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心易變風亦變
- 紅樓之王爺難為
- 石頭真人
- 3104字
- 2023-08-16 11:30:00
皇帝笑道:“應了就應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孤還不至于容不下她!不過此女該如何處置,你卻要好好斟酌,明白么?”
水溶不解地道:“恕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皇帝搖了搖頭道:“此女的身份不能見人。你既然攬了此事,如何處置,你可以去問問太后,總之,孤只看結果。”
水溶其實還是不太明白,但聽皇帝說問問太后,自己照做就行了。只要先保住此女性命,就算對得起義忠親王了。
水溶道:“臣明白了。”
皇上點了點頭道:“今日你的表現,孤很滿意。神樞營總算有點我大華精銳的模樣了,你麾下的那些將領,待孤奏請父皇也會好好犒賞。不過,王子騰是不能在五軍營統領的位子上待了。作為五軍營統領,此次逆賊叛亂竟然后知后覺,孤不知他王子騰是有心還是無意。你那個姐夫,能及時回頭,看在你的面子上,孤就饒他一次,不與他計較了。”
見皇上話語間比之以往似乎多了一絲霸氣,不再是那個坐在太上皇左下首的點頭皇帝了,好像一瞬間蛻變成了真正君臨天下的帝王,言出法隨,一言可定乾坤。連王子騰這樣的權臣重臣,皇帝也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命運,連水溶都絲毫不懷疑,這估計就是王者之氣吧,不怪連陸魁都對皇上的動作視而不見,替皇上在太上皇跟前遮掩。
水溶跪下叩首道:“陛下隆恩,臣替姐姐謝過陛下。”
皇帝點了點頭道:“你去看看父皇,父皇從東陵回來就身體不適,太醫請過脈,說父皇年紀大了,氣急攻心,血氣上涌,要好好調理。你將那女子也一并帶走,送到太后那里。”水溶心中恍然,怪道皇帝如此霸氣側漏,原來太上皇病倒了。
水溶從龍華殿出來,便和秦可卿往大明宮而來。得知自己將要去見自己的祖父母,秦可卿有種荒謬絕倫的恍若隔世感。幾個時辰前還是寧國府的小蓉大奶奶,如今卻多了一個皇祖父和皇祖母,也不知道他們認不認自己。
水溶帶著秦可卿先來了鳳鸞殿,太后見了秦可卿,似乎很激動,手上青筋顯露,顫顫巍巍地抓住秦可卿雙手。秦可卿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眼睛有些微微泛紅。水溶見此情景,悄悄退了出來。太后怎么處理就不是他操心的,不過看這情景,起碼秦可卿當下無礙。水溶估計秦可卿就和那賈元春作伴了,太后不可能恢復她公主的身份,估計只能留在身邊。
出了鳳鸞殿,水溶正要離去,身后傳來一聲:“王爺請留步。”
水溶轉過身來,見是賈元春。心中嘀咕“這皇宮真不能念叨人!”
賈元春福了一禮,水溶道:“女史叫住本王有何事?”
賈元春面色溫和,笑道:“太后讓我代她謝過王爺。”
水溶笑道:“你告訴太后,這是水溶應該做的。女史若無其他事,本王還要去探望太上皇。”
賈元春點點頭,不多啰嗦:“王爺慢走。”
水溶來到來太上皇寢殿,戴權帶著他來到龍榻前,水溶上前來,見太上皇閉著雙眼平躺在龍榻上。戴權輕聲道:“太上皇,北靜王爺來了。”
太上皇緩緩睜眼,水溶的面龐漸漸清晰,掙扎著要起身,嘴里囫圇道:“你來了。”聲音充滿疲憊,水溶聽著有些心疼。戴權放了一個靠枕在龍榻上,伺候太上皇坐起身,便退到了殿外。
太上皇目光慈和,緩緩道:“坐到朕身邊來。”
水溶忙道:“臣不敢,太上皇您一定要保重龍體。”
太上皇道:“戴權?”
殿外的戴權聽見聲音,趕忙進來搬了個錦凳放在龍榻跟前道:“王爺您就做吧,別讓太上皇多說話。”見戴權使眼色,水溶心知太上皇病體虛弱,不宜多說。是以,不再計較君臣之禮,老老實實地坐在太上皇跟前。
太上皇眼神朦朧,虛弱地道:“朕記得你進宮那年才五歲,瘦得像個小貓崽子,太妃都擔心你養不活,沒少在朕耳邊呱噪。”
水溶心中有些沉重,太上皇這態勢怎么跟今日義忠親王臨死前差不多,開始回憶過往了。可別是要駕崩的前兆。水溶心中嚇了一跳,忙道:“太上皇您這是怎么了?在臣眼中,您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水溶說不下去了。
太上皇追問道:“這般什么?就是神仙也有下凡的時候,何況是朕!”
