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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忙碌

第二天他再向楊軒報到的時候,附帶寫了一份試用一天的心得:

第一,吃完后好飽啊。

第二,能飽很久不餓,適合做軍糧。

第三,味道很怪,說上難吃,但也不好吃。

第四,吃完后肚子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還以為會拉肚子,還好沒有。

第五,晚上很晚都沒有睡意,早上醒得又很早,沒有因此減少睡眠疲倦。

第六,……

第七,……

楊軒默默看著衛(wèi)犁盡忠職守,十分詳細(xì)的使用報告,無語了很久。

這個藥丸基本上就是一個十全大補丸。

十全呢,就是人參、白術(shù)、茯苓、甘草、川芎、當(dāng)歸、熟地黃、白芍、肉桂、黃芪,這十味中藥。

大補呢,就是有一半的藥材都是他從實驗田般的小園子拔出來,物資清單上拿出來試種的、帶有靈氣的種子長出來的。

其中人參、白術(shù)、茯苓、白芍、黃芪都是高淀粉植物,甚至川穹當(dāng)歸也是飽含淀粉顆粒,而蜂蜜主要成分是葡萄糖和果糖……

也怪不得衛(wèi)犁的主要感受就是“分量大管飽”……

人體攝入淀粉和糖比較足,不就飽了么?

你別說,衛(wèi)犁這個反饋給給楊軒靈感:以后給雷州子弟兵做些行軍干糧,說不定搓些番薯粉做的蜜丸子,就能熬過幾天急行軍……

楊軒給衛(wèi)犁順便把個脈,記錄了一下他的身體經(jīng)脈變化,讓他吃下第二顆蜜丸,就放衛(wèi)犁去干活了。

實驗是長期數(shù)據(jù),起碼觀察個把月,慢慢來吧。

楊軒還想給妙娘定制一款未成年人版的大補丸,這才覺察似乎好幾天沒看到妙娘在自己身邊晃悠了。

干脆就去找妙娘,看看她最近在干什么。

邊走邊問路上遇到的下人,居然指引他去了廚房。

果然,一個大桌子上,妙娘在那玩一團理論上應(yīng)該是面團,實際上看起來像泥巴的東西,旁邊有老師傅正在手搓面條。

小姑娘居然還玩得不亦樂乎。

等一下,楊軒站在門口認(rèn)真回憶了上一次見妙娘……

他不是教她制香嗎,為什么她會在廚房玩“泥巴”?!

妙娘看見楊軒進來了,揮手:

“家主大人,你看妙娘在幫忙做榆皮面條!”

楊軒愣了一下,半晌后腦子才轉(zhuǎn)動起來:

“你用榆樹皮粉在做面條?”

妙娘高興地道:

“對啊,老好吃了!家主你等著,馬上給你下一碗!”

楊軒狐疑看妙娘,妙娘難道是從北方被拐賣到南邊的?

榆樹皮粉是楊軒好不容易托人從北方買了送過來的,即是可以用來做香的東西,也能食用。

剛到雷州楊軒就考慮做蚊香了,本以為可以在雷州找到他印象里生長熱帶地區(qū)的楠木做粘粉,可惜找遍了沒找到,最后還是從北方購買榆樹皮粉。

想著買一次不容易,所以每次一次購買的分量不少,都囤積著,沒想到教給妙娘制香配方,她就拿榆樹皮粉來煮面吃了……

在北方民間,榆樹皮粉的確經(jīng)常用來與面粉一起摻起來做面條、饅頭、窩頭什么的。

饑荒的時候說啃樹皮,最先啃的其實就是這類樹皮,勉強湊合當(dāng)糧食頂一下,但是最后連這種樹皮都啃禿嚕了,便只能又去啃草皮了。

妙娘擱這兒憶苦思甜呢?

