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恒回到樂山營地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唉,阿牧,你說過幾天我們是不是就都要死了。這一次的尸潮沖擊力可是前所未有的強大,甚至都誕生了獸將這種級別的喪尸。”
“別太喪氣了,活一天就過一天,人死鳥朝天。而且那位大人不是也說了嘛,他能搞定這一切。我覺得他的實力,或許遠在喪尸王之上。興許我們真的能將尸潮擊退。”
“這話聽聽算了。我承認林大人實力強橫,但他還這般年輕,再強也得有個限度。他與我們非親非故的,恐怕情況不對,自己就逃之夭夭了。說真的,我對這場戰爭不抱任何期望。”
守門的二人神情低迷的聊著,聽到營地外傳來動靜,便是目光警惕的看了過去。
“大人,您這是怎么了?神色這也太不好了。”男子看著林恒一副縱欲過度的慘白面容,關切的問道。
林恒擺擺手,隨口道:“沒什么,我只是把喪尸殺光了而已。”
說完,林恒便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住處。
“哦哦,殺光了啊!”兩人不自覺的重復著林恒的話。起初二人還沒覺得不對,但猛地回過神來,卻是大驚失色。
“阿牧,你剛剛有沒有聽錯,林大人剛剛是不是說把喪尸殺光了?”
“我也正想問你呢?還以為是我自己幻聽了。”
四目相對后,二人便是沖向營地會議室,向許藏鋒稟報了。
這幾日來,許藏鋒一直都在會議室,憂心忡忡的安排抗尸計劃。
其實他心底也認為林恒說大話了,畢竟這一千多頭喪尸的威力,就算是中級戰將都得望而卻步。
他甚至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實在抵抗不了情況下,帶著所有人逃出八十一城。
雖然野外的生存環境十分惡劣,但至少還能有一線生機。
正當他愁眉不展的布置計劃時,屋外傳來兩道驚呼聲。然后便見兩人匆匆忙忙的跑入會議室。
“老大,老大,出事了,出事了。”
“莫不是尸潮已經發動了?”許藏鋒見到二人,便立馬站了起來。
他自是認識二人的,此刻正是二人守護大門之際,而突然擅離職守,那似乎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不……不是”
二人一路飛奔,此刻氣喘吁吁的,雙手和頭部則是不斷搖晃。
“是林恒林大人,他說他把喪尸屠光了。”
許藏鋒聽到前半句話,緊張的神色放松下來。而當他聽完后面的話,則是惱羞成怒的道:“你兩人搞什么,都這種生死存亡關頭,還有心思給我開玩笑?”
“趕緊給我回去值班。”
“是真的。林恒林大人親口說的。我倆這不是第一時間就向你稟報了嘛。老大,派曜哥去看看情況吧。”
許藏鋒見二人一臉真誠的模樣,他自己倒是迷糊起來了。
林大人不像是這種撒謊之人啊,莫不是他真的把喪尸殺光了?