水溶懇切地道:“在臣眼中,你是君父,既是臣效忠的帝王,也是臣愛戴的尊長。”水溶這話有些逾越了,不過不知為何,情不自禁就脫口而出了,或許是這具身體的前身與太上皇之間的感情在作祟。
太上皇有些欣慰地道:“還有點良心,不枉朕用心良苦栽培你一番。這次老大一去,老四羽翼已豐,連陸魁都只能避其鋒芒了,跟朕裝聾作啞。朝中那些老狐貍肯定也嗅出味了。或許朕真的該撒手放權,讓老四去折騰。”
水溶笑道:“皇上就算再耀眼也遮不過太上皇,再怎么說,皇上也是太上皇的兒子,太上皇該感到欣慰才對。”
太上皇落寞地笑道:“是啊,朕心甚慰,老四把所有人都算進去了,年太初怎么回事,以為朕不清楚?老大太老實了,不會做人,更不會騙人,奉天殿那把椅子,老實人是坐不穩的!”
水溶道:“太上皇,您別多想了,身體要緊。事已至此,兒孫自有兒孫福,您當自己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太上皇被水溶的話逗樂了,笑道:“聽你這話的口吻,倒像是朝中的那些老家伙。”
水溶道:“臣,語出至誠,若有半字虛言,愿......”
水溶話未說完,太上皇打斷道:“好了,朕就一說,發什么誓。這次你表現搶眼,老四對你也沒話說。這樣很好,朕也能安心。”
水溶趕忙懇切地道:“太上皇!您......”
太上皇又抬手打斷他緩緩地道:“放心,朕的身體,朕心里有數,一時半會還不會去見先皇。起碼要看到你成婚生子。”
水溶趕緊點頭道:“太上皇說的是。”
水溶與太上皇又說了會家常,見太上皇疲憊不堪,便告退了。
出了宮,安撫了眾將和傷員,回到府中天色已黑。申喬來報,王子騰已在府中等候,水溶搖了搖頭,讓他將王子騰帶到偏殿,他換身便服就來。
在偏殿見到王子騰,王子騰臉色不太好看。跟水溶見了禮,也沒廢話,直接問道:“王爺見過皇上和太上皇了。”
水溶點了點頭道:“王公這次有些大意了,五軍營的幾個將領跟著義忠親王作亂,王公是真不知,還是有意放任如此。”
王子騰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自己代領了兵部尚書,不可能整天往返于兵部署衙和五軍營駐地。所以,五軍營難免有些疏忽了,再加上新來的副統領馮唐初來乍到,威望不足,又有有心人居中串聯,才讓人鉆了空子,整的自己現在有嘴說不清。
王子騰嘆了口氣道:“王爺這話讓子騰無地自容,我也知道現在說什么也沒人信,也不想分辨什么,畢竟五軍營出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只求王爺在皇上和太上皇跟前能幫子騰盡力斡旋。”
水溶點頭道:“這是自然,不過王公要有心里準備,五軍營統領恐怕王公要交出去了。”
王子騰也知道這在所難免,來水溶這里之前就有心理準備。他現在只求能保住兵部尚書這個職位就心滿意足了。
送走了王子騰,水溶寫了一封信,將秦可卿的去處說明,讓貼身丫鬟玲嬋去趟榮國府,親手交給賈母。
次日,朝廷邸報向京中的百姓通告了昨日義忠親王造反作亂之事,京中的百姓這才知道,昨日京中發生了什么。
鶯兒興沖沖地從外面回來,見英蓮也在,也不避著她,喜笑顏開地跟寶釵說道:“小姐,原來昨日城內大亂是義忠親王勾結京營的一些將領造反,后來王爺帶兵進城平亂,打敗了叛軍,現在京中都傳王爺帶兵有方,用兵如神。”
見寶釵好整以暇,笑而不語。鶯兒道:“小姐都知道了?”
旁邊的英蓮搬著指頭數,若無其事地笑道:“算上你,應該是第五個跟小姐說這話的了。”
寶釵讓英蓮的憨直逗得掩口輕笑,鶯兒臉色一紅,氣鼓鼓地道:“英蓮,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榮慶堂內,寧榮二府的主子基本到齊了。賈母坐在正中央,下人只留了一個鴛鴦在旁伺候。
賈母將秦可卿的身份告訴了眾人,除了賈珍和賈蓉,眾人表情都是錯愕不已,沒想到這秦可卿竟然是義忠親王的女兒,那豈不是公主。
賈母沒理會眾人的錯愕,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道:“既然珍哥已經讓蓉哥與她簽了和離書,那就好聚好散,此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今日將這事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胡思亂想。如今她在太后身邊,和大姑娘也是個伴。”
見眾人一臉茫然不解的模樣,賈母心中嘆了口氣,不明所以也好。這里面的兇險他和賈珍父子倆知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