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盜了記載自己多年來在榮國府貪墨肥己情況的賬冊,單大良委實擔憂,心神不寧,寢食難安。
因為還失盜了二千兩銀子的財物,單大良也委實心疼。
單大良擔憂了好幾天后,見賬冊之事都未鬧起,便覺得此事或許不要緊,或許盜賊盜得他的財寶箱后,只要了財物,而將賬冊視為了無用之物。
近幾天,單大良則在想方設(shè)法快速搞錢了,想將那失盜的二千兩銀子的財物快速重新搞回來。
他除了加大了在榮國府的貪墨肥己,也加大了在外頭坑蒙拐騙。
今日,單大良正帶著兩個潑皮在街上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了鄭辰,想著這小道士是個好敲詐的,上回敲詐了他四十八兩銀子,他可是輕易就認慫了。
于是單大良又想敲詐鄭辰了,卻不知自己真正是在作死了!
他以為鄭辰這個小道士是個好欺負的,事實卻恰恰相反。
鄭辰前世可是在那個玄幻世界活了三百年,歷經(jīng)過千難萬險,見識過萬千邪惡,那是一個斗爭殘酷的世界。
他在那個玄幻世界,作為修行到第九境的凌霄山凌霄觀觀主星辰真人,三百年期間也不知誅殺了多少惡人。
縱然他算不上心狠手辣,也不會心慈手軟!
如今他也已在這個紅樓世界重修到了第三境。
單大良卻偏偏再次來敲詐他,這廝真是在作死了。
一次,鄭辰還會留有余地,二次,可就別怪他要了單大良的狗命了。
……
……
此刻鄭辰故意對單大良說道:“我?guī)讜r欠你二十兩銀子了?上回我要租你的宅院,被你敲詐走了四十八兩銀子,我還沒找你要回來呢。”
單大良一聽便撂下臉來了,沉聲道:“我敲詐你銀子?小道士,你可別這般胡說八道啊!”
“你若識抬舉,眼下便乖乖還我二十兩銀子,否則今日我非狠狠捶你一頓不可,捶了后你若還不還銀,便將你拿去官府!”
“你這小道士沒有戶籍,來歷不明,而我作為榮國府的管家,官府也要給我?guī)追置孀樱瑢脮r保管讓你有大麻煩,不僅要還我銀子,還會有牢獄之災(zāi)!”
鄭辰故作出害怕的樣子:“單……單老爺,你經(jīng)常這般逞兇肆虐么?”
單大良冷哼一聲:“休得胡說!閑話也不必講,快快將二十兩銀子還我,好多著呢!”
鄭辰不想跟這廝廢話耽誤時間了。
只見他迅速轉(zhuǎn)身,迅速跑了起來。
單大良反應(yīng)不慢,忙對兩個潑皮道:“快追。”
聲落,單大良帶著兩個潑皮朝著鄭辰追去,單大良一面追著還一面叫嚷著:“給我站住,臭小子竟敢跑,你今日決計跑不掉……”
才叫嚷了一句,單大良便傻了眼,因為鄭辰跑步的速度太快了,須臾之間便跑出了胡同,身影從胡同盡頭消失了。
待到單大良帶著兩個潑皮來到胡同盡頭,哪里還找得到鄭辰哦。
而單大良并不知道鄭辰目今住在何處,即便在附近打探也打探不到,鄭辰租住的四合院距離此地有些距離。
“小雜種,跑的倒快!早晚再被我遇上,屆時不僅要你四十兩銀子,還揭了你的皮!”
單大良氣急敗壞地嘀咕。
……
……
鄭辰已然對單大良動了殺心。
只是,他當然不便大白日里當著兩個潑皮的面在胡同里直接動手。
誅殺單大良之前,他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將他此前盜取的賬冊“交”給榮國府的賈母。
為何還要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鄭辰迅速跑出胡同后,便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角落,施展穿墻遁地術(shù),直接遁地返回了租住的四合院。
這種情況下,單大良和兩個潑皮自然找不到他了。
鄭辰返回四合院后,將剛才逛街市買的水果干果等物品放在了家里。
緊接著,他便帶上此前盜取的賬冊,再次施展穿墻遁地術(shù),這回一徑遁入了榮國府內(nèi)宅西路的賈母院榮慶堂。
正值未時五刻,也就是下午兩點一刻,賈母還在歇晌。
所謂歇晌,便是午睡。
上了年紀的賈母,今日身子有所不適,歇晌的時間就久了些,此時正睡在榮慶堂西稍間暖閣里的架子床上。
這種時候,暖閣里自然不會有丫鬟,整個西稍間都沒有丫鬟,以免攪擾到賈母的歇晌。
倒是方便了鄭辰行事。
身在地下的鄭辰,通過外放的神識,查看到西稍間的情況后,他便悄悄從暖閣的地面竄出了半個身子,伸長手臂將賬冊放在了架子床的床沿上。
倘若正睡在架子床上的賈母突然醒來,看見了床邊這詭異至極的一幕,多半會受到驚嚇了。
鄭辰這般悄悄將賬冊“交”給了賈母后,便遁地而去。
來也悄悄,“交”賬冊時悄悄,去也悄悄。
……
……
鄭辰離去片刻后,歇晌的賈母便醒來,醒來頭一件事,便是習(xí)慣性地喚了一聲:“鴛鴦啊!”
“老太太,我來了!”
西稍間外,一個正做著針黹的少女丫鬟忙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起身走進了西稍間。
只見這少女丫鬟,長著鴨蛋臉面,高高鼻子,兩邊腮上都有微微幾點雀斑,蜂腰削背,上身穿著半新的綾襖,青緞掐牙背心,下面是裙子,
她便是鴛鴦!
跟襲人一樣,鴛鴦也是賈母調(diào)理長大的丫鬟,不同的是,鴛鴦是家生子,因她的父母也都是榮國府的奴才。
賈母很喜歡鴛鴦這個丫鬟,以至于哪怕如今鴛鴦還是少女,年齡還不大,就已受到賈母器重。
鴛鴦走進西稍間后,來到架子床邊,準備服侍賈母起床,卻突然發(fā)現(xiàn)床沿上擺放著一本賬冊。
鴛鴦感到奇怪,將賈母攙扶坐起后,指了指賬冊,對賈母問道:“老太太,這床沿上的冊子哪來的?”
“什么冊子?”賈母也感到奇怪,朝床沿看去,發(fā)現(xiàn)賬冊后道:“我并未拿什么冊子,莫不是你拿進來的?”
鴛鴦道:“我也并未拿冊子進來呀。”
賈母道:“你且看看,這冊子是干嘛的。”
鴛鴦“嗯”了一聲,拿起賬冊翻看了起來,登時唬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