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梁蕭的調查
- 長生從成為天牢行刑人開始
- 長風吟月
- 2072字
- 2023-10-26 22:22:24
周圍那些時刻注意著這一桌動向的守夜人們,一個個全都豎著耳朵,想要聽一聽這位盧郡守與那四人坐到一起究竟所為何事。
這一聽不要緊,議論聲一下子涌開了。
如果要說起近來白帝城中誰人風頭正盛,那么非新詩魁莫屬。
一首《將進酒》道盡所有飲者心思,單憑此孤篇便可力壓天下所有文人的風采,就連稷下學宮的三宮主也不遠萬里來到白帝,只為與詩人見上一面。
早就有傳言,這位新詩魁本身乃是大胤天牢里的一名行刑人。
當然這樣的說法始終停留在傳言的層面上,畢竟很難讓人相信,能夠寫出如此精妙絕倫詩句的大文豪,竟是一名在天牢重地,手染鮮血、取人性命的粗鄙劊子手。
即使多有證據表明,這就是事實,可巨大的反差依舊讓人們難以相信。于是乎,新詩魁的真實身份最終成為了撲朔迷離的傳說,各種謠言漫天飛舞。
那些守夜人們哪能想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新詩魁竟是出現在了他們之中。
一旁的梁玉瑾也沒有想到,江夜竟然還有著這樣一個身份。
當日與江夜起了沖突,慘敗之后顏面盡失。
回去后,梁玉瑾調動手中的所有資源,調查此人的身份。
發現他原本只是被賣到天牢中的奴役,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天牢行刑人。
不過似乎大統領十分看重此人,將守夜人的令牌交由他,同時允許他保留天牢行刑人的身份。
放眼整個守夜人的歷史,這也是開創了先河般的存在。
當然,梁玉瑾也查出了當日薪火閣前發生的異象,了解到此人的不同尋常。
可他壓根就沒有往詩魁那個方向考慮,畢竟怎么看這人都只是一名頗有些不凡之處的粗鄙武夫罷了。
誰能想到,這個粗鄙武夫竟然還是位曠古爍今的大詩人……
梁玉瑾身旁的梁蕭沉默不語,眼中意味復雜,但沒有過多的震驚,顯示是對此事早有所聞。
最初聽聞自己的兒子在衙門里吃了癟,被別人打了,梁蕭是不相信的。
畢竟自己這個兒子在外面是什么樣的名聲,平日里是怎樣行事的,梁蕭心知肚明。
梁玉瑾之所以能夠如此橫行霸道,也是借了他的威勢。
沒有辦法,畢竟是家中獨子。
梁蕭對待公務公正嚴明、鐵面無私,只是對于自己的這個兒子多少有些過于溺愛了——這也是梁子夜在守夜人衙門中唯一有可能落人口舌的命門所在。
直到梁玉瑾慘兮兮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身上還掛了彩,梁蕭這才確定,的確是有膽大包天之徒絲毫不顧自己在守夜人中的威勢,出手教訓了自己的兒子。
梁蕭深知自己的兒子平日里品行不端,飛揚跋扈慣了,如果與人起了沖突,多半錯在自己的兒子。
可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即使是要教訓他,那也是自己親自動手,怎么能輪到外人來替自己動手呢?
不管面子上掛不掛得住,關鍵是那人竟然出手打傷了自己的兒子,這是梁蕭絕對無法忍受的。
對于梁玉瑾的一切惡少行徑,梁蕭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唯獨在修煉上,梁蕭從來不曾放松過對于梁玉瑾的捶打。
哪一個父親不期望自己的兒子能夠一飛沖天、前程似錦呢?
或許現在在守夜人衙門中,梁玉瑾需要依靠自己的威勢,可只要刻苦練武,終有一天,他也能憑借一身本事攀上與自己一樣的高位,甚至是超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只有在修煉一事上,梁蕭向來說一不二,即使梁玉瑾叫苦連連也從不手下留情。
可那一日,梁玉瑾突然帶著傷回到家中。
梁蕭大驚失色,趕忙查看兒子的傷勢。
發現在他的體內有著一道蠻橫的暗勁四處游動,導致梁玉瑾真元激蕩,難以平復。
如果不化解這道暗勁,勢必導致他筋脈受損,或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梁蕭見狀立刻找來家中所藏靈丹妙藥,配合自己的功力,為兒子療傷,化解暗勁,這才沒有留下終生遺憾。
怒上心頭的梁蕭下令徹查到底發生了什么,最終得到了“江夜”這個名字。
守夜人對于大胤王朝所有官員都有詳細的背景調查,尤其是在帝都白帝城中任職的官員。
很快,有關江夜的所有案牘書簡都被呈到了梁蕭的書案之上。
有關江夜如何進入大胤天牢,如何成為行刑人,甚至連他與張若虛當年一同進入絕書武庫,同日白帝上空陡生意象——烏云壓境、雷龍長鳴……這些也一并記錄在案。
包括當年“魔天教妖魔制造案”背后的真正功臣,尋常守夜人或許因為消息封鎖的緣故并不知其中真相,可高居子夜之位的梁蕭卻能夠查到那個案子的細節所在——最后擊殺妖魔的那一擊正是張若虛與江夜二人聯手施展的。
當然,在有關江夜的案牘之中還有著一筆鮮明的標注——出眾的詩才。
其中詳細記錄了其“新詩魁”名號的由來,以及由他寫下的那一首半詩。
即使是不善舞文弄墨的梁蕭也能清楚地看出字里行間的才氣。
相較于江夜的其他身份,梁蕭最忌憚的就是他“詩魁”的名號。
自古讀書人最憤怒。
如果梁蕭想要為自己的兒子出一口氣,那么一定要借助正當的理由,一定要對方犯錯在先,不然如果被人揪住了小辮子,那些憤怒的讀書人指不定會對他作出怎樣的口誅筆伐。
盧敬生的一番自述讓賀明遠的一切腦補全都不攻自破。
什么黨爭,什么抱大腿……
人家路見不平,不顧艱險,自愿遠赴永寧郡上任,皆是因為一顆心系蒼生的赤誠之心。
因為兩句詩便不顧身份地位的差距,如此謙卑直率地前來拜見,對于這樣的一位老人,江夜也是心生敬意。
“盧大人不必如此見外,叫我小江就好了。”
江夜笑了笑,親自為盧敬生沏上了茶水。
盧敬生接過茶水,正準備要與江夜在詩詞歌賦上做些更深入的交流,突然幾名守在門外的隨隊護衛推門而入,動靜頗大,頓時吸引了客堂中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