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十三年十月，風和日麗。

原先應該是玄奘西出長安的日子，因為李承乾的摻和，導致傳教之路被暫時擱置。

今日一早，李孝恭、李靖、房玄齡等一眾文臣武將，在兩儀殿拜見李世民，君臣們進行離別前最后的談話。

李世民領著眾人來到皇宮后花園，看看被細心照料的紅薯地。為了抵御冬日的寒風侵蝕，還專門用玻璃建了一座溫室大棚。

李君羨掀開簾子，濕暖之氣來襲，不同外面秋風瑟瑟，里面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再有兩個多月就能迎來第一波收獲，然后就可以以長安為中心推廣全國，最遲不超過兩年，紅薯就能在大唐國內遍地開花。

李世民的言外之意也明顯，大唐已經做好迎來人口大爆炸的準備，希望這次出征的將領不要讓他失望。

他會在皇宮內擺好慶功宴，長安十里亭外布下秦王破陣樂，等待將士的凱旋而歸。

臨行前，李世民拿出令牌，贈與三品以上官員，讓他們在外也能進入秘境修煉。

而且出征的將帥，每人每個月都會在額外的基礎上，再增加一日的修煉天數。

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也可以進入秘境保全性命，但他不希望有人使用這個功能。

一軍之帥都要靠著躲避才能保命，說明已然是全軍潰敗。

“末將遵命！”

武將們齊刷刷單膝跪拜，滿朝的文官也都是如此，行大唐軍禮。

大唐以武立國，只要進入戰爭狀態，軍令僅次皇命，如在外征戰甚至大于皇命。

辭別李世民，眾人離開兩儀殿，李承乾在承天門見到長孫渙，剛想打招呼，忽然感覺肩上一沉。

“大侄子，穿起盔甲挺像模像樣的嘛?！?

程咬金黑臉大白牙，體魄壯如熊，攬著李承乾的脖頸，熱情攀談。

他是南征行軍道總管，現在就算李世民也要給他三分薄面，李承乾是西征軍的先鋒部隊負責人，足足比他低一個大級別。

程咬金稱呼大侄子，主動上前打招呼，已經是很給李承乾的面子。

“程總管，有何貴干，你負責南征軍，跟我們西征軍應該不會有交集吧?！?

李承乾無奈，戰時跟和平時期的規矩不同，程咬金又屬于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

跟他聊天很愉快，但被他纏上的人會很麻煩，就算是李世民平日也怕這塊滾刀肉。

“大侄子別那么生分，好久不見，這不順道要出城，一起走，再隨便聊一聊嘛。”

程咬金嘿嘿一笑，示意隨從牽過來一匹寶駒：“這是踏雪烏騅，陛下也眼饞的很，聽聞殿下要隨軍出征，老程我啊，立即府中下人給你牽過來，好馬配英雄?！?

眼前的馬兒，渾身黑亮，四蹄雪白，足足有一人多高，背部寬厚，四肢粗大，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稀世良駒。

李承乾見獵心喜，也沒有客氣，直接讓人更換馬鞍，試著騎了幾圈。

確實比李世民贈予的戰馬還要好，他的臉色緩和不少：“程叔叔，有話直說吧?！?

程咬金滿臉堆笑，也不含糊：“殿下，九竅之后，如何突破？老臣沒有眉目。”

據他所知，一眾文臣武將目前只有他開了九竅，所以想找個詢問的對象都沒有。

李世民是皇帝日理萬機，他又不好意思經常去打擾，所以把主意打到李承乾身上。

李承乾愕然，驚訝程咬金的天賦異稟，秘境靈氣充沛強開六竅，不足為奇。

但在凡塵中靈氣稀薄，還能開三竅，足以說明是有點東西。

李承乾沉吟片刻：“九竅貫通，再要尋得十二經脈，進行小周天循環，周而復始，直到可以內視五臟。”

“那下個境界呢？”

“循環小周天，匯聚全身之氣，靈魂破開肉體的局限，讓靈魂脫變為神魂。”

李承乾簡單講述煉精化氣，煉氣化神兩個境界的修煉方式。

不知何時，他被一眾武將圍在中間，雖然他們普遍三四五竅，但不妨礙他們想提前知道后續該怎么修煉。

“殿下，隔空取物是什么境界？”

“煉氣化神，操控神魂驅動外物。”

“殿下，那是不是也可以凌空飛行？”

“可以，但要量力，萬一力竭會摔死?！?

李承乾不厭其煩，程咬金滿臉不樂意：“喂，你們差不多得了，我老程可是貢獻了一匹稀世良駒，是不是要找你們收費啊。”

李承乾黑著臉，呵斥：“程總管！”

程咬金嘿嘿一笑，還想繼續詢問，但被李承乾制止：“諸位將軍，你們安心出征。等抵達安西護都府，我會找個時間整理修煉資料，到時候人手一份，莫要著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聽到李承乾的保證，將軍們心滿意足，一個個揮鞭策馬離開承天門。

長孫渙一臉懵逼：“太子殿下，你們到底在聊什么？什么小周天？什么修煉？”

明明說的話，他都能聽懂，但是組合起來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表弟，以后你就會知道的?！?

李承乾也沒有解釋，帶著長孫渙去往玄武門與許敬宗碰頭，再帶隊離開長安城。

長安北郊，李孝恭與薛仁貴蘇烈，以及原屬玄甲軍的三千兵馬，已經整裝待發。

“承乾，我們走隴右直道，意下如何？”

李孝恭拿出軍事地圖，簡單介紹前方道路的行經方向，先是橫穿隴右道，再穿過一片荒漠，就能抵達安西護都府。

此條行經路線，也是自西漢陸上絲綢之路的起經路線，安西護都府的成立初衷，也是為了維護大唐在絲綢貿易的權益。

“王叔，一切由您做主便可，包括來年的西征吐蕃?！?

李承乾面露笑容，告知了實情，他加入征西軍只是一個離開長安的理由。

來年開春，李孝恭進軍吐蕃，也不用算他們一份，就當他們三千人不存在。

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李承乾的軍隊也不會見死不救。

李孝恭愕然，直到看完李承乾拿出李世民的手諭，滿肚子疑惑，卻也沒問緣由。

“仁貴，小渙，定方，你們去前方跟李總管多學習，該怎么領兵?！?

李承乾支走了薛仁貴等人，又把自己的坐騎讓許敬宗，一頭鉆入馬車。

明光鎧很帥，30公斤對他來說也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常服穿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