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煉成’是煉金術中的禁忌。”

“任何‘煉金術’都要滿足‘等價交換原則’。”

“沒有什么能與一個人的靈魂等價，所以‘人體煉成’是無法成功的。”

即使江夜絞盡腦汁地套用動漫中的理論，不停地解釋著為什么“人體煉成”無法成功，可對面那位司天監首席大弟子蕭若何卻仍舊目光炯炯，鍥而不舍地向他打聽“該如何煉成生命”。

之后，蕭若何更是親熱地拉著他，非要讓他看一看自己的研究成果。

而當江夜看到那間石室中的一切后，滿腦子想得都是該如何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并且離眼前這個人遠一點……

在蕭若何修煉的石室中擺放著幾座碩大的玻璃器皿，器皿中泡著各種千奇百怪的生物，有一些具有人形，而另一些甚至連人形都沒有。

并且在石室的角落里，還堆放著大批盛有各種器官組織的容器。

“不是啊大哥，你來真的？”

江夜本就是口嗨，沒想到還真有人直接上操作了……

但同時，他也隱隱知曉，如果想要詢問有關妖魔的事情，眼前之人或許就是最佳選擇。

“蕭兄，我想向你打聽個事。”江夜終于找到機會，可以提出自己的問題。

“江兄你盡管說，在下定將知無不言。”

對于“人體煉成”的交流已然讓蕭若何將江夜視為知己。

“你有聽說魔天教制造妖魔這件事嗎？”

聽到江夜的問題，蕭若何面露不屑地點了點頭：“將人類轉變成妖魔，不過是形態上的轉變，凡人爾。”

江夜一頭黑線，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好繼續問道：“那么請教蕭兄，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蕭若何沉思片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不知江兄知不知道何為妖魔？”

何為妖魔？

在江夜看來，妖魔不就是妖魔嗎？修仙小說中隨處可見的妖族不就是妖魔嗎？

不過對于這個世界的妖魔，江夜的確沒有深入了解，于是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蕭若何解釋道：“傳說在上古時期，人族并非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種族。相反，在那個百族共存的時代，人族式微，而這片土地之上的霸主被稱作‘神族’和‘魔族’。神魔生來強大，無需修煉，便能自然而然地獲得力量，人類只能在夾縫中求生。直到后來，神魔之間爆發了大戰，魔族為了獲得更多的戰士，便用他們的血污染了獸類甚至是人類，而那些被他們的鮮血污染了的存在，后來便被稱作‘妖魔’。神魔之間的大戰結束之后，魔族被神族封印在了魔界之中，而神族也同樣不知所蹤，百族日益凋零，人族成為了這片土地的霸主，而妖魔也就這樣繁衍至今。”

“現在你知道魔天教是如何制造妖魔的嗎？”說完這則遠古秘辛，蕭若何將問題留給了江夜自己。

“你的意思是，魔天教利用了魔族的血液？”

蕭若何點了點頭：“如果讓我來做，可以嘗試強行將妖魔的器官與人體融合，不過想來魔天教那幫宵小也做不到這一點，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利用了從上古流傳下來的魔族血液，或是類似之物吧。”

江夜腦海中出現了當日葉小舟求得的“圣藥”，那種猩紅粘稠的液體，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魔族之血”？

“那么蕭兄，你可知道是否有辦法逆轉這種‘污染’，讓成為妖魔的人類重新回到人類的形態呢？”

“這……”

這一下倒是難住了蕭若何，不過他已將江夜視作同道中人，對方提出的任何問題對他來說都是學術上的研究討論。

“有些難度，如果真能夠那么簡單的逆轉，上古時期的神族也就那么做了，妖魔便不會存在到今天。”

說的也是。

江夜早已料到了結果，對于葉小舟兒子楊帆的結局，他并不能改變些什么。

“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研究看看，反正我的實驗暫時失敗了，閑著也是閑著。”

“那就多謝蕭兄了。”

江夜聞言也是向著蕭若何拱了拱手。

就在江夜準備離開司天監之際，蕭若何叫住了他：“江兄……”

江夜疑惑地看向叫住自己的蕭若何。

“有機會一起研究‘人體煉成’如何？”蕭若何向他投來了自以為迷人的微笑。

驚得江夜一身冷汗：“呃，再說再說。”

他再次向蕭若何拱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蕭若何望著“知己”飛速逃離的背影，滿意地點了點頭：“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