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勵看了一眼城墻上的牌匾,自己又回到皇城了。不論林劍雙還是他自己,似乎總有千絲萬縷的頭緒把他們引到皇城之中。或許有一天他們可以切實的脫離這種生活,那樣大概就是他向往的日子了吧。
夜幕降臨,他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悠悠的跳上了一輛馬車。車上的女人剛要呼救就被他捂住了嘴巴。‘怎么?不認識我了?‘
她借著馬車內微弱的燈光仔細辨認了一會才確定來人是雷勵,頓時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整理著衣服說道‘你知道我要去哪么,信不信到時候你剛下車就該沒命了。’
他剛要回答,馬車就開始動了。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車夫一言不發的就開始趕路了。
‘我說你這么多年了光長了美貌就是不長腦子是吧。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上來干嘛?’
‘還不是貪圖我的美色,以前你干的那點破事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呢,到現在還惦記我呢?’
‘自作多情,趙勤現在怎么樣?’
‘這小子變了,現在囂張到不行。打主意都打到我頭上來了,你說他本事比不了你色膽倒是比你大的多。’
‘那你沒讓三皇子收拾他?’雷勵難得看見這個女人吃癟,趕緊嘲笑了一番。
‘收拾’她突然停頓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廢話,敢跟爺搶女人的人我不得把他查個底兒掉。’雷勵看傻子似的看著她說道。
‘雷勵,你王八蛋!枉我心心念念的在三皇子面前給你拍馬屁,原來你就是故意的。’
‘那我不得幫你考驗考驗他。看來你和他感情還不錯嘛,怎么樣他什么時候娶你?’
‘我這種出生,稍微有點聲望的人都不會娶,更何況人家是皇子。倒是你,這一年多干嘛去了。你家那耍長槍的沒要了你的狗命啊。哎不對,你家那位是造反了啊。你!這!’
‘柳絮兒,你這會想起來了,剛剛罵我王八蛋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啊,說我狗命的時候怎么爺沒想起來啊。’雷勵嚇了嚇她。
‘我,煩死了說不過你。直說吧找我什么事。’
‘見三皇子,順便讓他娶你怎么樣。’
‘真的假的?’
‘真的,然后再順便收拾趙勤這小子。’
‘說吧,要我幫你做什么。’
‘咱們的生意,該重新啟動了。這次我就不出面了,另外我還跟陳國聯系上了。那里土地貧瘠,但是軍用物資倒是產的挺多。我們賺大錢的機會來了。’雷勵說的柳絮兒都兩眼放光了。
‘馬車停了,咱們也該去見見你的三皇子了。’他拉開幕簾率先下了車,柳絮兒跟在后面一手拉著裙擺一手提著油燈也慢慢走了下來。
‘絮兒,你們!這!’三皇子早早就在院中等待著柳絮兒,結果居然出來了個男人。
‘三皇子,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最近混的不怎么樣嘛,就連趙勤都敢欺負絮兒了。’
‘是你!你來干什么!’他提著燈籠照了照雷勵的臉。
‘合作吧,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娶絮兒再讓我姐姐離開皇宮。’
‘胡言亂語!皇帝還活的好好的,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他雖然看著生氣,但是明顯心動了,不然早喊人把雷勵砍了。
‘我去沏茶。’柳絮兒很自覺的離開了,有些事她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
‘我身后站著古月陳三國加定安軍,你要是想要登上帝位我還能再煽動一些朝臣。當然了,請朋友幫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知道三皇子有沒有這心思。’雷勵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有,你知道我的,我從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林劍雙這棵樹除外。
‘你打算怎么幫我?我又憑什么信你?’
