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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帝王心思

水溶見自己這位大姐,神情躊躇,也不著急,靜靜的呷了口茶,且看她如何作答。

水清湖不知道該怎么說,丈夫給了她一個錦囊,只說若是他出了事,就讓他打開,千萬別提前拆開。

她心中好奇,偷偷提前拆開了看,沒想到竟然是一份和離書,丈夫已經署了名,只要她簽上字,她就不算尚家人了。這下把她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丈夫這是要干什么,還讓她帶著子女來娘家投奔這個沒見過幾回的弟弟。

水清湖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擠出個笑容道:“他知道,我和他吵架了,帶著你外甥和外甥女回來住幾天就回去。”

聽她不想說實話,水溶也不著急,笑道:“不妨事吧?”

水清湖道:“不妨事,就是拌了幾句嘴,一時說急了。”

水溶點點頭道:“既然只是拌了幾句嘴,大姐還是住一宿就回去吧,大姐畢竟是出了門子的,算是尚家人了,若讓姐夫和外人知曉了,還以為大姐仗著娘家勢大不把夫家放在眼里,拿捏作耗。于兩家聲名都不好。我不是不愿意大姐回府省親,只是怕影響你們夫妻感情,大姐今晚好好考慮考慮吧,水溶晚間就回軍營了。”

水清湖被水溶這一番說辭說得無話可說。一聽水溶晚間就要回軍營,心中更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不該將和離書的事情告訴他,內心掙扎不已。

水溶見她糾結,笑道:“這樣吧,許久也沒見大姐了,陪大姐用了晚膳,我再回軍營,大姐若是想通了,有什么想說的,晚膳的時候可以說。大姐先歇息一會,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晚膳再陪大姐敘話。”說罷就起身出去了。

徐謂見王爺回來,忙上前問道:“王爺可問出些什么?”

水溶搖了搖頭笑道:“沒有,說是夫妻吵嘴,回娘家住幾天。不過肯定有事瞞著,一聽本王馬上要回軍營,臉色都變了。本王也不想逼她,讓她緩緩,晚膳的時候想必她會說的。”

果不其然,經過幾個時辰的思想斗爭,晚膳時,水清湖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給水溶說了。現在她身邊除了這個弟弟也沒人可以商量了,若真是丈夫出了事,其他倒不怕,就怕扯上義忠親王。到時,她一份和離書倒是解脫了,孩子可還是尚家人,怎么辦?

水溶聽了心中一驚,沒想到竟然是義忠親王。見水溶沉思不語,水清湖心中焦急,起身繞過桌椅,上前拽住水溶的胳膊急道:“小弟,你可千萬要救救你姐夫,你姐夫若是出了事,你那兩個外甥也跑不了,若是兩個孩子也出了事,那大姐也就沒了活路了。”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水溶站起身,寬慰她先坐下才道:“大姐,以我看來,姐夫應該是故意讓你聽見那些話的,而且也猜到你肯定會忍不住把錦囊提前打開。目的就是想讓你說給我聽,這說明姐夫也不看好他所行之事。既如此,事情就尚有挽回的余地。”

水清湖聽水溶所說,靜下心來一想,還真有可能像水溶所說的,丈夫是故意讓自己聽見的。至于提前拆開錦囊,以夫妻十幾年的朝夕相處,自己的性子丈夫了如指掌,肯定也能猜到自己會怎么做。

水清湖明白過來,緊張地拉著水溶道:“那我們該怎么做?”

水溶道:“我認為,大姐不該待在府里,最遲明早就帶著孩子回去,回去以后只幫我帶一句話給姐夫,就說“皇上英明睿智,沒有什么能瞞得了他”,姐夫是聰明人,會明白我的意思。”

水清湖只是性子急,并不傻,水溶話里的意思她沉下心來仔細一回味就明白了。心中一松,拽著水溶胳膊道:“我都聽小弟的,現在就回去。不過若是你姐夫真出了事,你一定要救救大姐這一雙兒女。不管怎么說,你是大姐唯一的親人了。大姐只有求你了。”

水溶拍了拍她的手寬慰她道:“放心吧,大姐。我答應你便是。”

送走了水清湖,水溶回到書房,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徐謂。徐謂點頭道:“王爺處理的很好,郡主這個時候確實不該待在王府。文長現在明白皇上那句話的含義,想必王爺心里也明白了。王爺說得對,皇上英明睿智,沒有什么能瞞得了他。想必今日郡主回府,皇上也是一清二楚的。”

