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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凄慘的結(jié)局

王華很清楚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那是一只徹頭徹尾的倔強小毛驢,既然決定拼死保護朱厚偉,那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能下得去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跟隨著首席大臣李冬陽,一句話都沒說。

至于如何懲罰那朱厚偉,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朝中的兩大長老都是沉默不語,其他人當然不會輕易對朱厚偉發(fā)難。

最終,陳金依然堅定的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但是朝堂上的人卻并不多。

當然,這也不能說朱厚偉的所作所為沒有冒犯過什么人,但是現(xiàn)在,他們卻給朱厚偉扣上了一個“罪名”,那就是心學的創(chuàng)始人,只要有一個合適的時機,那些儒生一定會將朱厚偉生吞活剝!

不過,就算朱厚偉發(fā)現(xiàn)了,王沖也不會在意。

你是不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看誰的牙齒厲害!

弘治看著朱厚偉眼中掩飾不住的哀傷,心中也是一陣酸楚,這小子,果然是個多情的人。

等他日朕駕崩了,他的兩個兒子還不知道要怎么哭訴呢。

“蕭敬,你將王守仁叫來,我無法左右他的老師。”

弘治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嘲諷。

這一幕,讓朱厚偉看得目瞪口呆。

這不是王守仁嗎?

他還活著?

“爹,王守仁還活著?”

朱厚偉像個智障一樣,摸著腦袋,一臉的不好意思。

弘治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批閱著手中的文碟,反倒是弄得一旁的朱厚偉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我才是那個跳梁小丑?

朱厚偉看弘治陛下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只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等待。

如果王守仁還活著,那么面對弘治這位大明皇帝,朱厚偉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

還好,這種別扭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因為蕭敬已經(jīng)將人帶來了。

王守仁一聽師父要來京,立刻帶著蕭敬,馬不停蹄的進宮。

蕭敬這個老頭子,差點一口氣憋死過去。

但凡和靖王朱厚偉扯上關(guān)系,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而且這個王守仁,頭上破了一個大洞,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要不是前些日子看到王守仁受了傷,蕭敬絕對不會相信!

“在下有罪之人,王守仁,拜見皇上。”

到了暖房,王守仁明顯收斂了許多,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如今的年代,恐怕也只有朱厚偉朱厚照兩個傻|逼了,根本不將皇上放在眼里了。

看到王守仁,朱厚偉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看到王守仁頭上的傷口,朱厚偉眼神也變得溫暖起來。

事實上,朱厚偉之所以收服王守仁為徒,完全是看在王守仁“圣者”的面子上。

想想,給一個圣人做弟子,那是何等的風光?

可如今,朱厚偉的心里,卻多了一份友情。

這是一個可以為他流血犧牲的男人!

當然,接下來就是更加難堪了。

因為之前朱厚偉對弘治陛下說的那些話,確實太過狂妄了一些。

弘治并沒有動怒,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會被處死?

“起來,我還擔心你的師父會毀了我的屋子呢。”

“應該的,應該的……”

朱厚偉聽出了弘治的嘲弄之意,忍不住摸了摸頭,嘀咕了一句。

“謝陛下!”一名侍衛(wèi)恭敬行禮。

王守仁一直保持著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待走到朱厚偉的身旁時,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恩師……”

一聲“師父”,一聲“師父”,讓朱厚偉莫名生出了以往從未有過的情緒,輕吐了一口氣:“辛苦你了,守仁兄。”

王守仁則是搖頭,師父有難,他身為徒弟,寧可戰(zhàn)死,也不能見死不救!

“好了,當著我的面,不要再提你的恩怨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看到了,就去忙你的事情吧,不要再來煩我了。”

弘治陛下?lián)]揮手,心里卻是舒了口氣。

也幸虧王守仁沒死,否則寧兒還不知要搞出多大動靜來。

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好在朝中并沒有受到影響。

朕很欣慰!

可是……

“父皇……”

朱厚偉一臉的羞澀,看得弘治陛下心里咯噔一下!

難不成,他又在搞什么鬼?

這臭小子!

“怎么樣?”

弘治陛下的眉頭皺了起來。

朱厚偉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道:“我沒事,不過陳金陳先生恐怕出了點問題……”

弘治大吃一驚,趕緊開口:“蕭敬,你這是什么意思?還不趕緊過去,陳城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

蕭敬剛剛松了一口氣,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都快受不了了!