‘你信不信我無所謂,重要的是絮兒想嫁給你。我會先展示一下誠意,同樣的你也要娶了絮兒讓我看到誠意。好了,我先走了。你們倆慢慢玩。’雷勵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們倆的合作是必然的。他從脖子上取下斗笠戴了上去,整個人隱藏在了夜空中。以他目前手上掌握的情報來看,想要撼動朝廷還是不容易。不過這幾天他倒是得到了一個消息,徐文居然成了太子門下。這樣他就更有理由收拾這個該死的前男友了,那一鼻子仇終于到了該報的時候。
‘等這件事結束之后,你們就是三皇子的人了以后榮華富貴不必我多說了吧。’雷勵看著馬車從東亭閣駛出,滿意的對身旁的人說道。
‘明白雷爺,小的們以后就跟著您和三皇子了。’他雖然不清楚雷勵干嘛要綁東亭閣的頭牌姑娘,但是也不敢多問。
‘找幾個機靈的給我盯好這丫頭,她進入徐家之后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皇帝收到密報,說雷勵在皇城出現了。自從他在邊疆出現之后皇帝就一直關注著他的動態,此時出現在皇城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殺他容易,可若是引來定安軍的報復恐怕不值得。更何況這小子手上還有很多的秘密他沒拿到,趙勤那個廢物至今都沒有恢復以前雷勵的生意。朝廷的官員雖然不敢說什么,但是內心大多有幾分情緒。雷勵這條線上的官員基本上家丁丫鬟砍了一半,生活品質更是大不如前,由奢入儉難啊。
‘雷爺,有消息了。那姑娘被送到徐家之后那徐文就想來硬的,結果人家寧死不從差點鬧出人命。’
‘性子這么烈?怪不得趙勤和徐文兩個爭來爭去的也沒個結果。把風放出去吧,還有徐家給的賞錢你們分了吧。’說到性子烈,他想起林劍雙了,不知道此刻她怎么樣了過的好不好。
‘謝雷爺,那這姑娘還要繼續盯著嗎?’
‘把她偷回來吧。’雷勵思索了一會,若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這么干。可終究這丫頭讓他想起了雙兒,讓他多少動了點惻隱之心。
‘我這就去辦。’身邊的男子告退,只留下雷勵一人看著屋外的瓢潑大雨。
在雷勵的推動下,事情發酵的很快。徐文和趙勤之間已經不單單是女人的問題了,他們倆被架上了無路可退的局面。趙勤要臉面,而徐文更丟不得臉面。雙方的家丁干脆在徐家門口對峙了起來。
眼看著局面僵持不下,突然就有人動手使雙方陷入了混戰。近百人打成了一團,場面更是混亂不堪。直到官府領來了皇城司的人才將這兩伙人平定下來,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趙勤不知何時已經到底身亡了。
此事一經上報皇帝就明白是雷勵干的,他當即下令徹查。雷勵敢干出這種事,肯定背后有人支持。他要看看是誰膽子這么大連趙勤都敢動。另一方面徐文也被下獄了,不抓他刑部尚書那里不好交代。
‘雷爺,那姑娘不吃不喝的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了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把她帶進來吧。’雷勵有些頭疼,原本想著把她偷出來后給點錢找人把她送走,結果人家賴著不走了還非要見自己。
她踉踉蹌蹌的走進屋內,由于跪了一天又不吃不喝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是你搶了我把我送到徐家?’她趴在地上很恨的問道。
‘是我。’雷勵看著她,也不幫她一把由著她趴在地上。
‘是你把我從徐府救出來?’
‘為什么要見我。’
‘為了看看你的臉。’她努力的站了起來,從袖口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徑直刺向了雷勵。只是那毫無氣力的身體還沒跑到雷勵的身邊就又摔倒了。
‘你見我就是為了殺我?’雷勵忍著笑從她手里拿過了匕首。‘這么不愛惜性命?’
‘一條爛命,不過就是你們這種人手里的玩物,有什么可惜的。’她流著眼淚冷漠的回答道,似乎毫不在意雷勵的動機。
‘既然如此,那就當爺的玩物吧。’雷勵扔了匕首,一把抱起她放在了圓桌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哭紅了眼眶努力抵擋著,身上的衣物卻是越來越少。
‘皇城司的人身材都這么好啊。’雷勵壓在她身上,在耳邊小聲說道。
她一下變了臉色,一改梨花帶雨的樣子箍住雷勵的身體兇狠又小聲的說道‘你要是敢聲張我立刻要你的命。’
‘還真是啊,我就隨便試探一下而已。’雷勵邪性的笑著說道。
‘你!’她突然松開了雷勵捂著身子一臉錯愕。她不知道雷勵說的到底哪句話是真的,眼前的人太邪性了,跟趙勤徐文之流簡直是天差地別。
‘可以啊,皇城司現在都開始搞這種賣肉的手段了。’
‘啪!’她一巴掌打在了雷勵的臉上‘禽獸!’