水溶表情嚴峻地點了點頭:“文長說得沒錯,即便是本王讓大姐帶給尚清國的話,想必不需一時半刻皇上也就知道了。龍禁尉在京中可是無處不在,特別是手握兵權的武將家中,更是防不勝防。雖說指揮使陸魁是太上皇心腹,可底下的同知和鎮撫使心里向著誰就難說了,即便是陸魁,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徐謂見王爺表情凝重,其實水溶何止表情凝重,他是心中切切實實感到齒冷。皇上心計太深沉了,義忠親王都被永久圈禁了,根本威脅不到皇上,可皇上還是不放心,非要引蛇出洞,讓義忠親王自掘墳墓。

臘八那天皇陵祭祖,二圣不在皇城,看似正給了義忠親王機會。最近皇上又是動作連連,史鼎和自己的上位還有牛繼宗的讓賢以及謝鯨的插曲估計都讓京營中的武勛將領們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加之這些武勛之前多和義忠親王交好,若是這時候有一個人居中串聯,許下承諾,難保有些人不會鋌而走險。富貴險中求,搏一把若是贏了還可門庭煊赫,不搏或許就會像牛繼宗或者馮唐那樣漸漸被邊緣化。

水溶眉頭緊皺,徐謂倒是輕松,笑著對水溶道:“王爺可是擔心皇上有朝一日會像對待義忠親王一樣對待王爺?”水溶目光一緊,猛地看向徐謂。

徐謂讓王爺看得心中一突,忙起身跪倒道:“文長失言了,還請王爺恕罪。”

水溶嘆了一口氣,起身扶起徐謂道:“文長說得沒錯,但是隔墻有耳,以后這種話文長切不可再說了,本王也是為了你好。”

徐謂心里明白,感激道:“文長謝王爺掛懷,不過有些話文長還是要說。其實王爺大可不必杞人憂天。皇上會這樣對義忠親王,卻肯定不會這樣對王爺。王爺應該明白,義忠親王可不只是一個王爺,還是曾經的太子,是一個當了十幾年被明旨冊封過的太子。十幾年間,太子黨遍布朝野,整個京營更是枝蔓延伸,即便是現在,朝中軍中還有多少人跟義忠親王牽扯不清。試問,哪個帝王能容忍這樣一個廢太子的存在。皇上能忍到如今,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聽了徐謂一番一針見血的點撥,水溶心中豁然開朗“是呀,自己又不是義忠親王,太上皇不也說了,皇上雖然有些偏執,但只要自己心存國事,皇上便不會和他計較。”

想明白這一點,水溶朗聲笑道:“何以解憂,唯有文長!本王真慶幸文長是自己人,若是敵人,本王可就要睡不安寢了。文長之才不亞臥龍鳳雛,給本王做幕僚太屈才了。”

徐謂一聽,趕緊起身抱拳道:“王爺太抬舉文長了,若沒有王爺的知遇之恩,文長現在還不知在哪顛沛流離。現今衣食無憂,受人尊重,又能一展所長,文長心中感恩戴德。只有效犬馬之力以報王爺萬一。”

水溶心中輕松,扶起徐謂問道:“那文長覺得如今本王該如何。”

徐謂道:“以靜制動,靜觀其變。還是那句話,王爺只需把控好神樞營,其他一切聽憑旨意辦事。太上皇若知曉,自有太上皇圣斷,若太上皇不知曉,那就是皇上天命所歸,王爺不必多此一舉。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若那位真一意孤行,那也怨不得別人了。”

水溶點頭道:“嗯,今晚你就隨本王回營,一切就按你說的辦。”

晚間,皇帝剛剛用完膳,夏秉忠從外間進來,屏退了其他侍從道:“陛下,尚清國的夫人今日回了北靜王府,不過用了晚膳又回了南安王府,還帶了北靜王爺的一句話給尚清國。”

皇帝抬起眼皮,抬頭看了眼夏秉忠,夏秉忠老臉像開了花一樣笑道:“北靜王爺說,皇上英明睿智,沒有人能瞞得了皇上。”

皇帝嗤笑一聲:“沒別的了?”

夏秉忠笑回道:“沒了,老奴一字不差地都回給陛下了。”

皇帝又問:“水溶還在王府?”

夏秉忠道:“回陛下,王爺也已經趕回神樞營駐地了。”

皇帝笑道:“水溶這小家伙,去了趟南京,回來怎么感覺一下就像開了竅變了個人似的。也好,省的母妃成日擔心孤和他不對路,如今他長大成人,只要安分守己,對孤忠心不二,孤自然不會虧待了他。不過,昨日水溶在中極殿的那番話,確實算得上真知灼見。比在場的那些垂垂老矣的昏庸之輩強太多。不過,他還是太年輕了,太小看朝中這些保守怯懦的腐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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