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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將計就計 示之以弱

水溶并沒有徐謂那么樂觀,目前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找到林如海信中所言的證據(jù),這樣才能名正言順。否則,他所有的準(zhǔn)備全都師出無名。

從林如海的兩封信來看,皇帝在收到第一封信后,應(yīng)該密令了龍禁尉協(xié)助林如海辦差。可最后找到的證據(jù)卻不翼而飛,這里面有沒有龍禁尉從中作梗目前不得而知。

皇帝畢竟還沒有完全大權(quán)在握,地方上的龍禁尉大多都是太上皇時代遺留下來的勢力,即便不少人倒向皇帝,但也不能保證這些人全都是死心塌地為皇帝辦差的。

若龍禁尉中有那一二關(guān)鍵之人本身就與鹽商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將消息透露出去,那林如海就兇多吉少了。

船行了二十來日,于四月初十終于到了揚州,因途中巡查長蘆都轉(zhuǎn)運鹽使司做了做樣子,否則早就到了。林黛玉幾人中途換船去了鎮(zhèn)江,由鎮(zhèn)江去南京暫住。揚州的一干官員,由揚州知府嚴(yán)廷受領(lǐng)頭,早早就來了碼頭恭候。

官船緩緩?fù)?吭诖a頭,幾十名龍禁尉先行下船按刀侍立在岸邊。一干官員,上到揚州知府,下到底下各個知州,知縣均有些不太適應(yīng)。龍禁尉作為欽差衛(wèi)隊,不是沒見過,只不過不常見。看來這位王爺圣眷正隆,至于隨行而來的左僉都御史佟之遠,大家都心知肚明,誰主誰次。

嚴(yán)廷受見船上走下兩人,一人年紀(jì)輕輕,戴紫金冠,著蟒袍,上銹五爪金龍,面容俊美,風(fēng)度翩翩;一人四十上下,白面長須,著緋袍伴于那年輕人身側(cè)。估計就是北靜王和左僉都御史佟之遠了。

只聽一名侍衛(wèi)唱道:“欽差駕到。”

嚴(yán)廷受一聽,領(lǐng)下屬官員上前兩步,跪下呼道:“下官揚州知府嚴(yán)廷受領(lǐng)揚州府三州七縣所屬官員共計四十二人,恭迎二位欽差大人駕臨。”

水溶面無表情,平淡地道:“都起來吧。”一眾官員謝過,這才起身在人群中默默打量說話的年輕人。

水溶掃了一眼這群揚州府官員,笑道:“想必各位已知曉,本王與左僉都御史佟之遠佟大人奉旨巡查江南鹽務(wù),上個月在長蘆巡視,得到當(dāng)?shù)氐墓賳T與長蘆巡鹽御史的鼎力配合。如今,在揚州,希望各位也能全力支持本王和佟大人的公務(wù),若一切順利的話,可能幾日后本王就南下寧波了。”

嚴(yán)廷受心中一喜,聽他自稱本王,便是北靜王無疑了。不知北靜王說的是真是假,聽他這么說,好像并不是刻意沖著揚州而來。若是如此,那就謝天謝地了。看來那要命的東西必然還在林如海手上,唯一可惜的是林如海那女兒在京中染病,一時半刻不能回來。否則,拿住她的寶貝女兒,不怕他不肯就范。

原來,水溶命人將那王守正提前送回?fù)P州,謊稱林黛玉染病,待病愈即刻南歸。王守正不敢造次,他一家老小的生死都捏在水溶手里,水溶應(yīng)了他,若戲演得像,算他戴罪立功,不予追究。

嚴(yán)廷受心中念頭一閃而過,趕緊向水溶拱手回道:“回王爺,王爺受朝廷欽命而來,下官等人敢不盡力,王爺與佟大人一路辛苦,下官已備好一席,為王爺與佟大人接風(fēng)洗塵。請王爺和佟大人移駕。

水溶看了一眼佟之遠,點頭笑道:“既如此,那就多謝嚴(yán)知府美意了。不過聽聞兩淮巡鹽御史林海病倒,還是麻煩嚴(yán)知府先帶本王前去探望,否則,該有人說本王不近人情了。你說是不是,嚴(yán)知府。”

嚴(yán)廷受討好地回道:“王爺說的是,下官考慮不周,這就帶王爺去探望林海。”言罷,回頭吩咐底下官員先去八景樓,自己陪著北靜王去林海的宅邸。

到了林宅,王守正所說的那個吳管家得知來人便是欽差,趕忙引著欽差幾人來到林如海身前。水溶只見躺在床上之人,面色晦暗,形似枯槁,眼窩深陷,心中暗自搖頭。看這情況,估計回天乏力了,剩下的只是熬日子,心中不禁替林黛玉擔(dān)心。

水溶看向旁邊的吳管家道:“大夫怎生說?”

吳管家一臉悲痛,回道:“回大人,大夫說老爺久病以至氣血虧損,腦脈失養(yǎng),血流不暢,而致腦脈瘀滯不通。恐藥石無用,時日無多。”

水溶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著身側(cè)的嚴(yán)廷受道:“要說這林海與本王也算有親,沒想到,唉!”