‘我只是脫幾件衣服,又沒有真的把你怎么樣!你至于么。’雷勵揉著臉后退了幾步。
‘啪!’她對著另外半邊臉又呼了一巴掌‘禽獸不如!’
‘雷勵,你記好了本姑娘名叫顏月。今天你羞辱我這筆賬我早晚跟你算清楚!’穿好衣服,她就恨恨的離開了。只留下雷勵捂著被打腫的臉留在原地。
小看他了,從小玩到大的趙勤說殺就殺,無意間入局的顏月居然也一下就被發現了身份。這份心思與狠辣若是生在帝王家就好了,現在恐怕真的不能留他了。皇帝悄然下令讓皇城司去除掉雷勵。
那日之后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跡可尋,倒是另一件事讓皇帝大為惱火。他的三兒子居然要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而且還說辦就辦了。若是放在平時這樣的荒唐事怎么可能發生,只是此時皇帝一面要對付定安軍一面要對付雷勵,還要處理一堆的爛事才讓那小子鉆了空子。
朝堂之上更是吹起了邪風,三皇子的這番娶親不合禮制應當重新操辦,三皇子娶煙花女子是為天下人笑柄,三皇子若是反悔更為皇家丟人。大臣們各自爭論個不休,這一番的操作讓原本蟄伏的各方派系紛紛冒了頭。太子和二皇子雖然不出面,卻慫恿一眾官員上奏。
‘三皇子,那咱倆這合作就該開始了?’雷勵在那日之后就躲進了他的府邸,再也沒有與外界聯絡。
‘說吧,接下來怎么合作。’他摟著柳絮兒幻想著黃袍加身的時刻。
雷勵使了個眼色,柳絮兒很自覺的離開了。就這樣兩人密謀了一下午,除了對定安軍追加封地其他都談的很順利。自從趙勤死了之后賜婚的事情只能作罷了,雙方已經開始初步接觸。可雷勵也很清楚,想要根除后患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到封地。這樣才能保證定安軍的長治久安,免除糧草憂患。
‘不好了,林劍雙被抓了。’柳絮兒闖入房間,急急忙忙的說道。
雷勵急忙起身奪過她手里的書信,‘我去會會他們,三皇子若是同意追封那就可以按計劃行動了,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強求。’
剛出門沒走多遠,雷勵就被人抓走了。‘雷勵,我說過會找你算賬的。’顏月心情大好,她終于抓住這家伙了。‘沒想到你對林劍雙倒是一往情深嘛。’
‘她人呢,我要見她。’
‘見她嘛,也不是不行。只要你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就安排你們見一面。’她伸著腳丫,一下踩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見不到她,你怎么敢跟我談條件的?’雷勵黑著臉問道。
‘那要不我給你切兩段過來?’她彎著腰緊貼著雷勵的臉說道。
‘是我急糊涂了,你要是真抓了林劍雙還用跟我在這耗著嗎?’他嗅了嗅顏月身上的香味,表情十分輕佻。
‘你很聰明,可是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你出來就行。’她志得意滿的捏著雷勵的臉接著說道‘聽說你很好色?不如我把你下面切了,讓你碰不了林劍雙。’
‘嚇唬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哪還有功夫管下半身的事。要不你跟我睡一覺,說不定我就交代了。’
‘只要你說了,也不是不行。’她放下腿干脆坐在了雷勵身上,一只手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滑動著。
‘找不到又怎么樣?’她坐到了雷勵腿上,端著酒杯往他嘴里喂。
‘保證不對我用刑,怎么樣這個交易不錯吧。’
‘我還以為你想要我呢。’她挽著雷勵的脖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后風情萬種的說道‘我跟林劍雙誰更漂亮?’