“與其相信喪尸被屠沒了,我還不如相信林恒口出狂言了。”許藏鋒倒是希望是前者,但這種天方夜譚之事,沒有親眼看到,他是萬萬無法相信的。
“我親自去看一趟。”許藏鋒又對二人道:“在我沒回來之前,千萬別將消息傳出去。”
現如今營地內人心惶惶,許藏鋒可不想眾人從大起再到大落。
林恒在營地中沉沉入睡一個時辰,精神抖擻后,這才回到修仙世界。
來時煉氣九層,去時也是煉氣九層。表面上林恒的實力并沒有太大變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的戰力有多恐怖。
此刻的林恒,肉身力量打破煉氣極限,突破到十萬力道。
哪怕是只用蠻力對敵,他都不遜色于任何一位煉氣期。而在他的右手中,一塊金色骨頭正在緩緩凝聚。
恐怖的磅礴能量,正從四肢百骸中,向著金色骨頭中奔涌而去。
林恒能感受到身體發生變化,他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么,但他很明白,這是一樁機緣。
因為隨著這金色骨頭的出現,他修煉白骨經的速度發生了質的飛躍。
既然這金色骨頭的誕生是件好事,林恒也就不糾結了,日后等他強大了,自會弄清楚其中來歷。
除了他自身修為戰力有了巨大提升,最最關鍵的,是林恒的骨鼎空間內變化。
此刻,骨鼎空間顯得十分空蕩,遠遠沒有先前數百具白骨那般威嚴霸氣。
只見白骨魔焰周圍,有著十二具身披鎧甲,手持兵器的白骨。它們的雙瞳燃燒著湛藍火焰,每一具白骨身上都散發出駭人的波動。
被它們圍繞在中心的白骨魔焰,正緩緩逸散出火苗,以供它們吸收修煉。
不錯,這十二具白骨,赫然全都是玄等層次。
也就是說,這就是十二位筑基戰力。哪怕它們全都只是最弱的筑基初期,但十二頭聚集在一起,卻也不是尋常筑基中期所能欺負的。
而在這十二頭玄等白骨后,還站立著二十幾具黃等白骨。只是他們氣場和那十二位玄等白骨一比,那就像是大哥身后的小嘍啰一般。
這就是林恒如今所有的身家。
若是讓萬魔山的魔頭知道,林恒這個被投放到正派的間諜臥底,居然有如此數量的玄等白骨,必然要將之親迎回宗,用心培養。
畢竟哪怕是白骨峰的真傳,在煉氣期能擁有一頭玄等白骨,那就可以傲視群雄了。就算筑基期的真傳弟子,想培育出十二具玄等白骨,那都至少是二十多年的功夫,且要制造無邊血案方成。
而林恒這個在名門正派都要小心翼翼的魔修,卻是達到了如此成就,簡直是駭人聽聞至極。
可以這樣說,林恒明面上只是煉氣四層的底層修仙者。但一旦脫去偽裝,那他就是作用十二具玄等白骨的筑基大修。
輕輕一揮手,那便能要去任何一位煉氣期修者的性命。
此時的林恒,方才感覺自己在修仙界,終于有了立足的本錢。
那種能踏踏實實進入夢鄉的酣暢淋漓感,他已是太久太久沒有感受過了。
睡醒的林恒,已是一個念頭涌現,然后他的身形消失在末日世界當中。
也就在他離去后不久,許藏鋒終于是回到了樂山營地。他春風得意,面帶笑容之色,走路輕飄飄的感覺,好似下一刻就能上天一般。
“阿牧,你去把林大人請到廣場上。阿力,你去開啟終極警報,讓所有人都聚集到廣場上。”許藏鋒挺直腰板,威風十足的吩咐著。
兩人看了看許藏鋒的狀態,繼而四目相對,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居然是真的,林恒林大人真的做到了。他把喪尸全屠光了。這是人能辦到的事嗎?那可是一千多頭喪尸啊!”
兩人如此想著,腳下也是利索得很,輕快的沖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許藏鋒,直到此刻還是腦袋嗡嗡的。
半個時辰前,他來到奧體體育館。然后他便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
方圓近一公里內,血流成河。一股腥臭至極的味道撲鼻而來,有那么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進入了地獄。
按照這綠色的血河來看,至少是有千頭以上的喪尸在此地斃命。但讓許藏鋒倍感疑惑的是,尸體呢?
現場除了血液,卻是連一具喪尸的尸體都沒有。
于是為了穩妥起見,他從遠處繞過血河,小心翼翼進入體育館中。
空空如也!
原本的喪尸軍團,此番全都不翼而飛,消失的干干凈凈。
再結合外邊的綠色血河,許藏鋒這才敢肯定,林恒真的做到了。
喪尸真的被他屠滅了。
盡管他心中仍是有諸多疑惑,但他更是清楚,林恒是他的大恩人,有些事就當從沒見過得好。
好奇害死人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于是,他取來汽油,倒入血河中。隨著打火機的投擲,熊熊火海猛烈的燃燒著。
片刻后,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來到廣場之上。
終極警報,代表著關乎整個營地生死存亡的情況發生了。這時候,無論是誰,有何要緊事,都得趕來。
“怎么了?是不是喪尸攻過來了?我們是不是要完蛋了。”
“我還沒成為真正的男人呢,難道就要這么死去了嗎?”
