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羅蘭決定還是做些準備。

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要是因為這個被刷下去就太冤枉了。他沒有覺得不公平什么的，巫師可不會跟你講公平，他們的話就是公平。

“那……你有沒有戲法相關的知識？”

“當然有啊，”朱蒂有些揶揄地笑道，“但是為什么要給你呢？你剛才對我那么冷淡，現在你得像原先那樣對我好，我才會給你。”

“我更喜歡等價交換。你想要什么東西？”

羅蘭漠然回答。

“談交換未免太傷感情了吧。而且，我不認為你能付得起向我交換戲法的代價。”

朱蒂用手指輕戳著自己的臉頰，有些愣神地看著羅蘭。

她總覺得羅蘭好像和原先有點不一樣了，禮貌中帶著些疏離。

這讓她有點不舒服。

“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嗎？朋友之間相互幫助一下，是應該的吧。你幫我做點事情，我會為你提供需要的戲法的。”

看著朱蒂的眼神，羅蘭一聲冷笑。這個朱蒂，還在想著把他當成原先的舔狗？發現舔狗不舔了，開始急了么？

“為什么是我？我只是四等精神資質。”

“你好看順眼兒，還對我溫柔體貼，不行嗎？”

“你自己還沒凝聚出精神符文吧。”

“那就不必勞你費心了。”

“算了吧，船上愿意為你效勞的人到處都是，何必揪著我不放呢？”羅蘭拒絕了她的提議，“還有一件事，我們之前說好的，龍涎香。”

“哦。”

朱蒂的臉上看不出多少神情，“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好吧。雖然算是名貴的香料……但對于未來的預備巫師來說，又不算什么了。”朱蒂說，“為了我們未來的巫師道路，要來一發嗎？我開玩笑的。”

……

悄悄從朱蒂的房間出來后，羅蘭左右觀察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手里拿著一個精美的小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桌子前，羅蘭迫不及待地將小袋子中的粉末倒出一點在桌子上，手指蘸上一點，放在鼻子下細嗅。

“不溶于水，的確是龍涎香沒錯，成色相當純凈。”

這種被用作香料的龍涎香取自一種低級超凡生物——抹香鯨，是西海岸巨型章魚的天敵。作為源自西海岸巨型章魚改造而來的蟄刺章魚，也延續了其畏懼、厭惡龍涎香的習性。羅蘭隨手拿了一塊肉干，用魚線捆綁結實，從舷窗扔進海水中。那是蟄刺章魚喜愛的食物之一。

沒過多久，魚線那頭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水底下彷佛隱藏著什么龐然大物，在奮力地撕扯著魚線，想把羅蘭一并拽下去！

羅蘭急忙松手，面色陰沉地望著手掌，那里已經被勒出一道猙獰的血痕。“這么大的力道……應該不是普通的海洋生物。”

又取出一塊肉干，在縫隙中塞入了一些龍涎香的粉末，確保不會溶解在水里或者散開，再度依法炮制。這次羅蘭等了很久，沒有任何東西咬鉤。

“基本可以確定，我的猜想是正確的了。龍涎香的確有效，但這些不一定能保證我在未來可能的襲擊中安然無恙，畢竟水底下藏著的蟄刺章魚不知道有多少。”

當一只蟄刺章魚浮現出來的時候，只能說明深海下藏著更多，只要那個暗中的敵人準備完畢后，隨時可能發起進攻。巫師船上有防護巫術，但那是索倫巫師親自維持著的。當襲擊來臨的時候，他未必有余裕維持防護巫術，屆時保不準有大量的蟄刺章魚混著海水涌進來。

龍涎香還是多收集一些為妙，最好把其他人的存貨也都攫取過來。

到時候沒有龍涎香的人想要活命，只能任他拿捏。

當然，也得保證能不懼他人搶奪，畢竟實力才是一切的基礎。就按照目前的局勢，起碼得4以上的精神力，才能在巫師船上穩穩蓋過旁人一頭。更何況，其他人也在快速進步！

在將龍涎香小心地收拾好后，羅蘭盤膝坐在床上，【快速思考I】發動，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思維空前活躍。