‘當然是你,但是你除了比她漂亮一點點,其他方面完全比不上她。’
‘禽獸不如!’顏月當即放下酒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我哪點比不上她,皇帝可是要你的命,要是沒有我你現在已經是一縷亡魂了。’
‘倘若林劍雙在皇城司,她絕不會像’雷勵沒有把話說下去。
‘不會像我一樣甘愿做個煙花女子?哼,我知道你們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不過就是一個隨時可以扔掉的玩物而已。’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掛滿了眼淚,那言語中透露的無限的悲涼與無奈讓雷勵感到羞愧。
‘好了,算我輸,我去拿給你好不好。’雷勵起身說道。
‘心疼我了?禽獸。’顏月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
一直有傳言說東來樓有雷勵的暗賬,里面記錄所有的生意。可是趙勤帶人搜了好幾次都沒找到這本暗賬,顏月還以為這東西根本不存在。
‘這里?你逗我玩啊。’雷勵竟然帶她來這個被翻了無數次的賬房。
‘看好了。’雷勵從巨大的柜子中拉出了一格抽屜,倒掉了其中的賬本拆卸了多余木頭,只留下底部的那一塊。然后拆除偽裝,上紙,刷墨。居然顯現出了一塊圖畫。顏月也沒想到所謂的暗賬居然會是一副地圖,而且就藏在這數百個柜子上。
‘雷勵,我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趙勤那么嫉妒你了。’她今天算是開了眼界。
‘好了,東西也給你了。是不是要殺我了?’
‘你就這么想我的?難道不能是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她幽怨的說道‘反正我不會輕易讓你死的,更何況徐文的事情你還沒說清楚。’
‘那件事還能怎么說啊?讓我說是太子自導自演的?還是讓我栽贓二皇子。’
‘這些東西夠拖延一段時間了,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她抱著雷勵小聲說道。
雷勵啊,這些臭毛病不知道改改。皇帝看著皇城司的報告心里感嘆他還是嫩了點,直到他看到雷勵那句關于太子和二皇子的話。他突然被驚到了,也不是沒有可能。雷勵做事往往謀大局而不注重細節,這么看來,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表面上來看雷勵和老三合作,可是老三未必就是他的唯一合作對象。而且這件事老二置身事外,自己也由此更注重老大。皇帝越想越復雜,一定要讓他交代清楚。這件事若是牽扯著官宦也就罷了可是他擺弄皇子,稍有差池他的江山恐怕要出大亂子。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說要是不止和一個皇子合作的話’顏月沒有說下去,只是俏皮的坐在他懷里看著他。
‘我在你眼里這么厲害啊。’雷勵捏著她的鼻子說道。
‘你說你認輸了的,別忘了咱們的賭約可是說你要是輸了就告訴我一些事的,你一個大男人還要耍賴啊。’
‘我也沒說告訴你這個啊,我是想告訴你古月陳三國和定安軍結盟了。’
‘我不要聽這個,我要說你喜歡我。’
‘不喜歡。’雷勵別過她的臉回答道。
‘撒謊,看著我重新說。’她捧著雷勵的腦袋,紅著臉說道。‘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哼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見一個愛一個。’
‘對了,明天我會帶你回皇城司。到時會有人來救你,你跟他們走就行了,我都安排好了。’
‘那你呢?’雷勵看著她問道。
‘擔心我啊?’她突然親了一下雷勵。‘怕我出事還是怕我坑你啊。’
‘都怕。’雷勵摸了摸她的腦袋。
‘看來雷大少爺的真心也不怎么值錢嗎,這么簡單就被我騙到手了。’相視一笑,她又接著說道‘我好嫉妒林劍雙,為什么她比我先認識你。’說著她就認真了,喘著熱氣主動吻住了雷勵。那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身體,悄無聲息的吸引著他。
‘把持不住了吧,禽獸。’她俏皮的說道。兩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吻到了床上,顏月正坐在他身上笑著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給你。’說罷,就整理著衣服下了床。
雷勵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第二天正如顏月所說,皇城司要把他帶回了,由于出來的時候就是隱秘的行動所以今天也只是幾個守衛喬裝打扮。很快,一行人在沒多少人的巷子里被伏擊了。來人抓著雷勵剛準備帶他走,又冒出了一大波皇城司的人反包圍了他們。一行人幾乎死傷殆盡才勉強把雷勵帶出了包圍圈。
‘顏月,你中箭了。’兩人躲在一處高高疊起的草垛中,雷勵看著肩膀中箭的蒙面人說道。
‘我就知道你喜歡我,我偽裝的這么好你都認出我了。’她臉色慘白,還開著玩笑說道。‘抱抱我’剛說完,她就昏迷了過去。
‘雷爺,不能再耽擱了。太子和二皇子中間必須要選一個了,三皇子已經拉攏了刑部尚書還有一幫清流準備對付你。再不做選擇,咱們前面的事就白費了。’
‘雷勵!’她睜開眼睛,虛弱的喊了一聲。
‘我在呢,別動好好躺著。’雷勵打開門走了進來。
‘小人先告退了。’
‘好痛,你抱著我好不好。’她依偎在了雷勵的懷里繼續說道‘等我傷好了,你帶我走吧,不要再攪和朝堂之事了好不好。’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已經走上絕路了。’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倘若今天是林劍雙問你呢,你是不是就答應了。’
‘不會,事到如今牽扯了太多人。后退一步就是血流成河。’雷勵不敢深究這個問題,林劍雙要是這么問他,他真的不會答應嗎?
