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最后的安可,從全員登臺感謝觀眾的舞臺上下來之后,許云洲拿著手上的一位獎杯一路向著遇見的人鞠躬問好并最終穿過了后臺的走廊。
如果說早上的自己對于中村一葉的要求還有寫忐忑不安的話,現(xiàn)在將沉甸甸的果實攥在手里的他自信了不少。
一個一位獎杯代表不了太多的東西,但是卻是一種重要的認可。
一種對這個新生的團隊這段時間賣力的練習與表演的認可,也是對他們練習生生涯的認可。
“總而言之,很感謝大家選擇喜歡我們ENHYPEN,以后的我們也不會辜負大家的喜歡,我們會帶來更多好聽的作品的。”
手握著這個出道以來的第一個獎杯站在音樂中心的舞臺中央,心情與昨天在音樂銀行時是完全不一樣的。
明明準備好了成套的演講詞,但當他代表這個團隊站在話筒前時發(fā)表感言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一句簡單的感謝。
“云洲xi?!?
“宥真前輩。”
回到休息室的途中被人所叫停,回過頭看去時出現(xiàn)在自己眼里的正是那位盡管只見過一面,卻十分的喜歡調侃自己的前輩。
“出道之后的第一個一位,恭喜你們了?!?
“前輩們表現(xiàn)得也很好,元英前輩和宥真前輩跳舞的時候都很好看。”
“其他的幾位IVE的成員也看得出來都是在很用心地進行著練習和表演的?!?
許云洲現(xiàn)在的心情實在是很好,就連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上也意外地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不過,元英前輩沒有和您一塊下來嗎?”
在后臺的走廊上聊上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見到平時總與安宥真湊在一塊的張元英,左顧右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確定那位前輩并沒有存了嚇自己的心思之后卻開始有了一些遺憾。
“你找她做什么?”
“表白還是約會?”
“其實剛剛我們表演的時候,你也只是盯著元英一個人在看吧?!?
一臉八卦地湊上前看著眼前有些不知所措的男生,裝作自己什么都知道一般的自信,安宥真像是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線索一般緊緊地盯住對方不動。
總體來說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安宥真對這個人的印象并不算差,自從那件事之后,元英便很少在外人的面前顯露出自己真正的個性了。
但是在這個人的面前,那個讓自己心疼的妹妹逐漸地展露出了自己最為本真的性格和表情,他至少不會是一個壞人。
“只是覺得前輩今天似乎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所以想看看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沒有受傷之類的?!?
許云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將自己所觀察到的細節(jié)交代了出來。
今天的張元英雖然仍然在鏡頭的面前展露著自己漂亮大方的笑容,但情緒明顯不如昨天那樣的開心。
雖然與張元英接觸的次數(shù)不算多,彼此之間并不算特別的了解,但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訴他昨天那個嚇唬自己,挑釁自己,對自己做鬼臉的才是真正的張元英的性格。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想法,他很想看看這位前輩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樣的挫折,才會看上去又是那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只是不太高興而已。”
“因為今天和云洲xi見了面,但是沒有主持節(jié)目,還讓你拿走了一位獎杯,所以現(xiàn)在正找哪個角落難過呢吧?”
笑意盈盈地看著面前的許云洲,她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的張元英有什么比較異常的情況,還是和往常一樣做著已經變成習慣的表情管理。
倒是眼前人的反應讓她有一些好奇。
什么時間這兩個人這么熟了,可以信誓旦旦地在自己的面前說張元英看上去奇奇怪怪的這種話。
“前輩不要說笑了。”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走廊里,前輩到底在胡說些什么?
“什么叫說笑?!?
“昨天不是還約定了要每一周的音樂銀行都見面嗎?”
“今天在音樂中心見上了面就不認自己昨天所說的話了嗎?”
“前輩不要再說了……”
不好意思地捂著自己微微發(fā)熱的臉,許云洲快速地告別了面前意猶未盡的安宥真,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兩姐妹,說話的時候都是那么喜歡逗弄別人。
穿過這條長長的走廊,路過IVE的休息室時特意張望了一眼,結果卻仍舊沒有找到那個人的身影。
一直到走到了飲料機前的臺階上,許云洲才終于見到了那個正捧著自己的臉蛋坐在樓梯上發(fā)呆的女孩。
靜悄悄地向飲料機中投入了幾個硬幣,確保對方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動靜才繞到了她的身后。
“元英前輩?!?
臉上感覺到一陣的暖意,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那個有些討人厭的迂腐后輩正用著熱牛奶與自己開著玩笑。
“你這樣很不禮貌知道嗎?”
“后輩!”
惡狠狠地說出最后的那兩個字,張元英裝出了一副自己是邪惡壞前輩的架勢。
但手掌還是很聽話地接過了許云洲遞來的熱牛奶,揭開瓶蓋插入吸管之后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雖然自己早就已經過了聽媽媽的叮囑每天來上一杯牛奶的日子,但如果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來上一瓶奶也的確是非常好的選擇。
“聽人說喝牛奶會帶來很好的心情,所以想著前輩應該會很需要吧。”
“我哪里有心情不好?”
嘴硬地不承認許云洲的猜測,心里卻有了一種被人徹底看穿了的錯覺。
原來我被這個討厭鬼給看穿了嗎?
總是帶著一個標準的笑臉待人的張元英第一次被一個除了親友之外的人看穿真實的情緒,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
“那或許是我猜錯了吧……”
許云洲并沒有去深究太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用沉默作為自己的體貼。
現(xiàn)在的張元英或許并不需要自己體貼入微的照顧,只是需要一個人陪伴在她的身旁就好了。
寂靜的夜里,除了門外偶爾傳來了腳步聲以及窗外的雨聲之外,便只剩下了彼此之間的心跳以及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