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哥，幫幫忙吧，就這一次，如果你見死不救，我丟了面子是小，會讓人用口水淹死的。”

一路上，齊豐一邊開車，一邊聽著金欽在電話里牢騷。

手機話筒開著揚聲器，小金同志的哭訴聲夾雜著車載音樂，別有一番風味。

齊豐懟了一句：“當初我只讓你去酒吧裝逼，可沒讓你將拍照滿世界宣傳，現在被人纏著讓你帶他去，那你就帶唄，酒吧大門開著，又沒人攔你。”

“哎，若是這么簡單，我就不用求你了。”

金欽苦大仇深抱怨，道：“你是不知道，如今那個足球寶貝的選比火得不行，全都奔著那個去的，夢紅顏的座席從開賽到決賽，全訂完了，咱現在是有錢也花不出去吶。”

“嘁，那你就該老實點，不知道筆記本電腦壞了都不能隨便亂修嗎？何況還拍照亂發空間？”齊豐笑道。

“拍照和修電腦有哪門子關系？”金欽一頭霧水。

“關系大了，你還小，大人的事少管。”

“？？？”

“行了，不說了，我開車呢。”

“啊？別，三哥，我的親哥，你一定要幫我啊，不然以后我信譽全無了。”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想死方法很多，偏偏你選擇了作死。”

齊豐懟道：“當初讓你幫我當擋箭牌，結果沒擋成，特么電話依舊打到我這，你還好意思讓我幫你。”

“那是你自己愛出風頭，人家偷個東西，你又是免單又是打折的，別人能不認識你？”

“那還不是因為你小子提前跑了？”

“呃！”

金欽噎住了，想了想道：“成，這事是我錯，但你得答應我，給我每天晚上整幾個桌子，不多，就五個。”

“再見！”

“誒，別，五個不行就三個。”

“嘟！”

電話傳出了忙音。

不一會，金欽又打了過來，然后接連被齊豐掛斷，實在沒辦法，只能換成了韋慶澤的手機打了過來。

“豐哥，別掛。”

電話一接通，他先下手為強，道：“就一張桌子，固定的，成嗎？”

“不成。”齊豐當即拒絕。

“為什么啊？難道我們不給錢嗎？”金欽實在想不通。

“給個毛線錢。”

齊豐毫不客氣地懟道：“虧你小子家里還是干銀行的，難道不知道客戶有優劣之分嗎？優質客戶去了，給寶貝刷票刷榜毫不含糊，屌絲學生去了，就圖個熱鬧，能干毛線？”

金欽：“……”

竟無言以對。

“行了，給你幾個位子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幫我做件事，等價交換。”

良久，齊豐又拋出了誘餌。

“成，只要你幫我搞定這事不讓我丟人，洗內褲都幫你。”金欽大拍胸脯。

“去你的。”

齊豐罵了一聲，道：“這事不僅不讓你丟人，而且還讓你們爽上天了。”

“真的，你沒騙我？”

“幫我找些人，每天晚上輪流去酒吧裝土豪老板，叫囂著給寶貝刷票刷榜，把氣氛給搞活躍了，越熱越好，如果見到現場有真正的土豪，就猛刺激他，讓他花錢，懂嗎？”

“懂了，做托？”

“聰明！”

“這樣的好事，還找別人？豐哥太看不起我了吧？”

“你不行，你曝光了。”

“嘁，豐哥又小看我了，你不知道小弟江湖人送百變小郎君美名嗎？畫個妝，誰特么認得出來？”

“你別特么又搞砸了。”

“砸不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證讓那些王八蛋乖乖掏錢，不然提頭來見……”

齊豐聽不下去了了，直接掛了電話。

但他卻相信，裝逼大師小金同志絕對能超額完成任務，沒人比他合適。

寶貝評比冷場？

土豪不花錢？

比賽變空談？

那就自娛自樂擠牙膏唄。

男人都愛面子，最吃虧的，也是因為愛面子。

……

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

齊豐瞥了一眼，發現是孔建川的來電，知道這車速又提不起來了，索性繞道一旁停下，接通了電話，打開敞篷，點了根煙。

“川哥，有事？”齊豐問道。

“小齊，人在哪呢？忙不忙？”孔建川笑呵呵問道。

“有點事出去一下，正開車呢。”

“哦，這樣，本來想讓你來下娛樂城，有事和你聊聊呢。”

“著急不？電話里不能聊？”

“方便嗎？”

“你說。”