‘算你還有點良心。’她擦了擦眼淚靜靜的躺在雷勵的懷里。
‘來既然醒了就把藥喝了。’
‘不要,太苦了。你抱著我就好了。’她抿了一口嫌棄的說道。
‘聽話,喝了藥才能好起來。’
‘那你答應我以后要跟我同甘共苦。’
‘好。來喝藥吧。’
‘剛答應我同甘共苦,當然要用嘴喂我了,不然怎么共苦。’她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快點!’
一陣糾纏,雷勵還是答應了。剛把藥渡進顏月嘴里,她就不安分的抱著雷勵的腦袋吻了起來,藥湯在兩人嘴里不斷流動。
‘好好喝藥,別發情了。’雷勵好不容易掙脫,一臉的不悅。
‘你嫌我不干凈?覺得我這么隨便輕浮?’她的情緒一下上來了,顫抖著聲音質問道。‘那你就別碰我!’
雷勵看著掙扎的顏月,放下藥碗毫不猶豫的吻了回去。顏月掙扎著狠狠咬了他的嘴唇,見他一直不松口才慢慢放棄了掙扎。
‘現在能不能好好喝藥了。’他拿著手帕擦了擦嘴上的血跡。‘咬的還挺狠。’
‘哼,原諒你了,喂我。’
深夜,院子里。
‘是時候跟他們通個氣了,我倒要看看誰能把皇帝拉下來。’
‘那皇城司和禁軍這邊要動手嗎?’
‘不用,這兩個地方我有內應,是皇帝絕對猜不到的人。’
‘雷勵!大半夜的你干嘛呢。’顏月捂著肩膀大聲喊道。
‘你先去吧。’雷勵轉過身走到了她身邊‘你怎么出來了,傷口還沒好呢,要是再影響恢復怎么辦。’
‘誰讓你半夜溜出來的,說好一起睡的。’她輕咬著發白的嘴唇,說話時卻十分的嫵媚。
半個月后,顏月的傷口基本養好了,接下來只需要好好補補氣血就能完全康復。也就是在此時雷勵對她說要出去一段時間。
‘我不許你離開我,要么帶上我,要么你別走。’她從背后抱著雷勵,咬著耳朵說道。
‘別鬧,好好呆著,我去幾天就回來了。’雷勵使勁拉了拉她的手,卻一點用也沒有。
‘這么喜歡摸我手啊,禽獸。’她假裝不明白的說道。
‘帶著你行了吧,你說你怎么就非要天天粘著我。’
‘那還不是因為我的世界只剩下你了,你是要我回皇城司?還是讓我回東亭閣啊。’她走到雷勵面前,故意裸露出肩膀,用手指輕輕的畫著圈圈。
‘行了別勾引我了,走吧。’雷勵摟著她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討厭你,禽獸。我是給你看看傷好了,你不惦記人家的傷光想著人家的身子。’
‘咱們來這干嘛?’兩人坐上馬車行至一家酒館內。此刻兩人正坐在樓上包房,雷勵喝著酒觀察著外面的動向。
‘這里是去太子府的必經之路’
‘你要見太子?’她跟著張望了起來。
‘你跟著我以后怎么連腦子也丟了,我要見太子干嘛選在這里。’
‘都有你了我還要什么腦子,反正以后都是你養我了。’她說著話就把手伸進了雷勵的衣服里,肆意撫摸了起來。‘雷勵,你要見什么人啊。’
‘我不見,是看看太子見不見。’他也習慣了顏月天天的來這一套,已經懶得阻止了。
‘你知道誰要來啊?’她拉開了雷勵的衣服,整個人貼了上去問道。
‘二皇子。好了別鬧了。’雷勵抱著她低頭說道。
‘別管這些了,我好不容易傷養好了,我可以給你了哦。’顏月親吻著他的脖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忙正事呢,忙完這陣再說吧。你又不會跑。’他低頭想親顏月。
‘雷勵!我就這么賤是不是!倒貼著給你你都不要!’顏月一把推開雷勵,氣呼呼的獨自離開了。
等了一天,并沒有等來二皇子的消息。倒是顏月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怎么在這?’雷勵剛邁出酒館,就看見顏月蹲在角落里。
‘那我還能去哪?你就不怕我被人抓走了?’她推開雷勵的手,委屈的不行。‘別碰我,不要你管。’
‘你說不碰我就不碰啊。’雷勵一把抱起顏月,‘會武功了不起啊,現在不還是乖乖被我抱著。’
