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安靜，沒有意想中的破門而入，我甚至以為他已經離開。

也好，他不理我，也是我想要的。

等他徹底忽略我，我便設法逃出去，找個山野竹林隱居，逃離這世間種種束縛和算計。

在我胡思亂想時，窗戶處傳來輕響，很快腦袋被人輕輕揉了揉接著被帶入溫暖的懷。

是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

“好了，委屈什么？明明該生氣的是我。”他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抬頭，眼前俊逸成熟的男人忽的和八年前那個少年重合。

那天我和皇姐打架，父皇卻不問緣由只罰了我一人，我第一次挨了鞭子，只覺得全天下都欠我的。

回府后，我從武器庫拿了一根長鞭出來不由分說就抽在了長生背上。

我抽他時，他咬著牙動也不動像塊木頭。

一連七八鞭子下去后我丟了長鞭耍賴地坐倒在地，哭得聲嘶力竭，還指責連他也欺負我。

那時他抿唇在那站了很久才蹲下來將我抱住，最后嘆氣道：“好了別哭了，明明是你欺負我。”

后來我罵走了所有的宮婢內侍，讓他給我上藥，他處理傷口還有些經驗，除了手抖一些沒別的毛病。

到了我給他上藥時卻是不知輕重亂涂一氣，他的肩都因為忍痛而顫抖。

那日他說我是他生命里的光，其實他又何嘗沒有溫暖我的年少呢。

從前我喚他長生，是因為我名云笙，取的是生生不息之意。我們都是不被眷顧的孩子，該自己愛自己，好好生活下去。

他將我抱起放在榻上，細密的吻落下來，我沒忍住心中的酸楚，成年后第一次泣不成聲。

其實長生拋下我之后我也斷斷續續哭了幾個月，后來就很少掉眼淚，長大后看清了一些事情，更是明白眼淚無用。

“長生，你壞，你不要我了……”

淚眼婆娑中，我看見裴驍眼眶也隱隱有些赤紅，他揉著我的發，低聲說：“我若是不要你，何必費心將你討來？”

“那是因為你恨極了我要羞辱我，你還把我關在籠子里像畜牲一樣讓人看！”

“…”

我瘋狂地想要發泄，到后面已經語無倫次開始罵他。

他的唇本是在吻我眼角的淚，見我又罵又哭停不下來，干脆堵住了我的嘴。

他強勢起來我是沒有反抗地余地的，最后叫他吃干抹凈了我才緩過神來。

事后，我紅著眼縮在床的一邊，胸悶得說不出話。

“還在氣？”裴驍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大手在我身上輕輕摩挲著，帶起令人戰栗的癢。

我瑟縮了一下，啞聲回道：“你發情找你的永寧妹妹去，在我身上懲什么能？你不是還要為你的永寧妹妹討公道懲罰我嗎？要打要殺隨你喜歡！”

他卻強迫我轉身面向他，揪著我的腮肉黑著臉道：“亂說什么？永寧是本王亡母胞妹唯一的女兒，是本王的親妹妹！”

我哪里想得到那許多，不過是氣性上來胡亂言語的。如今被他點出自然臉上掛不住，卻不愿服軟，便只好狠狠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