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最近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把該消化的東西處理了,尤其擔心大哥把最近的收入都換成糧食,那就虧大了。
“這么晚了開什么會?”
老媽剛收拾完吃飯的桌子,解下腰間的圍巾,擦了擦雙手,疑惑地看向老爸,撐起這片天空的還是家里的男人啊!
“誰知道呢!”
“會不會是上次說的合并成大公社的事情?”
李文魁不得不提醒兩個人,省吃儉用便宜了別人,有些遺憾的是沒有讓老爸去借一筆錢,公社成立后免去了大批的借款,都一個鍋里攪馬勺了,欠款都不存在了。
“不會吧,怎么沒有一點風聲?”
老爸有些不相信,晃著腦袋認為不可能,自言自語起來。
“上次我試探過老姚,也沒有說其他的,就問我怎么家里養(yǎng)那么多雞?太費糧食了,他家里養(yǎng)的雞都處理了,還拉著我去他家吃了一頓,順便說了下想讓我進安保隊的事情。”
這么明顯的告訴你了,人家已經把家的雞處理掉了,還說人家沒有說什么,讓人有些無語,難道要人家直接告訴你,哎呀要合并成立公社了,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處理了,不然都要收歸公有。
人家現(xiàn)在好歹也是村里的副主任,不能這么干,何況提醒得夠明顯了啊!
姚為民對自己家確實不錯,如果老爸進了安保隊,接下來的日子會好過一點,可他們不知道未來的社會走勢,估計是沒有答應,因為安保隊晚上要巡邏,可能還得面對得罪人,以老爸和老媽的性格,不禁搖了搖頭,不過還是順口問了一句。
“額,安保隊這是好事,老爸你怎么不去?”
“我沒有同意你爹進去,這就是得罪人的活,遭人記恨,說不定哪天就被人使絆子了。”
看著老媽不知道該說什么,現(xiàn)在責怪也沒有意義,自己也是因為重生才知道事情走勢,這不能成為責怪他們的資本。
必須要改變先知的家庭權力結構,不然會諸事不順,先不說進安保隊的事情,處理雞兒的事情在她這里就過不了關。
哪怕明知道這事可能要發(fā)生,真要讓他們把養(yǎng)得半大的雞給處理了,這也是不可能的,主要是舍不得,尤其是老母雞,那是下蛋換錢的。
這就和重生的先知沒有關系了,這是閱歷、經驗、知識結構的問題,什么樣的視野就會有什么樣判斷和行為準則。
“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建議你還是去安保隊先待一段時間,不行再退出來就是了,以你和姚為民的關系,問題應該不大。”
“不去,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屁孩懂什么!莊子里的人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咱們不能干。”
老媽強勢地直接否決了,不能指責她的心善,算了吧,都已經這樣了估計也改變不了什么,不過改變家庭地位的心思卻是更加強烈。
現(xiàn)在雞兒的事情處理倒也來得及,收進空間就好,反而擔心另外一件事情,轉而問起了大哥李文興。
“大哥,你最近沒有買糧食吧?”
大哥有些莫名其妙,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最近的錢他都余下來了準備娶老婆用的,并沒有花,也沒有混成糧食,這樣好像確實是有點只顧著自己了,歉意地搖搖頭。
“沒有,我把錢都交給老媽存了起來了。”
心中長舒一口氣,現(xiàn)在就是有人過來收東西,家里好像也沒有太多值錢的,除了院子里最近才養(yǎng)的五只母雞。
“老義,都去開會了,一家人都必須到場啊,走吧,走吧!”
周青城帶著五六個保安隊員走了進來,感覺是被人押解出來一般,出了客廳安保隊員還四周查看了一番,已經基本確定了就是成立公社,看來雞兒是處理不了了。
院子外面已經是鬧哄哄的一片,顯然是挨家挨戶的核實和催促,讓事情顯得更加神秘。
拉著小妹的手,跟著一家人走出了大院,路上都是莊子里的人,大伙都是莫名奇妙,剛吃完晚飯就開會,這都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讓家里的小孩子都必須參加,這可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事情。
“老義,你和副主任關系好,知道是什么事情嗎?”
“是啊,怎么小孩也要參加會議,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
“能有什么大事?可能是糧食的事情。”
“我覺得是村部人員變動的事情,可能老義都知道,不說出來而已。”
“不知道啊,你們別瞎說,為民做事一向是正直的,公事從不和我聊的。”
大伙有說有笑向村部大院走去,完全不知道他們馬上就要進入一場狂歡,接著就是一場持續(xù)三年的大災難。
剩下的就是一群孩子蹦蹦跳跳,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像是過年一樣,小妹也掙脫了自己的手,找她的小伙伴去了。
“開會咯!”
“占位置去了!”
“小麗,等等我。”
“我要和我哥他們坐前面去。”
“回來,別亂跑,村部要求一家人坐一起,快回來。”
人聲此起彼伏,整個莊子變得熱鬧起來,村民三兩成群結隊陸陸續(xù)續(xù)走進了村部的大院。
這里原來是莊子里的小學,有兩棟二層樓的教學樓,中間一個大操場,進門右手邊的這一棟有一半做了村部和老師辦公室,現(xiàn)在莊子里的小學都統(tǒng)一到歐莊,這里實際上就成了村部的辦公室。
現(xiàn)在走廊里已經放置了一排桌子,上面鋪著紅布,相間不遠排列放著四盞煤油燈,一副紅綢布從二樓的欄桿腳垂了下來,為了增加整個會場的亮度,另外一邊的教學樓兩個角各燃起了一堆篝火。
村民一見到這場景,表情終于放松下來,再也沒有任何擔憂和疑惑了,這里的裝飾已經告訴他們了,這是有好事要來了。
會場的氣氛更加熱鬧了,議論聲都變大了不少,相互打趣,猜測有什么好事。
李文魁注意到主持臺上除了莊子里的干部之外,還多了三個人,兩個男的不認識,其中一人身著白色襯衫,五十多歲坐在主位上,應該是上面的領導。
另外一位年齡四十來歲,穿著長袖,袖口挽起到了手肘處,給人一副干練利落之感。
女的是老熟人范靜秋,她是站在主持臺的邊上,胸前掛著著一個相機,這玩意現(xiàn)在可是高級貨,不過這個時候的照相機不是要白天才能拍照嗎!
“各位村民,安靜,安靜,都找好自己的位置坐好了,下面各小組的組長檢查一下你們自己組的人到齊了沒有,如果人齊了我們就開會。”
姚古誠一臉威嚴的從主持臺上站了起來,大聲喊了起來,沒有辦法,沒有通電,涉及到電的辦公器材都沒有,只能依靠這原始的辦法。
不過眼神也得配合,哪里的聲音大,視線就落到哪里,操場上逐漸變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