‘那是我腿麻了,不然你看我讓不讓你碰。’她抱著雷勵的脖子,氣呼呼的說道。
‘你說你都出來這么久了,林劍雙就這么放心你啊,也不怕你死在皇城。’
‘這話我怎么覺得你說的有點吃醋的味道啊。’
‘哪敢啊,人家可是正牌夫人。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混個妾,你準備什么時候帶我見見大娘子?’
‘皇城的事解決了再說吧,怎么突然說這個了。’
‘那我不得早做打算,萬一你家大娘子不讓我進門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你怕她啊?’雷勵笑著問道、
‘她帶著一隊人追著幾萬人殺,誰不怕啊。這樣的大魔頭也就你敢娶了,聽說她的隊伍專門配置了猛火油。她要是一氣之下把我倆都燒死了,那我們就只能去地下做苦命鴛鴦了。’
‘你后悔還來得及,要不要改主意?’兩人上了馬車,繼續玩笑似的說道。
‘那我不成傻子了,賠了男人還天天要被人通緝追殺。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林劍雙那支部隊有多少人啊敢追著武安軍殺。’
‘想知道啊?那你自己去問她唄。我現在只對你感興趣。’雷勵把她擠到了角落盯著她的嘴唇隨時準備吻下去。
‘可是人家想知道嘛。’她整個人迎上去坐在了雷勵腿上,舔著雷勵的耳朵說道。
‘有上萬人吧。’他隨便胡謅了一句。
‘真的假的,那后勤不是還要好幾萬人啊。這么說她拉了一半的人馬去追殺啊,怪不得這么可怕呢。’顏月感受著雷勵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滑動,她的衣服正隨著指尖的動作向兩邊散開。
‘這我就不知道了。’
雷勵剛想進一步就被顏月阻止了,她推開放在自己肌膚上的手笑著說道‘快到了,正經點。’然后就把被解開的衣服一件一件緩慢的穿了回去‘禽獸,好看嗎。’
雷勵尷尬的笑了笑‘欲擒故縱啊,玩的真溜把我都裝進去了。’
‘這種小情趣說出來就沒意思了,真是不解風情。再說你又摸又親的占便宜沒夠啊。’
‘顏月,你這是在鬧哪出?’雷勵看著她坐在自己身上,不緊不慢的把他的手腳都捆了起來。
‘這還用想,當然是拷問你呀。’她千嬌百媚的樣子,再加上那平緩而又帶著幾分禁欲的語氣,任誰來了恐怕都會意亂情迷。‘今天的事情我可還沒有原諒你。’她垂下雙手按在雷勵的臉頰兩側接著說道‘他們倆見面是有什么理由嗎,讓你一整天都對我不管不顧的。’
他用力扯了扯手腕,完全無法掙脫繩索。‘別鬧了,快解開。’
‘都說了這是拷問。’顏月伏在他的身上,眼波里盡是妖媚。‘還不交代嗎。’她不急不緩的晃動著身軀在雷勵身上摩擦。
‘好吧你贏了。’雷勵放棄了掙扎大喊了一聲‘曹霽!’一個神秘男子隨機破窗而入與顏月進行了激烈的交戰。雙方一交手顏月就感覺到了不妙,那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自己以雙手對長槍實在是太弱勢了。
顏月不明白雷勵這是什么意思,更沒有時間給她想清楚。走?還是留?一個恍惚她就被曹霽找到了機會將她制服。
‘雷勵你玩的挺花啊。’顏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曹霽,絲毫不在意自己被捆的事。
‘美人計用的不錯,但是好過頭了。’雷勵晃了晃四肢。‘所以咱倆之間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你什么意思?’顏月一臉怨恨的問道。
‘字面意思,咱倆之間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說白了就是我利用你給皇帝送了點假情報。’
