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 白鸞尾
- 寒山逢雪
- 2032字
- 2024-02-22 18:12:18
雙方各懷心思,但目的都想盡快把宋憫找來,于是一拍即合,合作就此開展。
公孫家家大業大,光是隨公孫勤而來的仆從便有上百人,雖然在朝歌有所掣肘,但也比獨身一人的寄雪強,而寄雪則有獨特的追蹤術,雖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但也比大海撈針強。
又因著宋憫和寄雪特殊的身份不可引人注意,眾人也只能裝成普通修士一路往追蹤術所指方向搜尋,原以為很快就能找到,豈料他們追到朝歌的青園街卻斷了線索。
而在眾人尋找的時間里,宋憫早已繞著朝歌轉了幾圈。
不久前,她終于找到那老婦人所說的游船,其實這游船并不難找,公孫氏喜好奢華,連游船也是湖中最大的一艘,從下至上足足有四層,雕梁畫棟宛如一座小型行宮,里面的仆從也是錦衣著身,雖是低調的灰色,但布料卻在陽光下浮現出炫目的水光。
當她的小舟靠近時,就像一只老鼠和大象的區別,但這正合她意,越渺小就越不引人注意。
她正想偷偷上去一探究竟,卻不料船上的人好像早知她會來一樣將她抓住。
等在船上見到那老婦人時她才知道原來她和這船上的人都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抓住她以此要挾寄雪為他家主子做事。
沒為寄雪擔心多久,一個蒙著面的人忽然出現在房間中。
“你是誰?”宋憫驚疑不定,還沒來得及呼叫眨眼間自己就已身處在一個偏僻的巷子。
身后的空氣如水一樣泛著波瀾,一如她在宋家偶爾見到的場景一樣。
“宋家的人。”
宋思陵看著這個有些面熟的女人還在暗想自己曾在哪里見過她,一聽她說出自己的身份便毫不猶豫的動手。
當初就是她找姐姐麻煩,為此還瞞著他,真是可惡!
宋思陵本身實力不高,能將她從眾多金丹修士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也是因為宋家秘法而已。
兩人打得不相上下,甚至因作戰經驗豐富宋憫還隱隱占上風,掌對掌接下他的攻擊后她拿出鸞尾劍揮出數道劍氣。
宋思陵神色一變,快速扭身躲開,見身后的墻壁被劍氣劈出幾道深痕,摸出脖子上戴的口哨吹響。
一股龐大的壓力從頭頂傳到腳底,全身的汗毛立刻豎起。
危險!
宋憫下意識后退一躲,一道閃著紅光的掌印從腳尖擦過撞向地面留下一掌深的痕跡,余力打到她腳上,只聽一聲脆響,腳尖當即傳來一陣劇痛。
來不及喊叫又一掌印打向她,宋憫連忙抬手一擋,全身的靈氣化為護盾硬生生接下這一擊。
“噗!”宋憫被打飛撞到巷尾,緊接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頭頂一聲輕微的咔擦,她翻身一躲,下一秒身后的墻便轟然倒塌。
“咦?”老者有些疑惑,他一個金丹修士一次攻擊沒有殺到她可以說是意外,兩次都這樣就說明這小姑娘確實有幾分實力。
“華伯,幫我殺了她。”宋思陵站在后面說。
宋憫撐著劍站起來,這老家伙的修為在筑基之上,加上身后那人同她實力差不多,若是硬碰絕對吃虧。
此處乃朝歌,就算宋家勢大也不可能在人多的地方殺人,不然也不會帶她來這處遠離人煙的巷子。
必須得想辦法跑到人多的地方!
轉眼心中便有了成算,宋憫平復好體內翻騰的靈氣,盯著老者往右邊走了一步。
未料老者忽然臉色一變,方才他見宋憫便覺著有三分眼熟,這抬頭的動作更是讓他想起了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宋植!
“你是那女娃!”
一句話讓宋思陵微怔,難道華伯認識她?
不,這女人肯定與宋家有關,否則姐姐也不會出手,但是她究竟是誰?
宋憫并未說話,而是聚起靈氣在手中喚出火焰,正值七月天氣本就炎熱,如今這火焰一出更是讓人從心里感覺到躁意,察覺出其中蘊含的能量,老者只能說不愧是那人的孩子。
有宋植越階戰斗的例子在前,他不敢托大,于是喚出一座七彩玲瓏寶塔,其中流螢閃爍如天上繁星,更有三柄小劍在里面。
宋思陵見狀不由詫異,這女人究竟什么來頭,華伯連法寶都拿出來了?
宋憫這邊一條火龍也終于成型,盤旋在她周身發出陣陣龍吟,威風凜凜就像是真的一樣。
老者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往寶塔中輸入靈氣,最下層的小劍頓時從中射向宋憫,并在飛行的途中不斷變大。
那劍只是一道藍紫色的虛影,其中蘊含的力量卻讓宋憫感覺到頭皮發麻,可戲臺已經搭好,如今不登臺就是死路一條,倒不如登臺后拼命一搏!
她雙手一動,火龍繞著她轉了一圈隨即沖向虛影。
兩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對抗頓時卷起陣陣颶風,然而讓老者沒想到的是劍影一碰上火龍立刻如金屬撞上炸藥一樣,從龍頭到龍尾開始層層炸開,滾滾濃煙和巨大的爆鳴引得不遠的修士和百姓頓足,紛紛查看是哪里傳來的動靜。
同時力量只損耗了一點的劍影傳來濃煙后沒有人的消息,老者頓時感覺到一種被人戲弄的恥辱,原來宋憫這次聲勢浩大的攻擊并非想要與他拼死一戰,而是想借機引發動靜引其他人來。
如今她在濃煙的掩飾下逃之夭夭,其他修士也往這邊趕來,必須得趕緊離開。
“思陵,我們——”走。
老者回頭一看,身后哪有宋思陵的人影。
那小子八成是見到她逃跑追去了,留意到幾道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老者抬手一動,空氣頓時如水波一樣漾起漣漪,隨后他整個人消失不見。
就在眾人都朝著爆炸的方向而去時一道灰頭土臉的人影卻從廢墟中爬起來跳入護城河中。
躲在橋下的宋憫沒感覺到人追上來才松了口氣,這一放松,無處不在的刺痛和被火灼燒后的鈍痛便鋪天蓋地的侵襲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冷汗一顆顆從額頭滑落,她顫抖著手摸出丹藥服下,感覺好些了才縮在石墩下包扎胸口和腳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