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京師混亂。
左相與太子謀逆,暗害先皇。
驚神劍與血金剛夜入太子府,于重重守衛中,斬殺逆臣左相與太子,后在渺渺仙音中飄然離去,無一阻攔者。
同日,三皇子暴斃,七皇子失蹤,四皇子舉行登基大典,扶大夏之將傾,拜將陸觀,重組“鐵山軍”,沙場點兵,誓要驅逐西虜,收復山河。
……
雁門關。
裴河之水滾滾流淌,平原之上,密密麻麻的軍隊緩緩推進,他們穿著皮革,手持圓盾與彎刀,滿是肅殺之氣。
城墻之外,陸觀身披鎧甲,面色凝重。
在他身旁,顧長生手握馬韁,一身銀甲,手持銀槍,面容冷冽。
孟奇等人已經完成任務,回歸輪回空間,但顧長生還惦記著支線任務,便留了下來,隨大軍一同背上。
這是他們抵達戰場的第二日,西虜已經排除內患,準備一舉攻破雁門關,長驅直入,入主中原。
此次雖號稱統兵八萬,但除去后勤,真正擁有戰力的不過四萬,這其中還有一半是沒上過戰場的新兵。
陸觀將新兵與老兵互編,由老兵帶新兵,并以數千精銳列陣構成前排,組成尖刀。
而前來援手的江湖人士,則并沒有讓他們直接參戰,而是將他們聚在軍隊后方,等雙方列陣沖殺,陣形散亂之后,才是這些江湖高手發揮自身作用之時。
面對狼子野心的西虜,陸觀并沒有選擇守城,帶領三萬士主動出擊。
西虜善于馬戰,平原沖鋒勢不可擋,所以顧長生幾包針對性的毒粉下去,那些戰馬紛紛發狂,在營中橫沖直撞,導致西虜損失慘重。
而陸觀抓住機會,率軍出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戰鼓如同雷鳴,使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一股豪氣自心中升騰。
陸觀披風飄展,拔出長劍,向前一揮。
“眾將士聽令,隨我沖鋒!”
戰馬長嘶,陸觀氣勢勃發,身先士卒,在他身后士氣高昂的將士齊聲怒吼。
“殺!!!”
大軍沖鋒,如天崩地裂,似驚濤駭浪。
漫天箭雨如同一片烏云,籠罩而下,落向大軍。
而朝廷軍隊早有準備,撐起一塊塊盾牌,頂著箭雨繼續沖鋒。
顧長生長槍策馬,八九玄功以及九陽神功都有鍛體法門,這些箭矢根本無法破防,而且目標也不是他與陸觀,而是他們身后的大軍。
偶爾零星的箭矢落下,顧長生只是長槍一挑,便將其磕飛。
幾輪箭雨過后,雙方陷入斷兵相接。
顧長生銀槍旋轉,策馬沖鋒,后發先至,眨眼間便沖進敵方陣營。
眨眼之間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慘烈的廝殺在荒原上演,戰場如同一個巨型的絞肉轉盤,無時無刻都有生命逝去。
作為半步外景,能引動天地異象,放在沙場上就是人形天災,當真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即便不動用真氣,單憑肉身力量,長槍橫掃之下,亦是無人能擋,如同虎入羊群,無一合之敵。
何況長生訣與九陽神功特性都是綿綿不絕,回氣速度極快,再加上不死印法,他并不懼群戰。
銀槍舞動,如同秋風掃落葉,將四周清空。
西虜之中并不缺乏高手,當即便有位大漢踩踏士兵,向顧長生飛來,聲如雷霆:“好膽,我來會會你!”
銀槍抖動,隨后猛然刺出,將來人釘死長空。
“什么玩意。”顧長生冷笑,將其尸體抖落,不等他展開屠殺。
又有八名高手從人群中躍出,手持各式兵器從四面八方向他攻來。
“烏合之眾。”
顧長生手握槍柄,橫貫八方,長槍抖動間,嗚咽破空聲中,瞬間將八人抽成漫天血霧。
周圍士兵無一上前,紛紛后退,他們本就是由各個部族組成,打打順風仗還行,一旦逆風,便戰意全無,何況面對這種如神似魔的強敵。
“大宗師!”一光頭漢子分開人群,肩扛斬馬大刀,出現在顧長生身前,伴隨著其氣勢節節攀升,天空中星辰閃耀、風云匯聚。
“哦?想不到還有之外收獲。”顧長生挽了個槍花,平淡道:“余族之人?”
