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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負責的母親

孟曉棠淺淺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什么樣的笑容最能吸引人。

可以她懶散的工作態度,怎么可能對廚房的餐飲有所了解,就算這是前臺該了解的,她也毫無興趣,每次有客人提出問題,她都是甩給對方一份酒店說明,可現在不一樣了,問他的男孩顯然對她有興趣,孟曉棠對這樣的眼神很了解。

她又走近了幾步,但是在合理的禮貌距離處停下,聲音溫和的說,“您喜歡吃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又或者是水里游的呢?”

男孩起身,比她高出一個頭來,讓人很有安全感,孟曉棠下意識掃過他濕漉漉的前胸,面上依然保有那不變的微笑,但心臟已經砰砰亂跳。

他跟賀嘉禮一樣英俊,但有不一樣的從容,正是孟曉棠一直在追尋的那種感覺。看看,有錢男人與貧窮男人,就是這么不同,不同到一眼就可以看出。

“我先聽聽你推薦的。”男孩笑著說,眼神始終沒有避諱的停留在她的臉上,占有欲望呼之欲出。

好在孔翎上最近每天晚上都會跟她抱怨她為了哪道菜而洗了一整天的菜,切了整天的土豆。這讓孟曉棠就算不喜歡,也記下了幾道菜名,此時脫口而出,“鮑魚汁鮮靈芝?”

“為什么是這道菜?”

“我看你在健身,這道菜很有營養。”是胡謅,她只記得這個。

“有營養不會讓人更胖?”

“你已經很好了,胖一點恐怕會更完美。”

男孩似乎陷在了孟曉棠的溫柔眼波之中,那天晚上他們一起吃了這一道菜,要分別時,男孩問她,我還能什么時候見到你呢。

孟曉棠柔柔的問,您想什么時候見我?

男孩沒答,只說讓她以后叫他的名字,他叫阿西。

第二天,他帶她參觀他在這里的房間,寬敞明亮,是酒店的高價好房。他說自己是來這里參加展覽的,他是個年輕的雕塑家。孟曉棠不懂他那些滔滔不絕的藝術說辭,又不想顯得自己見識短淺,便總是不經意的把話題轉向她擅長的新聞事件,八卦消息,兩個人倒是也聊的開心,有一次孟曉棠下了白班,直接去了阿西的房間,那天正巧是孔翎上推著餐車進來,給他們送餐。

孔翎上看到孟曉棠的瞬間就要窒息,很快明白過來,她、又、開、始、了!

她太熟悉孟曉棠這副欲語還休的嬌媚模樣,不久前她跟蔡康生打得火熱時,也是這副神態。

孔翎上把餐盤擺好,此時阿西還在洗澡,她便拽著孟曉棠的手,給拎了出去,兩個人站在門口,她問她,“今晚誰去接豆豆?我今天是晚班。”

“你不能請假嗎,今天對我很重要,我不能爽約。”孟曉棠從沒考慮過要去接孩子的事兒。

“主管常常照顧我,總給我調班,我只是個洗菜上菜的小工,你讓我怎么提出這樣的要求,要臨時請假?”孔翎上氣的臉色發紅,“你現在怎么這么不負責任。”

“別這么大聲,輕些,”孟曉棠這會倒是理智的思考起來,“不然讓孟長安幫忙帶一晚孩子?她總是親姥姥,我看她對豆豆比對我們上心多了。”

“你瘋了嗎,她連咱們都沒帶過。”

“你不問問怎么知道呢。”

“孟曉棠,”孔翎上嚴肅的拽住了她的手臂,“你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孩子,你要是這樣,我就打死你。”

“可如果因為孩子我就得放棄一切,那么,你現在就打死我吧。”孟曉棠眼神炯炯的盯著孔翎上,“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我只是找了個合適的男人約會,怎么就會拋棄孩子了?”

“那你現在在干嘛!”孔翎上說的幾乎咬牙切齒,“豆豆還在幼兒園等你。”

“所以我在想辦法了。”

“你今天有約怎么不提前跟我說?!”

“因為這是臨時的約會,他臨時要跟我吃飯。”

“你不懂拒絕嗎,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是的,”孟曉棠冷靜的點點頭,“以現在我們的不平等關系,他說什么我都會盡量附合。”

“?”

“他那個表,100萬的勞力士,有三塊,我估計還要不止,別的就更不用說了。只要我能順利踏出這一步,以后你跟我,就不用為豆豆誰來接送而發愁了。”

“那誰來發愁?”

孟曉棠輕蔑一笑,用看傻大鵝的眼神掃了眼孔翎上,“以后我們要什么有什么,還愁孩子沒人帶嗎。”

孟曉棠要進房間,被孔翎上義正言辭的拽住,“你不能出賣自己,絕對不行,做人得有底線。”

“做人是要有底線,但愛情不需要。幫我照顧豆豆,姐,我求你了。”

“沒愛情你會死?”

