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此刻他正經歷的事情多少有些荒謬。可是，這個少女正明明白白立在自己掌中，一切并不是一場夢，而是事實。

“你真的是什么虛擬程序？”楊開雖然不再懷疑眼前的一切，可實在很難相信面前這個表情豐富，和他對答如流的少女其實只是一個什么程序。

“當然，我是附屬于本系統的引導程序。你不用驚訝，一千五百年后的虛擬現實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尤其在人類面臨的特殊情況下，這一領域的技術發展是最優先的項目之一。”小西微微一笑：“事實上，除了自發意識意外，36世紀的虛擬人類完全可以模仿人類的一切行為，甚至擁有自己的不同性格。”

“人類面臨的特殊情況？”楊開看了一眼少女，有些好奇地問：“一千五百年后人類怎么了？”

小西有些尷尬的笑笑：“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暫時不可以跟你說明。”

楊開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想了想，問道：“那么，小西，你說的這個系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做什么用的？這個可以說吧？”

“好的，我將盡量詳細向你介紹超級納米風暴理性人類生命體輔助系統。”

楊開吸了口氣，聽她說下去。

“你現在戴在胳膊上的并不是一副普通材料的手套，本系統是基于超級納米技術和微型生物技術設計制造的生物組織體，這副手套實際上可以看做是具有生物特性，由微小的生物組織細胞構成的有機生物體。”

聽到這么一長串有些拗口的話楊開嚇了一跳，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有一點他似乎聽明白了：“什么意思？你不會是說這副手套是活的吧？”

“這要看你對活的定義如何了，在36世紀，本系統設計初期就在‘救世主’內引發過一定的爭議，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本系統具有生物活性，組成系統的最微小結構模擬了生物細胞組織，具有自我復制，分裂，吸收外界營養物質等能力。但是，從人類常識角度來看，本系統并不具備完整的生命特征，只有在結合理性人類生命體作為宿主的情況下才能夠正常工作并獲得足夠能量。”

楊開越聽越糊涂：“救世主？理性人類生命體？你到底在說什么？你這個系統到底是干嘛用的？”

小西繼續說道：“剛才我跟你說過，本系統設計制造于公元3547年。事實上，本系統是在原有納米人類輔助系統的基礎上改進和發展的產品，采用了最先進的超級納米技術，完成了在生物細胞微觀結構下的生物納米機器人自動復制和多樣格式化功能。可以大幅提高普通人類的各項能力，從物理和化學、生物等各方面優化人類生物組織結構。”

楊開的眉頭開始擰緊，這姑娘雖然說的是中文，可說的內容卻根本讓人聽來一頭霧水。

事實上直到很久以后，楊開真正明白一千五百年后的真實狀況才能明白。作為十五個世紀后的高科技產品，小西想要跟楊開這樣一個21世紀的大學新生講解超級納米風暴理性人類生命體輔助系統幾乎就和21世紀的人類想要跟漢朝的人講解計算機一樣困難。

可是，接下來終于有一句話讓楊開聽明白了。

“超級納米風暴是系統設計時的項目代號，本系統的設計目的是為了增強‘救世主戰士’的戰斗力和提供保護。”

“戰士？戰斗力？”楊開的腦海里忽然想起來今天發生的很多事情。

那輛出租車，捏碎了胡偉的拳頭，砸下體育館吊燈的籃球，那根本扎不進手臂的針頭。

“等等”楊開攔住小西：“這么說，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真的都是你這個系統造成的？”

小西笑了笑：“當然，否則一個普通人類根本無法擁有那么強大的力量。何況還是在21世紀的人類。”

聽她說話的意思似乎相當鄙夷21世紀人類的能力，楊開有些不悅，轉頭不再看小西，把自己的雙臂舉了起來又仔細看了看：“難道這副手套就是科幻電影里面那種可以刺激人類大腦潛能，使人爆發出巨大自身潛力的設備？”

小西有些好笑的看看他，楊開歪了歪頭：“不是？那就是像所謂的機械臂一樣可以產生巨大能量的電子設備？”

“說了是納米生物產品，你了解納米技術么？”小西忽然問了一句。

“納米？”楊開想了想：“不太清楚，倒是聽說過，現在這個詞很熱門，很多產品都喜歡加上納米兩個字做噱頭。好像就是把東西做的很小的一種材料技術吧？”

小西點了點頭：“有點道理，一納米是10的負九次方米，也就是一米的十億分之一。納米技術一般指納米級的材料、設計、制造，測量、控制和產品的技術。”

楊開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個虛擬美少女不當老師真是可惜了。

一米的十億分之一是什么概念楊開根本就沒去想，一般這種數量級的東西想也沒用，反正比楊開見過的最小的東西還小就是了。

“所以，這副手套就是采用納米技術制造的產品？”

“不，是超級納米技術。納米技術在21世紀就已經幾乎發展到盡頭了，事實上”小西看了看四周：“就在我們現在所在的此刻2010年，納米技術已經接近了物質的分子級別，而兩年以后，第一款改變物質分子結構的納米機器人就將要誕生。不過，此后的五百年內，這方面的技術都沒有什么進步，直到公元26世紀，救世主組織終于獲得了足夠的知識，開始了超級納米技術的研究，人類對于物質的控制才第一次成功從分子級別躍進到原子級別。接下來的一千年間，超級納米技術雖然發展不快，但一直保持著緩慢的進步，一千年下來累積巨大，特別是和生物技術結合的超級納米技術，更是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先進程度。當然，直到本系統的設計誕生，超級納米技術應該才可以算作真正成熟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