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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戰(zhàn)斗吧同志

陳慶捂著漏電的斷臂,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xù)戰(zhàn)斗。

雖然他能夠同時入侵?jǐn)?shù)個人的思維,但是面對一支軍隊(duì),恐怕還是過于勉強(qiáng)。

而且這些人,壓根沒有經(jīng)過改造。

他們生產(chǎn)不出義體和像樣的武器,都是用簡陋的工具武裝自己。

肉體凡軀雖然無法抵擋義體的攻擊,但他們?nèi)藬?shù)眾多,反而比單一的義體人還要難對付。

現(xiàn)在陸行城還不能移動,設(shè)備也還放在外面。

最關(guān)鍵的是,這些流放者和工人都在寺院里。

一旦退卻,他們都會陷入危險。

陳慶單手握住橫刀,和私梟背靠背站在路中間。

“想不到,咱們現(xiàn)在居然真成了同志。”

“你別想太多,我只是在保護(hù)公司財產(chǎn)。再說,我的信條里沒有‘逃跑’一詞。”

對手沒有貿(mào)然攻擊,像是在試探什么。

他們只是不停圍著二人轉(zhuǎn)圈,只聽騎射陣中傳來一聲奇怪的嚎叫。

那些騎手終于發(fā)動了總攻!

狂飆的摩托一個接一個靠近。

射箭,爾后繞著街頭的汽車、路燈轉(zhuǎn)圈,循環(huán)往復(fù)。

嫻熟的鐵林騎手能在高速行駛的情況下連續(xù)射擊。

陳慶一刀彈開來箭,軌道偏折的箭頭瞬間撞向身旁的面包車。

箭頭爆炸,將汽車轟成廢鐵,夾雜著燃燒的破片,化作漂亮的流星雨!

詭異的陣法讓二人疲于奔命。

更為致命的是,街頭的汽車便是天然的炸藥桶。

他們不得不穿梭于飛箭、火海之中,頻繁交替防守位。

那些騎射手也格外小心,始終保持安全的距離進(jìn)行攻擊。

除了被動防御之外,別無他法。

“陳慶,你知道頭狼嗎?”私梟忽然開口道。

“你指的是,部落首領(lǐng)一類的?”

“沒錯。”

他告訴陳慶:

鐵林人都是群烏合之眾,通常由一名“頭狼”指揮,只要能夠殺掉他,陣型便會不攻自破。

“我會留下來拖延時間,你把那頭狼找出來,然后宰了他。”

“你確定你頂?shù)米。俊?

“我可不放心讓個斷臂男給我殿后!”私梟的聲音果斷而決絕。

“好。”

義瞳開始分析每個騎手的數(shù)據(jù)。

私梟將空彈殼退出槍膛,填上一枚赤色的子彈。

“且讓我為你開路。”

——龍息噴吐,霰彈如同火雨轟向騎射陣!

彈殼破裂的瞬間,火焰立時蔓延。

被射中的騎手痛苦慘叫,腰間的爆破箭被引燃。

私梟輕敲一個響指,“就是現(xiàn)在。”

街道中央升起滾滾濃煙,陳慶趁亂突破陣線。

他沖進(jìn)街邊的店鋪。

回旋落差之間,一道道灰白的軌跡在他身后交織。

鐵林的首領(lǐng)吹響暗哨。

群狼立刻惡狠狠地望著陳慶的方向。

可是私梟再度開出第二槍!

“看什么看,你們的對手是我。”

酒精催生出無限的勇氣,他感覺全身熱血沸騰,就是千軍萬馬,他也自信能一夫當(dāng)關(guān)。

到底誰才是頭狼?

陳慶聽到了之前的哨聲,但因?yàn)榍闆r緊急,無暇分析聲源。

這些人穿得就像古代的武士,但是又不倫不類。

他們的脖子上掛著子彈頭和金屬零件的裝飾,武器也類似拼湊的廢品。

可唯獨(dú)有一個人很特別。

陳慶發(fā)現(xiàn)騎手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深藍(lán)色的高大身影。

他披著狼裘大衣,可身體卻完全是機(jī)械構(gòu)造,而腦袋則長著一個暗紅色的探測頭。

而最令陳慶在意的是:

那名騎手的手臂上赫然長著一只機(jī)械眼睛。

“嗯,我知道誰是頭狼了。”

原來大袖手跑去搬救兵了。

只不過陳慶不明白。

為什么這些游牧民都心甘情愿聽從百鬼眾的指揮?

就在陳慶分神的時候,埋伏在暗巷里的游牧民破門闖入。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呼喊,私梟就將一整輛摩托車連著廣告牌從外面砸了進(jìn)來!

