調查,除了他當晚隨身攜帶的那點兒設備以外,其他的東西都在家里放著呢,難不成他帶著私人小金庫?”
“難不成這人是圖財害命?”
傅暖方郁悶的低著頭,視線剛好落在了桌子上的包子上,隨即忿忿的扯開袋子,拿起一個包子,一個囫圇的放進了嘴里。
給在旁邊的小鄭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