“是的,適當的戀愛是我生命的補充劑,更何況這是我唯一能拿捏的男人。還好他夠年輕,對愛情也有憧憬,你就縱容我這一次吧。”

孟曉棠掙脫開孔翎上,毫不猶豫的進了房間。

孔翎上抓耳撓腮,忍無可忍,差一點就破門而入,要戳穿孟曉棠的真實情況。

但她看在不能讓她丟掉工作的份上,還是忍了下來,她跑到樓下去,在戶外抽煙,一邊給孟長安打電話,對方說在搓麻將,沒空帶孩子。

孔翎上又給安娜打電話,尋求幫助,安娜依然在給孩子找爹,也在約會中。現下孔翎上沒轍了,做了惹怒領導丟掉工作的準備,打算請假去接孩子,可好巧不巧的,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送貨的金百祿。

金百祿剛剛與小員工卸下一批木制品,看著酒店員工們送了上去,正與他清算尾款。他抬頭時便看到孔翎上呆呆的望著他。

接豆豆的任務落在了金百祿身上,當然,在與孔翎上的推拉中,他這次終于贏回了一局,接一次孩子,照顧一晚,800塊。

第二天一早,當孔翎上去接豆豆的時候,她驚訝的看到豆豆在她面前,從沒綻放過的那種真誠的開心笑臉,那是屬于孩子獨有的純真,也許,年幼的豆豆不是沒意識到家中在發生什么,他只是無法說清楚,他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個世界,孔翎上此刻才恍然想到,自與孟曉棠一起生活開始,豆豆從沒找過爸爸,可現在看來,在他朦朧的記憶中,一定記得爸爸這個存在,父愛,是孟曉棠與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給與的。

孔翎上不禁停下腳步,遠遠的,她看到豆豆騎在金百祿的脖頸上,兩個人都在笑著,金百祿臉上毫無壓力的笑容也很難得。

她看到豆豆已經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明顯還洗過澡,整個人白白嫩嫩的,一點不認生。

孔翎上的心里好像有股溫暖流入,原來,一個人,是需要父親的,這是任何年代都無法被取締的角色。

豆豆需要,她與孟曉棠也曾需要,可她從小沒有享受過父愛,對父親的缺失沒有感覺,便對此習以為常,但此刻看到金百祿,她心里跟著晃了晃。

“你在看什么,這么專注?”金百祿舉著豆豆,走近她。

“看爹。”

“啊?”金百祿沒聽清,已經把孩子送還到孔翎上手上,“書包里我放了水果,他白天可以在幼兒園里吃。”

“謝謝你,”孔翎上真誠道謝,又問他,“我現在欠了你多少錢。”

前兩個月,她幾乎把那6000塊還清了。

金百祿聞言笑笑,沒有作聲,但是孔翎上對此很執著,她絕不欠他分毫,“到底多少?”

“800?”金百祿笑著。

孔翎上立即掏出手機要轉錢給他,卻被他按住了手,“我開玩笑的。”

“不能讓你白幫忙。”

金百祿看著孔翎上漆黑認真的瞳孔,心里軟了軟,指指身后的衣柜,“要不,你再給我刻對鴛鴦?”

這一次孔翎上刻的很慢,用了兩個小時,比先前那對大了點,她刻花的時候,滿眼都是剛剛暖風下,金百祿的笑容,失神時,有一筆刻花了,飛出了輪廓外,孔翎上為了掩蓋這筆失誤,不得不再刻一朵蓮花以做遮擋。

“你喜歡做木匠嗎?”金百祿的指腹在那對鴛鴦上摩挲,微微俯身,吹散了上面的木屑,孔翎上看著他認真的側顏,看他鼻翼兩側還有細密的汗珠,他膚色略黑,是每天在太陽下干活的緣故,但整個人顯得很年輕,像個大小伙子,但金百祿其實已經三十多歲了,他肩寬背闊,顯得沉穩。

他感受到她的觀察,抬眸掃了一眼,孔翎上立即收回目光,神色不大自在,“我這樣的人,哪有什么喜不喜歡的,只為了活下去,學會點東西,餓不死就好。”

她低聲說完,眼神里露出幾分自卑,“謝謝你照顧豆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盡管找我,不要你錢的。”

金百祿看著孔翎上抱著豆豆匆匆離開。

因為孟曉棠對豆豆的態度,孔翎上好幾天懶得與她說話,孟曉棠最受不了冷戰。有一天去后廚找到孔翎上,要跟她聊聊。

她把臉色鐵青的孔翎上拽到外面,低聲下氣的心虛模樣,“姐,那天我本來打算給豆豆老師打電話的,那個老師人很好,豆豆是可以睡在她家。”

“嗯。”孔翎上點燃一根煙,沒什么反應,還在怪她。

“我沒有不管孩子,真的,我以后也不會放棄豆豆,我發誓。”

