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么”
原本他還想著好不容易穿越過來,要是邢安生的角色也就罷了,有錢有顏文武雙全,這輩子就是混吃等死也很意思,但如果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等小捕快那也屬實太無聊了。
這下或許有意思多了。
邢俠適應力和接受能力都很強,聽到系統的提示,他很快就選擇了接受。
既然穿越者福利給咱安排上了,咱欣然接受就是,反正也不是啥壞事。
言歸正傳,此刻場面已經亂成一團、有人尖叫有人哭喊。
陽州太平、民富心安、雖然江湖草莽多如牛毛、但卻很多年沒發生過這種流血事件了,而且是光天白日的發生在邢家。
“報官”
邢太君蒼老的臉上掠起寒意、隨即轉頭低聲對邢泰道:“封鎖現場、檢查他們的傷勢,所有人在官府的人到來之前不得離開現場!”
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在背后作祟,破壞了他孫子的大婚喜事,她斷然不會罷休。
邢泰拱手、召集了幾名護院開始一一檢查,但是情況卻不容樂觀,這吐血倒地的六七人竟全都沒了脈搏呼吸,這讓他心頭一跳,連忙稟告邢太君。
“混賬”
邢太君憤怒的跺了跺拐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火氣:“諸位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調查清楚給各位一個交代”
聞言,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地方不宜久留,有人想偷偷遁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邢家護院們立即伸手阻攔。
邢太君沉聲道:“請諒解、人命關天,官府到來之前,所有人請暫時留在現場”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千余人、雖礙于邢太君的威望不敢造次,但難免心生不快,議論紛紛。
“咱們就是來湊個熱鬧連邢府大門都沒進,把我們扣下作甚”
“是啊,咱們都是平頭小百姓,怎的會做出這種事嘛”
“……”
議論聲如若蚊吟,雖心有不滿,但沒人敢將心里話大聲說出來。
人群中有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準備做出頭鳥替大家講心里話喊出來、身邊一位老者一巴掌拍在其后腦上:“就你長了嘴?”
“我這不替大家說話嗎”
“說個屁、好生待著,待會兒衙門來了治你個挑唆群眾之罪把你當嫌疑人抓起來,看你咋辦”
少年人頓時臉色煞白嚇得不輕。
誰都不傻,是啊,這個時候若是當出頭鳥煽動群眾情緒引發混亂的話,很難不讓人懷疑,就算是無辜的,到時候衙門來了也難免一頓盤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權衡一番之后漸漸安靜了下來。
經過短暫的平復,邢太君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道:“邢泰、將在場的各位鄉親的姓名住址都記錄下來,事后每戶賞錢十兩,算是老身勞煩各位了”
眾人一怔,隨即大喜:“謝謝邢太君”
邢俠見識到前者的手段不由暗自稱奇,打一棒給一棗,瞬間提升了在場群眾的信服度。
關鍵是真真出手闊綽啊,他這個三等捕快的月錢才二兩,這已經快是他半年的俸祿了。
視線輾轉,他忽然注意到那乘風道長只是安靜的站在角落,神色竟沒有半點波動。
看透紅塵?不為這俗世之物心動?
也有可能,畢竟是從天子腳下來的高人,這十兩穢物自然是不看在眼里。
……
“爹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如歌、如歌今日大婚,你不是總說我任性嗎,你起來罵我啊……”
柳如歌一襲紅衣跪在柳柏身邊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女兒出嫁當天卻橫死當場。
悲涼的氣氛蔓延開來。
邢太君拄著拐杖來到她身邊,嘆息一聲:“孩子…”她頓了頓繼續道:“祖母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祖母”二字她沉吟半晌才說出口。
同為女人確實是心疼這小丫頭,大婚當日,父親卻橫死當場。
“祖母,我想先帶家父回家,不想他就這么躺在這里被人圍觀”柳如歌抬起頭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惜。
邢太君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孩子”
邢安生不知何時來到了邢俠身旁,附耳道:“事情果然不簡單、我的直覺沒錯”
邢俠點了點頭:“留意一下周圍的人”
邢安生點了點頭。
二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柳柏是陽州四大家族之一柳家家主、此刻死在了同為四大家族之一的邢家。
這不是巧合。
另一邊,邢太君對著邢安生招了招手:“安生,你陪如歌一起去吧”
邢安生回過神點了點頭。
兩人就差最后一拜了,說起來也算“半個”夫妻了,雖然這場婚姻夾雜了很多外界因素,二人也沒有什么感情可言,但他此刻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絕邢太君的要求。
對于柳如歌這個第一次見面就差點成為“妻子”的姑娘,他心里面的感情極為復雜。
有愧疚有同情。
畢竟這場婚姻原本就是為自己“續命”的,她準確一點來說只是充當一個藥引的角色。
這一點恐怕邢太君和他想的一樣。
邢安生走到柳如歌面前蹲下身安慰道:“走吧,我送你和伯父回去”
柳如歌眼中含淚,看著近在咫尺的邢安生不禁有點愣神,早有耳聞邢家少爺俊美無雙、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令她有些失神。
不遠處的邢俠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里不由暗自咂舌,這家伙的魅力真有這么大嗎,柳家小姐剛死了老爸居然還會被他帥暈。
同時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了不遠處的乘風道長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是因為柳如歌對邢安生的反應所以才有所動容嗎?
邢俠不知道。
“不用了,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祖母一個人也難以招架,你在這陪著她,我怕再出什么意外”柳如歌擦了擦眼淚,道。
邢安生和邢太君都是一愣,沒想到這柳家小姐居然還在為他們考慮。
真實一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不等二人回應,柳如歌喚來幾名柳家隨從小心翼翼的將柳柏抬走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丫頭啊”邢太君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嘆息著搖了搖頭。
邢安生點頭表示贊同。
柳家隨從帶著柳柏的尸體緩緩離去,柳如歌緊緊的握著父親的手跟在一旁,眼淚流個不停。
邢俠也對這個姑娘有些憐憫、本是大家閨秀,衣食無憂,平日里恐怕就是琴棋書畫繡繡女工,但今日卻要面對這種打擊。
就當柳如歌隨著眾人和邢俠擦肩而過的時候,邢俠的眼神一凝。
目光落在她的雙手上,心里升起了一抹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