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老逼登,下手真他媽重!”
李義安下意識的罵了一句,隨后忽然感覺自己好似浸泡在溫水里。
下意識的被水激醒,李義安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家酒店,而他正泡在一個大木桶里,里面滿是散發(fā)著腥臭味兒的黑色惡水。
“臥槽,這是把我扔恭桶里了?”強忍著惡臭從木桶里跳出來,李義安連忙沖進(jìn)浴室一陣洗漱。
嘩啦啦~
十幾分鐘后,等他把身上的污泥全都清洗干凈,卻忽然聽到浴室外傳來了開門聲。
“小四啊,別說,今天這場還真不錯啊。”夏柳青帶著頂鴨舌帽,身穿一件印有“魔童哪吒”的T恤衫:“對了,這活動叫什么來著?”
“漫展。”徐四手里提著帶回來的炸雞和啤酒,放在桌上:“我就說您老比我爹那死硬派要強得多,您看您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多快?”
“哈哈,還不是你小子合我胃口,比李義安那臭小子自來熟,那小子人情世故圓滑的不像個娃娃。”夏柳青背著手坐在椅子上,一回頭就看到李義安捂著下身在浴室門口看著他倆。
“呦,洗干凈啦。”夏柳青用一種極度猥瑣的表情盯著他:“感受一下,你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
聞言,李義安臉色古怪的瞥了徐四一眼,隨后沉下心來感受了自身的情況。
“小子,挨我這老逼登一掌不冤吧?”夏柳青笑瞇瞇的說道。
“老逼...老爺子,別笑我了,我之前那只是愛稱。”李義安緩了口氣,一副見了親爺爺?shù)谋砬椋骸澳线@一掌下去,不僅消了我體內(nèi)的毒素,真炁運轉(zhuǎn)都暢通了至少一倍,打的我那叫一個舒坦,要不然您再賞我一掌?”
“好小子,能屈能伸啊你。”夏柳青指了指沙發(fā)旁邊的大木桶:“不過你可苦了老爺子我,李長生那老家伙光讓你鍛煉經(jīng)脈,結(jié)果體內(nèi)殘留的余毒都沒清除,給你洗髓可是花了我十幾年攢下的家底兒。”
難怪他以前總感覺行炁有些阻礙,原來他爺沒有行炁的法門,導(dǎo)致他經(jīng)脈淤堵了。
這么多的毒素積攢在身體里能不出事才怪,或許現(xiàn)在問題不大,但如果沒有之前的情況,等自己以后修到高深層次的時候,必然會出更大的問題。
“老爺子教訓(xùn)的是,小子真心謝過!”李義安來到夏柳青跟前,毫不猶豫的給他叩了個頭。
“行了小子,挨那一掌你不冤。”夏柳青笑呵呵的承受了他這一跪:“你今天就休息休息,咱爺兒倆耍耍嘴皮子就行。晚上我再把行炁和演神的筏子告訴你,到時候你再練。”
聽到這話,李義安立刻鄭重其事了起來。
這是要給他傳授什么心得啊,有時候嘴上說的東西,往往比自己修煉更為重要。
不是有那么個說法,真?zhèn)饕痪湓捗础?
“小子,你信馬由韁了。”可就在李義安以為夏柳青會傳授他經(jīng)驗時,后者臉色有些嚴(yán)肅的問道:“之前給你疏通經(jīng)絡(luò)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你的手少陰心經(jīng)腧穴,怎么也揉不開。”
神,神明也,這個位置主神志,而心中藏神,更是神志活動的發(fā)源地。
所以修煉的時候,手少陰心經(jīng)腧穴至關(guān)重要,而李義安那道穴位出了問題就是說他在修煉上急功近利了。
如果不盡早解決的話,恐怕就連神格面具也是問題。
“那老爺子,我該怎么才能鎖住心猿?”聽夏柳青說的嚴(yán)重,李義安也意識到了問題問題。
信馬由韁,必遭劫難,過去的修行人把修行比作西游記中的師徒五人,心猿意馬中的“意馬”為小白龍,而馬上三藏,平時渾渾噩噩,在專注的時候他才會稍微出來主導(dǎo)意識,但任憑信馬由韁的話,必然會無法收回韁繩。
西游中的齊天大圣為亢龍,蟠桃有仁,為陽,大圣本為純陽之體,再食陽,便為陽極,陽極生陰,所以吃完桃子就遇到七仙女,至陰之相,功破,又以大圣之姿去迎戰(zhàn)小圣二郎神,全功已破的陽極,必敗。
所以他自己的問題就是,他以先知所識去踏足異人的修行之路,就會本能的認(rèn)為自己處處快人一步,任何想法都能比別人領(lǐng)先。
如此一來,信馬由韁已成,若不及時鎖心猿的話,必然陽極生陰。
“小子,你還知道鎖心猿?”夏柳青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知道三魔派的手段吧?”
李義安點了點頭,此前夏柳青就提到過這個門派,而按照他的理解,三魔派的三尸便是人的貪、嗔、癡,而其中的貪是一種染著的心理。
所謂染著,就是對自己喜愛的對象產(chǎn)生貪念。
這種貪念是一種想法,類似于控制你神志的一種惡念,并且非常難以控制,就比如他此前在想要踏足異人界的那一刻開始,在他流露出“想要”的那一刻,貪就會形成。
除此之外,嗔和癡也表現(xiàn)得非常容易產(chǎn)生,不夸張的說只要是人一旦產(chǎn)生情緒,惡念便會叢生。
“那如果是這樣說的話,我還得找一下涂前輩,才能解決我的問題?”而想到這里李義安連忙問道。
“那倒不至于。”夏柳青卻伸出兩根手指道:“除了涂君房的手段之外,你還可以試一試貴己,畢竟這龍虎山的手段咱們學(xué)不來,不過楊朱祖師的理念,入門還是很簡單的。”
“啥玩意?”李義安眼睛瞪得老大:“您讓我學(xué)楊朱祖師的理念?您老不會是想拉我進(jìn)全性吧?”
“放屁!”哪知,夏柳青頓時一怒:“誰告訴你楊朱祖師的理念跟那群攪屎棍一樣!”
“額~”李義安有些委屈:“這不是您說的么,再者說他們是攪屎棍,那您也在全性里,您是...”
砰!
“你敢把你爺爺我跟那群東西做對比?”夏柳青上來就給了李義安一個腦瓜崩:“好了小子,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萬事兒都講究個分寸?”
“當(dāng)然聽過。”李義安點點頭。
夏柳青平復(fù)了一下:“信馬由韁,必遭劫難,鎖心猿不修個十幾年是做不到的,那你倒不如嘗試一下貴己的理念。當(dāng)然,以你的天賦肯定學(xué)不來,但你可以試著在追求自身心愿的時候,萬事兒拿捏一下分寸。”
“說白了吧,這句話的另一種解釋就叫“堵不如疏”,但這個疏通可不是讓你去縱欲,而是繼續(xù)跟隨自己的想法,可在取舍之時卻要盡可能只滿足自身需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