街道回響著汽車的警笛。

陳慶加快獵殺步伐。

兩人雖曾是對手,但此刻卻仿佛多年的戰(zhàn)友,心照不宣,無比默契。

私梟脫下外衣,拳頭緊握,在群狼的包圍下絲毫不入下風(fēng)。

陳慶爬上了二樓天橋,上面埋伏著射手。

他們看到陳慶出現(xiàn)大吃一驚,剛準(zhǔn)備反抗就被一刀抹了脖子。

“警告,檢測到威脅變量,正在啟用緊急防御系統(tǒng)……”

他聽到天橋下傳來機(jī)械合成音。

頭狼已經(jīng)察覺到了陳慶的存在。

他抬起手臂,袖中散射出七八枚飛彈。

在面前,揮舞撬棍的鐵林武士也沖到了陳慶的面前。

可惡,前狼后虎。

陳慶一咬牙,抓住敵人的衣領(lǐng),身體后仰,用義體的重量撞斷生銹的護(hù)欄。

黑夜迸發(fā)出紫色的光,飛彈一瞬間將橋梁炸斷。

滾滾煙霧沖天起,就像水中的油彩。

陳慶抱住敵人往下墜落,化作霓虹燈下的剪影。

機(jī)器發(fā)出警告:“威脅正在靠近,將采取近戰(zhàn)反制措施。”

頭狼的機(jī)械臂裂成兩半,中間伸展出螺旋的鋼鉆。

陳慶立刻扭轉(zhuǎn)身位,將鐵林人的身體往下一壓,鋼鉆鑿心,噴涌的鮮血濺滿了他的臉頰。

“反制失敗,將再次執(zhí)行攻擊指令。”

陳慶還未來得及落地,頭狼以迅雷之勢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耳邊傳來了大袖手那戲謔的笑聲:

“吾輩抓到你啦,今天就是報仇之日!”

速度好快!陳慶感到強(qiáng)烈的窒息。

頭狼也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jī)會,銳利的鋼鉆呼嘯而來,直奔向他的腦袋。

——砰!

夜空一聲槍響,私梟開槍打中了頭狼的摩托。

陳慶和頭狼一同被甩飛出去。

私梟大喊道:“喂,你之前揍我不是很勇嗎,怎么現(xiàn)在就不行了?”

陳慶干嘔著從地上爬起來。

私梟耗盡了最后的子彈,并且義體多處損毀,被敵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

他雖然嘴硬,但自己也撐不了多久。

這個男人不過是為了償還欠下的人情。

他正如自己曾說的,光明磊落,絕不愧對身上“戰(zhàn)斗民族”的血脈。

“嘿呀,還不死?”

機(jī)械頭狼再度裝填飛彈。

如果不能干掉頭狼,私梟可能就會因此而死。

陳慶終于振作起來,揮刀砍向頭狼的胳膊!

動力裝置啟動,刀鋒瞬間加熱至高溫。

說什么也要把這鐵疙瘩的手臂給卸下來。

頭狼也不甘示弱,反手將鋼鉆刺向陳慶。

橫刀脫出,陳慶故意松手,抓住頭狼的胳膊變換身位。

——無是之風(fēng)·霜臨。

被義手觸碰的位置頃刻凍上冰霜。

機(jī)械手臂被突然加熱又突然凍結(jié),強(qiáng)烈的刺激令機(jī)體內(nèi)部不斷發(fā)生“噼噼啪啪”的爆響。

可是還沒完!

陳慶重新接住橫刀,繞到身后的一瞬,刀尖用力捅進(jìn)機(jī)械的縫隙。

他強(qiáng)制令義體過載。

手臂劇烈顫抖,額頭冷汗直流,嘴唇發(fā)紫,仿佛全身的力量被抽空。

他必須突破義手冷卻的限制。

模塊切換,熱量充能。

手臂的仿生層宛如龍鱗怒張,片片綻放,力量在金屬導(dǎo)管中不斷涌動。

掌心的空氣因?yàn)楦邷嘏で饋怼?

頭狼不停掙扎,可是動作已經(jīng)慢上了許多。

如同縛住妖龍的騎手,陳慶翻身騎上機(jī)器的后背。

充能完畢。

——炎上。

熱浪自掌心噴涌,空氣化作烈焰刀刃,剎那間斬下頭狼的首級!

“錯誤!錯誤!無法檢測到智慧核心……”

鐵林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陳慶一拳打穿機(jī)器人的后背,身影仿佛饑餓的野獸,每一拳都伴隨著激烈的戰(zhàn)鼓,他扯出它的電線,拆下它的元件。

直到最后,頭狼陣亡的噩耗傳遍了整個部落。

它如同斷線的木偶般倒下。

與此同時,躲藏著的工人們看到了希望,抄起鏟子和鐵扳手沖了出來。

胖子一馬當(dāng)先,在大哥的加持下顯得無比英勇。

“大哥莫慌,俺們來也!”

他跳起來一棒子把鐵林人打倒,用無與倫比的重量壓在對手的身體上。

“陳慶和達(dá)瓦里氏幫助了咱們,現(xiàn)在就換我們來保護(hù)他們!”

勝利鼓舞了所有人,他們站起來奮勇廝殺。

游牧民群龍無首,鳥獸四散。

直到今天,他們終于意識到了義體戰(zhàn)士的恐怖,心驚膽裂,不敢回頭。

“陳慶,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私梟擦了擦嘴角的血,一瘸一拐地走到陳慶的身旁。

他看著地上機(jī)械頭狼的殘骸,喃喃地說:

“你打得,很漂亮。不過,我感覺有些奇怪。”

“嗯?”

“沒有定位手段的鐵林部落不可能掌握列車的行程。”

確實(shí),敵人知曉陸行城的行進(jìn)軌跡,然后提前設(shè)下埋伏。

陳慶說道:

“百鬼在人間,無處不黃泉。妖魔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狡猾。”

深吸一口氣,陳慶走到頭狼的殘骸前。

“總之,抓一個算一個。”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把頭狼的手臂給生生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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