“唉,這見鬼的世界,早死早投胎好了,老子反正也是受夠了。”
……
眾人皆是一臉苦相,愁眉不展的自怨自艾道。
“諸位,天大的好消息,以后我們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喪尸全沒了。”
聽著臺上許藏鋒熱淚盈眶的講話,眾人一臉問號相。
“今日也不是愚人節啊?首領怎么開起這么一個不著邊際的玩笑。”這幾乎是所有人心中想法。
“不是和你們開玩笑,是真的!林恒,林大人,他以一己之力,幫我們把喪尸殺光了。諸位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我們更要記住林大人的恩情。”
見許藏鋒依舊鄭重其事的樣子,他們內心這才有些動搖。
不會吧,不會吧,喪尸真的死光了?
不行,我要親眼去看看。
哪怕是他們尊重的首領許藏鋒這般說了,他們依舊不敢置信。實在是這樣的事情,太過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林恒還不知道末日世界發生的事情,此時的他來到了陳傲的住處。
好巧不巧的,陳傲今日居然也在洞府中,并未出去鬼混。
不,應該這么說,他只是把鬼混的地點,改到了洞府之中。
聽著其內女子放浪形骸的嬌喘以及陳傲奮力耕耘的嚎叫聲,林恒一陣無語。
“這家伙什么癖好,做這種事都不把門關上。”
十數秒后,陳傲一臉郁悶的走出門,來到藥田中取走一株陽頂草。
他看著施雨的林恒,傲慢張狂的說道:“不錯不錯,這幾日藥田長勢良好,看得出來你是用心照料了。林恒你小子倒還真是個天生的農民呀。”
“以后乖乖當我的狗吧,保你前程似錦。”
得意一笑,陳傲便又回到屋中去。
林恒從頭到尾都未說一句話,而陳傲的話也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不悅。因為在他眼中,陳傲已是一個死人。
他何必去理會死人的話,與死人置氣?
“這家伙每隔十天便要去道仙坊市的欲仙樓逍遙快活一番。距離下一次去應該就在六天之后。好好計劃一番,最好別露出馬腳。”
林恒已是決定,要把陳傲給宰了。
以他如今比擬筑基期的戰力,殺個煉氣六層的陳傲,可以說輕而易舉。哪怕他身上有其父親給予的保命底牌,林恒也是無所畏懼。
這是戰力提升給他的自信。
而就算是暴露了,林恒相信以他如今的戰力,在筑基后期手中逃下性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當然,這暴露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誰都不可能將筑基魔修這名不見經傳的種田外門弟子聯系到一塊兒。
“話又說回來,這家伙總共就這幾秒的時間,還去什么欲仙樓,嫌不夠丟人的嗎?”
“而且那事真就這么有意思?”
林恒心下吐槽的同時,屋里也徹底完事了。
只見一位衣衫不整的宮裝女子緩緩走了出來。
女子臉上含春,雙頰粉里透紅,額頭以及發梢上還有汗珠在徜徉。
兩人四目相對,便紛紛愣了起來。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只見女子掩上面容,迅速駕著飛劍溜出了湖心小島。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吶!”林恒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女子他是認識的,名叫柳青青,煉氣三層的修為。而關鍵的是,女子是有道侶的。
這二人來自同一個地方,從小青梅竹馬,然后一同加入了凌空劍門。此二人一向琴瑟和鳴,十分恩愛。外門弟子中,不知多少人羨慕二人感情。
誰能想到,就是如此恩愛的一對,卻也發生了這種事情。
林恒與男子還算相熟,平日里都會切磋種植技藝。而如今男子頭上綠油油一片,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把這事說給男子聽。
“也罷,到底是別人的事情,還是莫要插手得好。不過出于朋友道義,還是隱晦的提醒幾句吧。”林恒這般自語著。
林恒又給“自己”的藥田施展了一遍小云雨訣,同時以草木訣汲取了遠處樹木的精華,然后將它們灑落在藥田上空,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湖心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