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何的這一句“看一看我的成果”無異于一位彪形肌肉大漢讓你看一看他的“大寶貝”，真的是夠人驚出一身冷汗。

江夜也是膽戰心驚，生怕看到一些不可名狀的怪物和他揮手打招呼……

蕭若何帶著江夜來到了三年前曾經去過的那個石室。

進入石室中，江夜驚訝地發現，曾經堆滿了整個石室的那些泡著奇怪生物、怪異器官的器皿全都消失不見了，這里只剩下了大量的書冊，以及隨意堆放的寫滿了潦草文字的紙張。

這讓江夜有些意外。

“你的那些……研究成果呢？”江夜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哦，那些啊，全都丟掉了?！笔捜艉魏敛辉谝獾鼗卮鸬溃爸拔业难芯孔哌M了死胡同，最后還是江兄你點撥了我啊?！?

“那……那是我的榮幸?！?

江夜撓了撓頭，心里卻在想著，如果真讓蕭若何研究出了什么，那么一切災難性的后果追溯其源頭，自己將會是那個罪魁禍首嗎？

石室的最深處，兩人的視線越過那些堆在一起超過一人高的書冊，落到了那座大型透明器皿上。

江夜看到了透明器皿中的生物，心頭一震。

“這是……”

蕭若何的看向它的目光中充滿了自豪：“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

“三年前江兄曾經提出過‘等價交換’的理論，‘沒有什么能與一個人的靈魂等價，所以人體煉成是無法成功的?！@是江兄你告訴我的，所以我最后放棄了憑空創造生命，因為無論創造出的生命多么符合自然規律，身體的機能運轉起來是多么的合理，它最終都無法擁有靈魂，那將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我借助了現有的靈魂……”

江夜怔怔地盯著器皿中那個漂浮在不明液體中的生物，一時半會兒沒能緩過神來。

“楊……楊帆？”

沒錯，器皿中漂浮著的正是葉小舟的兒子楊帆，至少從外形上來看是這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江夜的那聲呢喃，液體中漂浮著的楊帆似乎動了動手指，原本低著的頭也朝著江夜的方向稍稍轉動了一點。

“這就是我目前的所有成果了……”看到楊帆的反應，蕭若何神色復雜地解釋道，“我用‘魔天教妖魔制造案’受害者楊帆留下的那張‘蛻’與妖魔的血肉制造出了眼前的‘魔人’，它對外界的動靜能夠作出像剛剛那樣的一點點反應，不過也僅限于此了……”

三年前，當江夜想要將楊帆的“蛻”與葉小舟葬在一起時，被告知楊帆留下的“蛻”需要留作更進一步的調查，無法交給他，沒想到最終卻是輾轉到了蕭若何這里。

“可是這樣一來，這具肉體中的靈魂會是楊帆的，還是……那個妖魔的呢？”

蕭若何聳了聳肩：“這就無從得知了。”

他又糾正道：“說是‘妖魔’……其實并不準確。事實上當初江兄你和守夜人殺死的那個怪物我仔細研究過了，它似乎并非我曾與你說過的‘妖魔’。”

蕭若何拋出的觀點再次改變了江夜的認知。

“不是‘妖魔’？”

蕭若何點了點頭：“我曾與你說過，‘妖魔’乃是上古時期，被魔族之血污染了的人類或是獸類。雖然受到魔族之血的污染后，外形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身體內的結構卻是不大會發生改變的?！彼贿呎f著，一邊從一堆紙張中翻出了其中的一頁，他將那一頁攤開在江夜的眼前，繼續解釋道，“而那個被你們殺掉的怪物，我在它的體內發現了‘核’?！?

江夜看著那頁紙張，上面勾勒著一幅身體結構圖，從外形上來看，的確是當年他們殺掉的那個怪物。

而在這幅結構圖中，同時還標注出了一些器官的位置。其中，在怪物的胸口位置，清楚地注明了“核”。

“妖魔是沒有‘核’的。”蕭若何指著結構圖，循循善誘道。

“所以說，那個怪物不是‘妖魔’……”江夜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那不是‘妖魔’……”蕭若何肯定了他的猜測。

“那個怪物，它是……”

“魔……”江夜脫口而出。

“真正的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