齊豐吐了口白煙，身子往座椅靠下，雙腿伸出了車外斜靠著，樣子又痞又油。

開著跑車戴上蛤蟆鏡在路邊做這種動作，關鍵是樣子還不錯，想不吸引注意都難。

果然，這一會就引起了不少小姐姐的關注，只不過等人走近，發現齊豐在打電話，一時半會也沒人上前搭訕。

“聽說花都和名媛都找上你了，對吧？”電話里又響起了孔建川的電話。

“對，還有野玫瑰、夜色、金至尊等等。”齊豐倒是毫無故意，一口氣全攤牌了。

電話那頭的孔建川明顯愣了下，說話聲音也沒了。

頓了下猜出齊豐的意圖，也就不再顧忌，大笑道：“那你怎么想的？這幾家人？什么價碼啊？”

“一般吧。”

齊豐又呼了口白煙，淡然道：“開價最高的是金至尊，月薪三萬加獎金，最低的是夜色，月薪一萬八加提成。”

“哈哈，那你看中哪家啊？”老孔的聲音越來越輕松了。

“我這不等您報價嘛。”齊豐也絲毫沒有顧忌。

“你小子。”

孔建川笑罵一句，道：“夢紅顏的條件屬于中檔吧，月薪兩萬五加獎金提成，另外昨夜效果不錯，三小姐提前獎勵你20萬塊獎金，提成等活動結束后再計，之前欠財務的酒錢也免了。”

“哈哈哈！”

齊豐笑了，道：“三小姐可真舍得，這樣一來，我想走都難。”

“行了，別和我瞎扯了，你若是真想去，就不會把底牌告訴我了。”

孔建川也不遮掩了，直言道：“酒吧以后交給你管，干得好，KTV也交給你。”

“抱歉，這我還真沒興趣。”

齊豐一句話，直接把老口給噎死了。

“為什么？難不成你真想跳槽？”老孔不解。

“不，我是個學生，學業第一，我只干兼職，你們一窩蜂全給我開這么高價碼，動搖我道心嘛。”

齊豐笑著回應，道：“再說了，我真沒興趣去弄什么娛樂城，抱歉哦。”

聽完齊豐的話，孔建川一頭黑線，心想著小子哪也看不出好學生的樣。

但想起了韓曦薇的話，他又認同了那句話：齊豐野心不小。

“那你究竟什么打算？”老孔又問。

“世界杯期間我會繼續兼職，薪資方面，夢紅顏看著給就行，我不在乎。”

齊豐大大咧咧說道：“KTV我可以給你建議，但不會插手，因為沒什么新奇玩意可以搞，復制門檻太低，玩多了，就算吃了第一桶金，后面也為別人做嫁衣罷了，如果老板真想玩，我有更好的點子。”

“好大的口氣，先說說KTV怎么玩吧？”孔建川故意用激將法。

“KTV想吸引客人，無非軟件和硬件兩方面。”

齊豐侃侃而談：“硬件方面，廣城幾個大娛樂城都差不多，無非也就是投入，軟件方面要么劍走偏鋒，否則規規矩矩的幾個小姐姐陪著，留不住人，但我不建議撈偏，早晚得死。”

“那你的建議呢？”

“和酒吧一樣啊，搞特色KTV，特色主題包廂，特色主題公主，諸如西方城堡配公主與王子，東方的來一些朝代特色，如明朝公主，清朝格格，又如島國和高麗那邊的，都可以搞啊，這一下子，特色不就出來了？”

“？？？”

孔建川有些懵了。

聽著好像換湯不換藥，但點子確實又很吸引人。

“等一下。”

老孔突然喊了一下，緊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然后就聽到老孔繼續說：“接著說。”

“你去干嘛了？”

“年紀大，怕記不住，拿本子記起來啊。”

齊豐一頭黑線，腦中突然想起五大三粗的老孔乖巧蹲在課桌前像小學生做作業一般的模樣，頓時就想笑。

于是，一場齊豐小課堂就這么開始了。

兩人對著話筒，呼啦嘩啦講了一通，直到手機都發熱了，老孔仍意猶未盡，越來越覺得這小子就是個寶藏。

“行了，今天先這樣，川哥慢慢整改，我要去辦正事了。”

齊豐感到耳朵嗡嗡作響，早想掛斷電話了。

“別啊，你剛才說了，這些招復制的門檻都太低，那有啥高招才是難以復制啊？”孔建川追著問。

“造星啊，互聯網時代，打造屬于自己的明星網紅，這才是無上限的生意。”齊豐笑道。

“造星？網紅？啥玩意？”老孔不懂。

“你告訴你老板，她會懂的。”

老孔還想說話，齊豐卻直接掛了電話。

好點子當然要和聰明人聊，和二百五講太多，只會浪費唇舌。

他又不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