嚴(yán)廷受好奇道:“這林海和王爺還有親?從沒聽林海提過。”

水溶輕笑道:“怕是這林海也不知道,他內(nèi)兄賈政的夫人是兵部尚書王子騰的親妹,本王的王妃是王子騰的嫡親外甥女,所以也算的上有親。出京之前,榮府那邊還專門請了位名醫(yī)讓本王帶在身邊,到了揚州也好替林海診治,不過看如今林海這情形怕也是無用了。”

這時,身后一青衫男子上前道:“王爺,可否讓小人一試,小人家傳一套針灸功夫。不能說生死人,活白骨。但對此類癥狀或有奇效,不過須得要尋一處清凈地,小人才好施針,且不能有人打擾。”

水溶一聽,面上一喜,望著這人道:“你可有把握?”

那人回道:“回王爺,沒有十成也有七八成。”

水溶故作沉思,身后的徐謂即為配合地上前笑道:“王爺,既然聶大夫如此有信心,何妨讓他一試。如今林御史這情形,耽擱下去也是數(shù)著日子,不如交給聶大夫,也許聶大夫真能妙手回春。這樣,王爺也盡了人事,回京也無愧榮府那邊的情分。”

水溶點頭道:“既如此,本王就信你一回,希望你別讓本王失望。來人,將林海抬到驛站。”

旁邊的嚴(yán)廷受在旁聽的心中惴惴不安,見幾名龍禁尉上前要抬走林海,臉色一變,趕忙上前道:“王爺,這林海病成這樣了,萬一路上顛簸出了叉子,豈不有損王爺清譽。”

水溶笑道:“嚴(yán)知府好意本王心領(lǐng)了,但人命關(guān)天,何況這是榮府托付本王之事,大夫也是榮府找來的,即便真出了叉子,想來榮府那邊也能理解。何況說句不好聽的,林海如今的狀況,且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你說呢,嚴(yán)知府?”

旁邊的吳管家也急得滿頭冒汗,又插不上嘴,只能干著急,寄希望于嚴(yán)廷受。

嚴(yán)廷受表情不自在地笑道:“王爺說的是,既如此,不如將林海抬到知府衙門,王爺駕臨揚州,怎能讓王爺屈就驛站。”

水溶心中冷笑,面上卻很受用地笑道:“既如此,本王就謝過嚴(yán)知府盛情了。”

嚴(yán)廷受干笑道:“王爺客氣了,下官這就命人將府衙騰出,供王爺巡視揚州期間處理公務(wù)。”

高天意宅邸正堂,高天心中有些煩躁,近來事事不順。先是賬本被盜,那上面記載了這些年揚州所有收受過他銀子的官員,哪年哪月哪日,在何地,收了多少,記得清清楚楚。他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和這些當(dāng)官的打交道,若不留一手,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在自己身邊多年的李五竟然背后捅了自己一刀,到現(xiàn)在他也沒查清楚李五的真實身份,人也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過好在自己補救的及時,雖然李五將賬本交給了林如海,不過他們卻沒料到龍禁尉里也有他們的人。

那邊龍禁尉截下了林如海的密信,這邊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讓林如海開不了口。雖然自己沒找到賬本,也沒抓到李五,但只要拿住林如海女兒,就算林如海張了口,也不怕他亂咬。只是天不遂人意,林如海女兒病倒,不能遠行,讓他心中稍稍不適。

緊跟著又是皇上命欽差南下江南,巡查鹽務(wù),不知道是不是沖著他們來的。也不知姐夫那邊怎樣了。正在這時,管家自門外匆匆進來道:“老爺,欽差把林如海接走了,就住在知府衙門。”

“什么,怎么回事”高天意站起身,驚道。

那管家回道:“知府大人說,是那林海在京中的岳家榮國府找了個擅針灸的大夫要醫(yī)治林海,而那榮國府和北靜王爺沾親,是以托付王爺將那大夫帶到揚州,給林海醫(yī)治。”

高天意心中稍稍舒了口氣,只聽那管家繼續(xù)道:“知府大人還說,如今且靜觀其變,讓老爺不要輕舉妄動,北靜王爺身邊都是京中帶來的龍禁尉護衛(wèi),別自找麻煩。而且知府大人說,據(jù)他觀察北靜王爺并不是針對揚州而來,之前在長蘆也巡視了幾日。在揚州碼頭當(dāng)著一眾官員還說幾日后還要南下寧波。似乎無意在揚州久留。”

“嗯,你派人給林海家的那個姓吳的管家傳個話,讓他派個機靈點的在知府衙門盯著點林海的狀況,若有消息,立馬來報。”那管家應(yīng)是,退了出去。

不知為何,高天意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總感覺哪里不對。但現(xiàn)在他也確實不敢輕舉妄動,欽差大臣可不像林如海這樣的芝麻小官,何況來的還是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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