但皇帝有令,他不得不離開皇宮。

真是倒霉!“救命啊!陳公子有傷在身!”

“王上!朕要面圣!”

蕭敬剛從王宮里出來,便見陳城的仆人正用木板將渾身是灰的陳金往王宮里走。

陳金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來就受傷的左腿,再次被打斷了!

陳金躺在門口,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他對朱厚偉恨之入骨,王守仁分明沒死,為何要找自己報仇!

要知道,他可是朝中的一位重臣,現(xiàn)在不僅自己的宅子被人毀了,還被人打斷了雙腳!

而那些崩塌的影壁,更是詭異,竟然沒有被摧毀,而是直接撞在了陳金的左腳上,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痛快了!

蕭敬本來就打算找陳金,現(xiàn)在對方主動送上門來,蕭敬只能領(lǐng)著對方往暖房走。

而在暖房里,陳進在弘治面前,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特別是,始作俑者朱厚偉還在這里,更是讓他痛哭流涕!

一旁的弘治也是深深地皺眉,他如何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那位朱厚偉搞出來的?

頓時,他面色一變,厲聲呵斥朱厚偉:“看看你做的!”

朱厚偉被弘治罵得狗血淋頭,卻什么都沒說。

這條老狗,居然敢派人來殺我。

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想到這里,朱厚偉頓時感覺這個陳金太可憐了,心里也不舒服了。

你這條老狗,我咋不打死你呢!

牟彬那混|蛋,等我回去,一定要打斷他的一條狗!

陳金看到弘治陛下如此虛張聲勢,只罵了朱厚偉一頓,并沒有要懲罰他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再好的臣子,也比不上自己的兒子!

“蕭敬,快去請大夫!”

弘治陛下仿佛也覺得陳金這個樣子很丟臉,趕緊命人過來為陳金診斷。

不多時,那位大夫來了,又是那位為陳金治的那位老人。

這老太醫(yī)還真是好笑,看著陳金那張臉,竟然還覺得好笑。

“哎呀!陳先生,你對你的腳,有什么怨念嗎?”

此言一出,便是弘治也不禁失笑。

不過弘治陛下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輕咳一聲,正色道:“還不快給陳愛卿檢查一下傷口。”

“是。”

那名老太醫(yī)也不再嬉皮笑臉,而是取過一柄匕首,將陳金的褲子給劃了下來。

一看之下,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幾分。

他時而搖頭,時而嘆氣,讓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陳金見他的臉色,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難道事情真的這么嚴重?

他想了想,抬起頭來,皺著眉頭看向陳金:“我之前讓陳先生給我的藥,對陳先生無效嗎?”

陳金一怔,隨即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你們這藥味道極重,涂上去后,我雙腳疼痛,便用了沒多久,便丟掉了,莫非有何不妥?”

聽了陳金的話,老大夫忍不住點頭。

“幸好陳先生受了傷,不然這個冬季,怕是很難熬過去。”

陳金的病,明顯不是一般的重。

陳金也很震驚,不過他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他的狀態(tài)很好,除了偶爾會感覺到一股鉆心的疼痛外,并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要不是朱厚偉下令將陳城夷為平地,黃小龍也不會這么做!

弘治也是一頭霧水,皺了皺眉頭,說道:“請講。”

既然弘治陛下都開口了,這位老太醫(yī)也不敢怠慢,沉聲道:“我之前為陳先生開的藥方,是一種可以續(xù)斷筋脈的藥物,服用后可能會有些痛苦,但是只要陳先生一直服用下去,半年之內(nèi)便可恢復如初。

但可惜的是,陳先生沒有吃藥,這才讓他的雙腳越來越差,里面的組織也越來越脆弱,我可以保證,每當刮風的時候,陳先生的雙腳就會疼的厲害,而且還會發(fā)燒。”

陳金本來還有些輕視,可一聽這老家伙居然能準確地說出自己的病情,一顆心就涼了半截。

不等他發(fā)問,老大夫又道:“照這樣下去,明年春天,陳先生的雙腳會受到嚴重的傷害,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大羅菩薩也救不回來了。”

“這么說,我還有救了?!”

陳金忙喘著粗氣,心里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若非陳先生這次受傷,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傷口里有膿水,我也沒有辦法。但如今,卻是有了一絲活命的機會,只不過——”

老太醫(yī)此話一出,不由得微微皺眉,嚇得陳金一陣心驚肉跳。

要不是看在弘治陛下的面子上,他早就站了出來,對著這個老家伙發(fā)火了!