“某乃余族族長。”余兒猛冷哼一聲:“身為宗師,參與世俗之戰,屠我軍士,殺我兒郎,如此卑鄙,愧對宗師二字!”
“呵,爾等南下劫掠中原,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豬狗不如,一群畜牲而!”顧長生爆喝,滾滾音浪如同山呼海嘯,將周圍士卒震的七竅流血,倒飛而出。
手中銀槍纏繞著雷霆怒火,風從云動,猛然刺出。
“轟!”
一圈氣浪擴散,光頭大漢一刀劈在槍尖之上,后退數步。
顧長生輕咦一聲,難怪敢率兵攻打中原,敢情實力還高過右相國師一籌,可以和劍皇比肩。
長槍大開大合,剛猛無比,將西虜大宗師打的狼狽不堪,只能防守,一次次硬剛,一次次擊飛。
每一槍都震的他雙臂顫抖,內腑動蕩,明明是單手握槍。怎會有如此威力,中原何時出現此等強者……
他槍術不精,但力量、速度、敏捷都全方位壓制,對方拿什么跟他打,甚至一對一的情況下,顧長生即便不用外景殺招,也能將這余族族長按著摩擦。
所謂一力破萬法,任你刀法精妙,內功玄奧,我自一力破之。
長槍在顧長生手中化繁為簡,攔、拿、扎等基礎招式便將余兒猛壓制的抬不起頭來。
槍出如潛龍出淵,收則似猛虎歸動。
余兒猛虎口崩裂,鮮血滴落,引以為豪的武學竟派不上一點用場,那桿長槍實在太過恐怖。
顧長生單手拖槍,翻身下馬,閑庭信步走向那神色隱含畏懼的余族族長。
而在他們四周百米之內,空無一人。
“都說西虜之人善戰,悍不畏死,如今看來也就這樣。”顧長生神色平靜,槍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伴隨著他一步步走來,身上的氣勢越發厚重,如同山岳,宛若天傾。
光頭漢子擦去嘴角鮮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齒:“我余族之人,從不懼戰!”
“嗯,你開心就好。”顧長生敷衍點頭,隨后說道:“反正以后這個世界將會不有這個部落。”
“你!竟想斷我余族傳承?”
“唉。”顧長生居高臨下望著那半跪于地的漢子,平淡道:“只不過殺雞儆猴,要你們亡族滅種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余兒猛雙眼通紅,如同發狂的猛獸,悍然撲向顧長生。
“垂死掙扎。”顧長生眸光平靜,沉腰揮臂,手中銀槍劃成半圓,重若千鈞,快若閃電,空氣發出刺耳哀鳴。
刺目的雷光劈落,銀芒互相交匯,這如同神罰的一幕讓整個戰場陷入死寂。
“轟!”
煙塵彌漫,大地浮現蛛網般裂痕,向四面八方蔓延。
顧長生手提銀槍,轉身頷首:“確實驍勇。”
隨即腳步一踏,伴隨著滾滾雷音,化作殘影,再次沖陣而去。
塵埃落定,余兒猛目光失去焦慮,七竅流血,整個人半跪于地,至死也未曾松開手中兵器。
……
從烈陽高照至日落西斜,裴河化作血色,宛若人間地獄。
顧長生銀甲染血,長槍折斷,站在尸山血海之上,神色木然。
原來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哐……
腳步聲襲來,陸觀感受著那股滔天殺意,沉聲道:“這次多虧了小顧兄弟,不然還會損失更多兄弟。”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城中有宣泄情緒的地方,你晚上可以去試試,很實用。”
類似顧長生這種戰場后遺癥,他已經司空見慣。
這戰能夠獲勝,有大部分是這驚神劍的功勞,斬敵方首將,奔走于戰場之間,所過之處尸橫遍野,無一回之敵,可以說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扭轉局勢,讓西虜失去戰意,否則這場戰斗還不知道會僵持多久。
顧長生輕輕搖頭,吐出一口濁氣,望著那火紅的夕陽,緩緩收斂溢散的煞氣。
打掃戰場之后,鳴金收兵,只留滔天火光熊熊燃燒。
據說這處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
大軍修整過后,次日便一路北上,收復失地,短短數個月,便攻入北方草原,將余族等激進部落除名。
“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