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林恒已然是來到一張案臺前,然后屈指一彈,從儲物袋中飛射而出數件煉陣材料。
緊接著他看向風吹雨道:“我本不應搭理你這種白癡,但為了讓你跪的心服口服,明明白白,便如你所愿。”
風吹雨聞言,心中終于是閃過一絲慌亂。
“我不會真的想錯了吧?這家伙真的能煉出二階陣盤?”
他抹了抹額間滴落而下的汗珠,打了個哈哈,然后故作輕松的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一個筑基大修,便不為難你這小小煉氣修士了。你也甭煉陣盤,此事就此作罷吧。”
一想到自己有跪地認錯的可能,他的雙腳就直打顫。眼前的林恒淡定的讓人害怕,他不敢再去賭了。
“晚了!”
“今日這地,你是非跪不可。”
林恒冷眼拒絕他的請求,然后凝神靜氣,腦海中浮現出陣法的每一處細節。
荀天祿和李青紅等人見狀,從人群中走出,來到林恒身前守護。
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讓他人無法打擾林恒的煉陣了。
風吹雨聽著林恒果斷如刀般犀利拒絕,心亂如麻。而有了荀天祿等人的保護,他就算想做些什么小手段,也是沒了機會。
因此,他也只能靜靜等待,林恒煉陣的結束。
二階陣法的刻制,所需的承載胚子就不能再是空白陣盤,而是由天地間的靈木奇石等為載體。
林恒所用的載體為龍河古木,最適合煉制木屬性防御大陣。單就這一塊兒龍河古木,就價值千顆靈石。
一切準備就緒后,林恒手持墨玉陣刻刀,法力平穩的輸入其中,借助神識之力的引導,于龍河靈木上刻下禁制。
隨著時間流逝,風吹雨越發的焦慮起來。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時不時的,他目光便瞥向聚精會神的林恒。他是多么的希望,林恒能停止下來,宣告失敗。
至于三丈開外圍觀的一眾修士,一個個屏住呼吸,仔細的觀摩著林恒手法。尤其在場中,還有幾位一階陣法師,那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著林恒的頻率動作。
煉陣注定是漫長的時間,但眾人皆是修士,十天半個月不眠不休那都是小事。
七日后,林恒手中陣刻刀于龍河古木上刻下最后一道禁制,一個筆走龍蛇,巧妙起筆收尾。
緊接著,龍河古木上禁制一道道激發,一股強橫的靈力氣息從其上逸散而出。
眾人驚呼出來,他們能感受到這陣盤擁有的恐怖靈力波動。
“二階陣盤,成了!”
風吹雨這七日,每時每刻對他而言都是煎熬。他的神色變得無比憔悴,精神處于極度緊繃狀態。
而伴隨著陣盤的煉制完成,他好似渾身被錯斷了般,如同一灘爛泥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恒居然真的是一位二階陣法師。”他喃喃低語著,神情恍惚。
“風吹雨,你該跪了!”林恒將二階陣盤甩向風吹雨,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悠悠道。
“為什么?為什么你早已成就二階陣法師,卻遲遲不公布。若我知道你有這陣道造詣,又如何會與你鬧到這般田地。”風吹雨抬頭,愁容密布的問道。
“我林恒一生行事,全憑心意。不過二階罷了,何必眾人皆知。”林恒負手而立,輕聲說著。
然而,他這話落在眾人耳中,卻好似雷鳴一般,振聾發聵。
“好偉岸的身影啊,林恒大師長得也玉樹臨風,一副翩翩正人君子模樣。”李青紅身邊的少女雙眸好似有星星在閃爍般自語著。
旁邊的少年聞言,嘀咕道:“你先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眾人都在驚嘆著,林恒的煉陣手段。
哪怕他們外行,但亦是能看得出來,林恒的煉陣手法,絕非初入二階。單就七日便完成一道陣盤的速度,就超越了大部分二階下品的陣法師。
而人群中數位有見識的筑基修士,感受到那陣盤蘊含的威力,更是對林恒心生敬畏。
風吹雨聽著林恒的話語,只覺自己好似從未認識眼前的男子般。
下一刻,他用盡渾身氣力掙扎著站起身來,然后在人群中一一掃視過去,最后深深看了眼林恒。
“林恒,我承認,是我走眼了。我可以向你道歉,但下跪的話,能否免去。”他央求著道:“就算不看在我風家面子,你也得給獨孤家面子吧?俗話說打狗還須看主人,因此,我們就此恩怨兩消吧。”
對此,林恒的態度相當堅決,言辭漠然的說著:“愿賭服輸,今日,你一定要跪,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風吹雪惡狠狠的盯著林恒,如同毒蛇一般。然后他咬咬牙,只聽撲通一聲,他已是雙膝跪倒在地。
哐哐哐!!!
風吹雪額頭用力撞擊在地面上,一邊磕頭一邊吶喊道:“林恒,我錯了。”
九個響頭之后,他額頭已是血流不止。他站起身來,道:“你贏了。但這事絕不是結束,希望你莫要后悔。”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實在是今天這臉面都丟盡了,他恨不得把自己腦袋塞到泥土中。
“好了,沒事了。讓諸位道友看笑話了。”
林恒抱拳道:“這二層的陣盤本欲一年后再出售。到那時,陣盤數量也會更多些。不過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開賣吧。”
站在林恒身后的李青紅,注意到其發絲中若隱若現的白痕,喃喃道:“林恒前輩年歲也大了啊!”
……
半個月后,林恒出現在外城最繁華的流云街,多寶樓。
自然,他所用的身份乃是白骨魔身。畢竟白鹿仙城的多寶樓,可是有著金丹境老祖坐鎮。林恒擔憂本尊親至,會被察覺到他的跟腳。
而這白骨魔身本就是魔道之身,來歷也不怕被查詢,最是安全不過。
剛一踏入多寶樓,林恒便釋放出氣息,然后被侍者恭敬的引到雅閣之中。
“可有轟殺金丹境老祖的寶物?”林恒第一句話,便是把多寶樓的掌柜給鎮住了。
儒雅的中年男子搖頭失笑道:“筑基殺金丹,三國境內聞所未聞。閣下切莫說笑了。”
“那能抵擋金丹境老祖的手段,以及從其掌中逃生的寶物,多寶樓總該有吧。”他也不指望多寶樓擁有能擊殺金丹境的寶物。畢竟到了金丹這個層次,那又是新的一番天地了。
若真的有這種寶物,價格也必然是林恒所不能承受的。
倒是這逃生和防御之寶,是他如今急需的。
筑基境近乎無敵的他,是該考慮如何在金丹手中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