“不過如何?”

對于陳金,弘治還是有些在意的,好歹也是個在他眼皮下做事多年的大司馬,要說對他沒有一點好感那是騙人的。

“不過,陳先生的雙腳,怕是要被截肢了,以后走路都會有些困難,還有……”

“別!我寧愿死!”

話沒說完,陳金就興奮了!

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的血肉都是自己的,連自己都是自己的,更別說自己這種當官的了!

在這個年代,別說是一條腳了,就算是一件寶物,也是要留著的!

“呵呵,你還是去死好了,這斷腿之法,我可不在行!”

能者多怪,這位老大夫也是如此,一看陳金不肯,立刻就把活給推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我也不要!

對于這一點,弘治陛下并沒有多說。

人活一世,總有一天會死去,就算是陳金,也無法阻止他自己的決定。

陳金也很強硬,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哪怕戰(zhàn)死,也不能讓列祖列宗蒙羞!

最終,這位老大夫憤然而去,而陳金則是帶著一顆沉重的心,出了宮門。

因為知道自己會被殺死,所以,他也就放棄了向朱厚偉復仇的念頭。

人都要死了,什么都不管了。

弘治自然也不會小氣,賞賜了很多,但這一切都無濟于事。

對于一個明知自己時日無多的人而言,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就算擁有了無數(shù)的財富,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過朱厚偉卻有些好奇,那可是一條腿。

我認識他!

一想起自己這個“小”徒弟,還在為找不到合適的人來練習,朱厚偉就忍不住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京城之中,陳金城中。

只剩下一座木屋,孤零零的矗立在廢墟之中。

說來也好笑,當初讓陳金受盡屈辱的那間木屋,現(xiàn)在卻成為了陳金最后的避風港。

因為錦衣衛(wèi)的人破壞了城邸,所以陳金將城上的仆人都趕走了,他的那些妃子也都和夫人一起回了自己的城邸,在陳金的城邸之中。

陳金很想離開這里,可是他的雙腳,再也無法支撐他長途跋涉,長途跋涉。

這是何等的可悲。

只留下了一個跟隨陳金數(shù)十年的老總管,他不甘心放棄自己的主人,所以選擇了留下。

朝中有許多人,因為陳金的事情,義憤填膺,都登門拜訪,想要替陳金做主。“我知道了。”

陳金畢竟在朝中混了這么多年,手下也有不少人,加在一起,也算得上一方豪強了。

如果他真的去招惹朱厚偉,朱厚偉也會很為難。

不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陳金,還是一一拒絕了,因為他知道,朱厚偉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那就是丟人現(xiàn)眼。

陳金也拒絕了弘治再找一位御醫(yī)為他治療的請求,他很清楚,如果他還想要活命的話,那么他的腿就必須要截下來。

可如果可以,他在宮中便已經(jīng)答應了,何必等到如今。

而朝中其他人,則為大明的戶部尚書感到惋惜,就連以前的對手,都放棄了打擊陳金的機會。

既然都要死了,那就沒必要繼續(xù)折磨他了,殺了他,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冬日的寒冷籠罩著整個明都,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絲暖意。

人之常情。

生死關(guān)頭,無論是自己,還是旁觀之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感慨。

此時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冷風陣陣,四周一片寂靜。

唯有陳城柴房里,還亮著幾盞昏黃的燈光,偶爾傳來幾聲咳嗽,令人唏噓不已。

身為大明的刑部大臣,就算是睡覺的地方,也顯得有些冷清。

“主人,睡覺了。”

老管家哆哆嗦嗦地走到陳金榻邊,看到陳金一張鐵青的臉色,心里有些難過。

他們的主子,為大明嘔心瀝血幾十年,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凄慘的結(jié)局,實在是讓人寒心。

“嗯,差不多了。”

陳金一聲嘆息,一聲“到了睡覺的時候了”,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傷感。

不過,他倒也沒有太過失望,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活該。

他只是有些遺憾,有些遺憾!

要不是當年他與朱厚偉作對,要不是他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要不是他利用自己的權(quán)力,他又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但是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大限將至的陳金終于想通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不過是一種奢望而已。

他恨不得這一夜就這么過去了,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也不會再看到這個骯臟的世界。

燭火被掐斷,四周一片漆黑,耳邊傳來一個老仆人的喘息,陳金眼睛一瞇,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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