大量的思維轉化為散亂的精神力，又被他凝聚為精神符文。

面板上，代表著精神力的數字也在緩慢而堅定地跳躍著。

2.5、2.6、2.7……

直到舷窗外投進橘黃色的余暉，羅蘭才滿臉疲倦地睜開了眼睛。象征著精神力的數字已經來到了2.8，腦海中有微微的脹痛感，那是精神力冗余的表現。

【姓名：羅蘭·比維斯】

【冥想法：基礎冥想法】

【精神力：2.8點】

【體質耐受：2.0】

【身體素質：2.1】

【巫術：暫無】

【精神資質：四等】

【當前所擁有的詞條：快速思考I】

2.8代表的是已經轉化為可利用的精神符文的精神力，至于無法利用的精神力，恐怕還要更多。站在地板上，與精神的疲倦相反，羅蘭只感覺渾身充盈著澎湃的力量，似乎只要輕輕用力就能掰下一塊桌角。

現在的精神力雖然沒法用來釋放巫術，但已經可以撬動游離的輻射粒子，來強化自己的身體力量。體質耐受2.0，代表著他對于疾病、傷害等的抵抗和愈合能力是常人的兩倍，百病不侵。

身體素質2.1，代表著他的力量、速度、反應、身體協調能力等也是常人的兩倍左右，堪稱一拳超人。不過比起那些精神資質較高的新生來說，還是不太夠看。

“今天的冥想已經到極限了，一定要在明天，把精神力提高到3以上，才對那些人有足夠的反抗能力。不過等蟄刺章魚來臨的時候，起碼要10點以上的精神力，才能不憑借外力自保……”

“還有龍涎香……怎么才能搞到更多？”

喃喃自語著，羅蘭活躍的思維中，突然如一道閃電閃過。他興奮地一拍大腿，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如果說巫師船附近，已經被大量的蟄刺章魚包圍的話，那魚類一定會大量減少！魚類是船上重要的食物來源，也就是說，未來一段時間，船上的食物會大量減少。”

“如果我趁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量囤積食物，等食物短缺的時候，就能大量換取龍涎香！”

“一般來說，用作香料的龍涎香濃度較低，不足以驅趕蟄刺章魚。但是一旦被我收集起來處理一番，濃度就足夠了。多余的龍涎香，我還可以用來挽救那些本該要死的新生，順便收取億點點微不足道的報酬。”

“我他媽真是個好人！”

羅蘭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從舷窗看出去，日落熔金鋪滿海面，已經是晚飯時間。

“不妨等大部分就餐的人都離開了再去，目前食物還算充裕，就算過了晚餐時間也能剩下不少面包和魚肉之類，而且也不容易引人注目。”

“此外，索倫巫師應該也察覺到被盯上了……我囤積食物，順便借此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等待了許久，估摸著人都該走的差不多了，羅蘭慢悠悠地哼著歌，向餐廳走去。

過了半晌，羅蘭扛著一大袋發硬的黑面包和肉干，滿載而歸，甚至還從餐廳里順來了一瓶上好的朗姆酒，據說那些水手能為了這一瓶朗姆酒打破頭。

在回來的路上，羅蘭與洛倫斯不期而遇。

扛著大袋子的羅蘭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悄悄說你個孫子瞎跑個球啊。洛倫斯則冷哼一聲，暗自嘀咕著賤民果然是賤民，只配吃這些豬都嫌咯牙的玩意。

兩人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然后笑容燦爛地告別。

某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李維呲牙咧嘴地坐在床上，發愁地望著緊閉的房門，肚子咕嚕作響。

“三個小時！混蛋羅蘭，讓我等了三個小時啊三個小時！怎么還沒來！老子飯都沒吃呢！”最后耐不住饑餓的李維，決定去餐廳吃點殘羹剩飯，回來繼續等。

“對不起，剩飯已經都被人拿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