“跟我沒關系,那是你的孩子,是好是壞你都自己帶著。”

孟曉棠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的高樓林立,“你那晚,問我想不想要另外一種活法,我當然是想的。”

孔聞言,抬眸認真的看她,孟曉棠的容貌,就是女人看了都會為此出神。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的做派,可是我快三十歲了,我也會老的,我會失去最有力的武器,如果我現在不能嫁給個好人,我跟豆豆以后日子會有多難,你考慮過嗎,我得讓他過上好日子,可我什么都不會,我只有一張臉能用用。”

孔翎上看著孟曉棠話說的情真意切,心里軟了幾分,“那你也去學一門手藝去,以后養活自己不成問題,不然跟孟長安去學下剪頭發。”

孟長安沒讀過什么書,年輕時在一家理發店做學徒,后來孔翎上長大去讀職高,也是在孟長安的啟發下學了美容沒法,在他們家的認知里,只要有人,有腦袋,腦袋上長頭發,她們就永遠餓不死,孔翎上雖然沒拿到職高文憑,但是有手藝的,她學的多也雜,修下水、做木匠、后廚、美發,她雖然未必會大富貴,但一定是餓不死的。

除了嫁不出去以外,她對疲倦的勞作生活其實沒有那么多的煩惱。

孟曉棠沉吟了下,搖搖頭,“我不學。我要破釜沉舟,絕不給自己留退路。”

孔翎上立即皺眉,剛剛對她的心軟頃刻消散,“你總是想著去靠別人,這跟要飯的有什么區別,人家隨時可以不給你吃,到時你就會餓死。”

“不可能的。”孟曉棠的語氣非常篤定,“我在自己希望的路上努力前行,怎么可能沒有收獲呢。姐,你會這么那么多手藝,可沒一樣堅持下去,未來說不準還要靠我。”

孔臉色沉了下,“我不會靠你,我這輩子發誓不去靠任何人。”

孟曉棠臉上露出幾分并不相信的笑容來,“我只祝我們好運。”

“老實說,你是不是也曾經希望過,生命里沒有一個孩子做拖累,這樣憑借你的外貌,一定會更容易得償所愿。”

孟曉棠這次沒有否認,她不能說自己完全沒這么想過,在認識阿西以后,她的三觀受到了無限沖擊,心中每天都在感嘆,哦,原來有錢人的日子是這樣的,果然跟她幻想中一樣,與她過去的生活天差地別。

孟曉棠把一塊女士手表從自己的手腕處摘下來,給孔翎上戴上,孔不要,倆人撕扯了一會,“你賣身來的東西我絕對不要。”

孟曉棠臉色不好看,厲聲凝眉說,“我沒有賣身。”

“你竟然還沒得手?”孔翎上下意識打量她,眼神里閃過不相信。

孟曉棠的眼神怔然著,過了幾秒鐘,才說,“原來在你心里我是這種人?”

“有什么區別嗎,都是靠男人施舍,靠他們的心情好壞來生活。”

孟曉棠氣的倒吸一口氣,用力點點她的手腕,“這只表,你過去打工賺的錢加起來都不夠買一塊,我送你了。”

“我不要,我從來不戴表,我也不認這些。”孔翎上要摘掉還給孟曉棠,被她按住手腕。

“姐,以后我們會有很多這樣的東西,這只是第一步。”

“…我還是不想,要你這么得到的東西。”

“我沒有那么做!”

“但你遲早會,這沒什么分別。”

“靠努力和靠男人又有什么區別呢?我們都在付出辛苦,這也算勞動所得吧,你覺得你自己比我更高尚?可我只要活得好!有什么便利用什么,這有什么不對?”孟曉棠火氣也不小。

孔翎上沉默了下,似乎感覺孟曉棠的話也有些道理,便留下了這塊表,回家后仔細看看,找來找去都沒找到logo,她默默算了下自己十多年的工資累計,估算著這塊表的價格,感覺也沒怎么貴。

她覺得自己在來了大城市后,金錢觀念有些飄了。

這段時間,阿西跟孟曉棠打得火熱,但他也只是在酒店住了一周而已,這一個星期,是孟曉棠來到這座城市后,最快樂的一段日子,反正只要讓她談戀愛,她就總是快樂的。

但阿西俊朗的外形顯然給孟曉棠帶來了不同的愉悅體驗,尤其是他很黏著她,幾乎事事報備,包括他去了哪里,參加了什么樣的活動,做了哪些事吃了什么東西。

孟曉棠宛若在戀愛中的無知少女,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她也常常跟他分享自己在酒店的工作生活,有時候,她會把酒店后廚做的小吃帶給他吃,他們也會在酒店外約會。

半個月后,阿西說他要離開這里了,他想在離開前夜與孟曉棠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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