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月時間過去。
在這段時間里,賈瑞的作息時間變得非常規律,他每天寅時起床,先打一套太極拳,然后動身前往南城外一座小山的竹林中修煉《紫氣養生決》和輕功《踏雪無痕》,待到巳時朝陽紫氣稀薄后才會收功回家,等回到家時已將近午時,正好去旁邊的族里學堂中與爺爺賈代儒一起吃午飯,聊聊天,打打屁,待到午后,爺爺去給族中小兒門上課后,賈瑞就回到旁邊自家小院中研究《葵花點解穴手》和《金針醫典》,日子過得充實而又積極。
這一日的巳時左右,盤膝坐在城南外竹林小山的一塊石頭上打坐修煉的賈瑞緩緩收功,隨后睜開眼睛。
“這《紫氣養生訣》的第一層算是練成了!”
又仔細的感受了下體內比之前濃郁了一些的氣息,賈瑞從石頭上起身,“該回去了。”
隨后腳下一用力,幾個閃爍,其人便出了竹林,來到了山下的小路上。
到了小路,賈瑞便不再施展輕功,轉而悠閑的邊看著小路兩旁的風景,邊漫步的向城池的方向走著。
小路不長,沒多久賈瑞便來到了官道大路上,眼前的人、車、馬也多了起來,出城的,進城的,川流不息,頗有一些繁華景象。
“唉喲,姑奶奶,你慢些!”
“干嘛慢些,莫不是你小子眼看著要輸了,怕請客?姑奶奶莫管他,咱們的比賽還沒結束呢,看誰先到城門!”
“就是,薔哥兒,你也太慢了,瞧見的知道你騎的是馬兒,瞧不見的,還以為你騎的是只烏龜呢!”
賈瑞正負手悠閑的往前走著,一陣聒噪肆意的少年男女對話聲夾雜著“噠噠噠噠”的急促馬蹄聲從后方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賈瑞本能的蹙眉回頭看了那快馬疾馳的幾人一眼,先是一怔,感覺有些眼熟,隨后恍然的知道了那三人的身份,但他并沒有搭理他們的打算,準備扭頭繼續向前走去。
但就在他準備扭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危險的一幕。
只見那一前兩后的騎馬三人中,當先的那名少女只顧著回頭與后方二人說笑,渾然不知她自己座下奔馳的快馬即將撞上前方渾然不覺的一對緩步前行的母女!
“哎,姑奶奶小心!前面的人快閃開!”
“姑奶奶,停下,前面有人!”
后面的兩名少年忽然變色,提醒前方還在回頭說笑的少女!
那前面的少女倒也頗有膽色,聽到提醒,連忙回身,急拉馬韁,那馬兒本在疾馳,被這么突然一拉,吃痛之下,立即“希律律”的人立而起,而此時聽聲回身的那對母女此時已被嚇得魂飛魄散,木木然呆立當場,眼見著馬蹄落下的那一刻,就是她們命喪之時!
此時的那名騎馬少女也已是花容失色,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淡定從容,眼見著就要從馬背上摔下去,而后方的兩名少年很想前去幫忙,但面對此等場面,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此時,周圍所有行人都或驚慌,或憤怒,或錯愕,或幸災樂禍的盯著那人立而起的駿馬和即將死在馬蹄之下的母女,似乎這悲劇的一幕,已經無法避免了!
但是,有一人除外!
此時的賈瑞顧不得其它,一個閃身來到那對母女和馬兒之間,先是雙臂用力一推,將那對母女推向旁邊,接著回身,雙手抓住馬兒的雙蹄,用了《太極拳》中的一式四兩撥千斤,將馬兒側身放倒,并死死的按住它的頭,防止其再度暴起傷人!
“啊!”
與馬兒同時倒地的,還有那馬背上的少女,好在賈瑞并不是奮力將馬兒摔向一旁,而是用巧勁放倒它,這也使得那少女雖然跟著摔倒,卻是并沒有受什么傷,她的驚叫,只是猝不及防而已。
此時,后方的兩名少年也回過神來,連忙從各自馬上下來,一個前去扶起那少女,一個走到那對母女面前,突然狠狠一馬鞭抽了過去,打在了那對母女中母親的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該死的賤民,干嘛擋在路中央,想死就死遠點,別連累人!”
那少年越說越氣,又揚起馬鞭,準備繼續抽打那對母女解氣!
那少年第一次揚鞭抽人的動作太突然了,突然到賈瑞也沒有想到,以至于沒有及時出手阻攔,但當他看到這廝絲毫不收手,準備繼續抽打那對母女時,登時就怒了!
“賈蓉!”
只見賈瑞怒喝的同時,一個閃身出現在那少年跟前,一手奪過那少年手中的鞭子,一手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那個少年的臉上!
“賈瑞,是你,你個囊求的敢打我?”
那少年鞭子被奪,面上挨了一巴掌,暈乎乎的扭頭看向打他的那人,先是認出了眼前這人,是從前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賈瑞,隨即怒火中燒,指著賈瑞罵道。
“啪!”
回答他的是賈瑞賞他的又一記耳光,“好好想想該怎么稱呼我?”
“你他么……”
“啪!”
“你……別,瑞大叔,別打了,侄兒知錯了,知錯了!”連續挨了幾巴掌,那少年,也就是賈蓉連忙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
“哦?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說說,你錯哪了?”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賈瑞面不改色,淡淡的問道。
“呃,侄兒不該用鞭子抽打這母女二人……”
“嗯,還有呢?”
“侄兒不該對瑞大叔您不敬……”
“嗯,這個我大人大量,不會跟你計較的,還有呢?”
“呃,還有?”
見賈蓉此時一副搜腸刮肚找尋自己其它錯處的模樣,賈瑞冷哼一聲道:“怎么?想不到了嗎?我問你,還有你們兩個!”說到此處,他眼神冷冰冰的看向另一邊的那兩個少年男女,
“雖說這城外官道上可以騎馬,但你們騎馬來到此處時,眼睛是瞎了嗎?看不到此處人流眾多嗎?這里是縱馬狂奔的地方嗎?”
“險些撞死人不說,你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就拿鞭子抽人家,誰給你們如此囂張跋扈的底氣?”
“不要以為你們出身賈家就可以肆無忌憚,踐踏黎民百姓,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不知收斂,惹得天怒人怨,你們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有可能連累整個賈家,到那時,你們就是賈家的罪人,百死莫贖!”
“是,是是,瑞大叔,您教訓的是,侄兒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賈蓉被賈瑞一頓臭罵,唾沫星子都如下雨般落到他臉上,也不敢反駁一句,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去,給人道歉,身上有多少錢,全拿出來,當作人家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賈瑞見他如此,也失去了繼續教訓他的興趣,只是開口吩咐了一句,隨后又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兩人,喝道,“還有你們兩個,一快去,跟人道歉!”
“是,瑞大叔!”
兩人中的少年,也就是賈薔聞言,連忙應聲,和賈蓉一起去跟那對母女道歉去了。
只是兩人中的另一人,那名少女卻是仿佛沒聽到賈瑞的話一般,兀自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雙看向賈瑞的丹鳳水眸中,蘊含著驚訝和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