唔,吃就吃吧,反正還能再買。

楊軒不打攪她的雅興,免得她又想起來追逐自己梳頭的游戲了。

他心虛地道:“你叫灶上弄點好吃的調(diào)料,等會給葉小姐送一份嘗嘗,我還有要事要辦,先走一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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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主大人如今的事情確實很多。

書房里的楊軒,正在編纂資料書,目前可以用做教材的已經(jīng)有了:

《楊氏番薯種植術(shù)》、《楊氏水稻高產(chǎn)優(yōu)質(zhì)栽培技術(shù)》、《稻田養(yǎng)魚鴨技術(shù)》、《楊氏農(nóng)肥實用技術(shù)》、《楊氏香道》、《楊氏新茶道》、《果樹種植指南》、《手工胭脂水粉制作詳要》、《水洗煤與蜂窩煤制作》……

——甚至還有一本《楊氏廚房》與一本《實用養(yǎng)豬大全》,專門配套講解從養(yǎng)豬到烹飪的全套指南。

這些內(nèi)容,一部分楊軒準(zhǔn)備用作新州學(xué)傳授,一部分預(yù)備著去應(yīng)付未來一年左右隨時會遇到的各方勢力威逼利誘。

李漢儒這老儒生穩(wěn)著不來找楊軒,楊軒也就隨便他,他現(xiàn)在這些東西還用不上他。

倒是揭縣長的獨子,在王家村的消息鬧得滿縣皆知后,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是揭家某一支他得喊叔叔的旁系,驅(qū)使了王家村的人,把楊軒的樹林給撅了。

揭元山忐忑不安地來書房找楊軒謝罪。

楊軒笑了:“你又不是揭家的家主,你有什么好謝罪的?”

揭元山聽他如此一說,越發(fā)不安:“請問領(lǐng)主大人要如何處置指使者。”

楊軒笑瞇瞇,溫和親切地道:“當(dāng)然是叫他家破人亡。”

揭元山大吃一驚,驚恐地望向楊軒:“領(lǐng)主大人,揭八叔罪不至死吧。”

哦,原來揭元山還得叫這位名叫揭德發(fā)的旁系為八叔啊。

楊軒邊想邊隨意道:

“哦?那揭家少主,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呢呢?啊,不對,你哪里算得上是揭家少主,就連您的父親在揭家老宅,不也得對著正統(tǒng)的族長大人低頭。”

楊軒這話實在有些扎心了。

揭元山囁嚅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這少年還是被他的母親養(yǎng)大的,過于怯懦了一些。

他的表兄冼承業(yè),雖然曾經(jīng)不太討喜,做事不太像個好人,但畢竟拿得起放得下,始終是有一些擔(dān)當(dāng)在身上的。

這個年頭軟弱者若無庇護,必將成為博弈者的祭品。

不過揭元山運氣不錯,有個十分聰敏的父親,楊軒不介意有空的時候點一點傻孩子。

“我是領(lǐng)主,他只是一個沒有官身的地方鄉(xiāng)紳,他就敢攛掇王家村的人、王家村的人也甘為驅(qū)使,去毀我果林。”

楊軒還是笑著,但是笑意并不達(dá)眼底。

“我若是在這里種上百畝糧食,他是不是也能找人來毀我田地;我若是在他的地盤附近建作坊,他也能找來人為他燒我作坊?!”

揭元山舔了舔唇,搖頭:“八叔一定是一時糊涂……”

“揭德發(fā)是糊涂嗎?我看他是底氣十足。”

楊軒似笑非笑:“你這位叔叔財力可不一般。”

楊軒從案頭一摞書信里,把王洪年從外面?zhèn)骰貋淼哪骋粡埬贸鰜恚吙催呎f:“你知道揭德發(fā)手里有多少畝地,養(yǎng)了多少護院嘛?”

揭元山茫然:“可是土地多,養(yǎng)的仆役多,也不是他的錯啊?”

揭元山不由按照自己的“常識”為其分辨,根本沒明白楊軒的言外之意。

“那么他的土地從何而來?你們家里沒人向你吹噓過揭家的發(fā)家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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