‘所以你從來都沒想過和我在一起,一切都是演給我看的。’顏月的表情變的微妙了起來,自嘲的笑了兩聲接著說道‘像你這樣心機深沉又無情無義的人,還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呢。這天下,恐怕真的要變了。’
‘曹霽放她走吧。’雷勵蹲下來給她松了綁。‘你最好不要想著回去報告了,不然小命就該丟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會叛君叛國?’她笑了,眼中盡是不屑與鄙夷。
‘難得我真心勸你一次,請便吧。’
‘那我也告訴你一句真心話,那日我是真心真意的想與你遠走高飛的。’她留給了雷勵一個徹底死心的笑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宅院。抬頭看了一眼皇城司的牌匾,顏月最后嗅了嗅衣服上雷勵的味道,毅然邁了進去。那日之后,她再也沒有出來。從此,名噪一時的花魁顏月在這世間徹底消失了,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你就這么放她走了?’曹霽不滿的說道。
‘回去告訴雙兒,整軍,備戰!還有你也不用回來了,保護好她。’雷勵搓著臉,疲憊的說道。顏月就算回了皇城司也不過是擾亂皇帝心神而已,對雷勵來說算是個小小的煙霧彈。他就是要把皇帝逼的誰都不敢信,逼的他發瘋‘還有,把這個給她。’雷勵拿出了一份微縮版的地圖還有那傳聞之中的暗賬,那日顏月上交的那份地圖不過是個簡略版,里面隱去了許多重要的信息。這是他從三皇子府上取回來的,沒有人會想到他會把這么重要的東西偷偷藏在一個皇子的府上。甚至連柳絮兒和皇子本人都不知道。
當晚,雷勵就被抓回了皇城司。
‘雷勵,我以前小看你了。朕統治天下這么多年,居然被你一個小小的公子哥給攪的天翻地覆的。可是我不明白,你這么做是為什么呢?’皇帝親自探視,屏退了左右。
‘可能是為了展示一下我的能力吧。’雷勵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道。
‘但是你現在就要死了,值得嗎?你還這么年輕。’
‘我不死,定安軍怎么能下定決心揮師進軍呢。’雷勵笑著說道。
‘那你姐姐呢?你不想想她?’皇帝怒不可遏的說道。
‘她會沒事的,說起來多虧了你的疑心病搞得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連你三個兒子也都被你嚇的閉門不出了。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只要你一死,你的老三就會和太子奪權。到時候局面會更加混亂,他只有保護我姐姐定安軍才會支持他。你的長安軍擋得住定安軍嗎?再說現在皇城司和禁軍因為你的疑心早已混亂不堪了。皇子奪權,你當真相信他們能一心護著太子嗎?三皇子可是偷偷接觸過其中的不少人了。’
‘陛下,急奏!守城官兵來報有人翻城墻逃跑了。’
‘這種事’皇帝一臉不耐煩的剛要苛責,一把匕首就刺進了他的胸口。
‘我說了你會死。讓你禪位太麻煩了,這樣就方便多了。從今以后,定安軍就是朝廷支柱了,我看誰還敢動他們。’他拔出匕首,苦笑著看了一會,把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照顧好我姐姐。’他留下了最后的遺言。
雙兒,不能跟你生仔仔了,原諒我。。。。。。。
‘來人哪!皇城司造反了!’那名侍衛召集著禁軍侍衛和隨行太監控斥皇城司與雷勵勾結,讓他隨身攜帶匕首,徹底攪亂了這皇城中最重要的兩股力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