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帆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值得!”
“你讓開,我不殺你!”
李荷山明顯不想廢話,直接拉弓上弦,瞄準了邢俠三人所在的大樹。
邢俠連忙縮回了腦袋。
這就是實力的壓制。
柳如歌復仇費盡了心思。
而對方想殺人,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殺了便是殺了。
徐千帆也不打算妥協,只見他跨前一步,擋在了大樹前:“讓不了”
“你……”李荷山眼中升起怒意:“徐千帆,我說了,給我讓開!”
徐千帆搖了搖頭。
邢俠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徐兄,不要以身犯險!”
“放心,我當年幫他贏過一場官司,他這才洗清冤屈,他這個人我很了解,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你們想辦法走!”徐千帆微微側著頭,低聲說道。
邢俠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樣。
黃袍鬼蠱子有些不耐煩:“你不殺他,我殺!”
說罷就利用活尸蠱控制著腐尸朝徐千帆撲了過去。
“你敢!”
李荷山也不廢話,甚至不見半分猶豫,直接調轉箭頭,對準了鬼蠱子。
鬼蠱子神色一驚:“你瘋了,別忘了你答應了教主的事,除非你死了,否則我不能出事!”
“殺了你,再自盡!”李荷山拉弓。
“你這個瘋子”
鬼蠱子破口大罵,宣泄著心中的不滿,但顯然他沒有懷疑李荷山的話,只見他連忙停下了動作,那些腐尸也因此停下了腳步。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陰狠起來,既然這樹后的三人有人護著暫時殺不了,那就先從其他人開刀好了。
當即,他指向另一個樹,嘶吼道:“那就殺了他們!”
“好!”
李荷山拉弓射箭,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朝著他指的方向射了過去。
徐千帆皺了皺眉頭,卻無能為力。
“我的乖誒!”
孟慶大驚失色。
順著聲音望去,邢俠看見箭矢射來的方向赫然便是孟慶的方向。
他那棵樹約莫一人展臂就能環抱,比起邢俠三人隱蔽的這一棵樹,小了一圈不止。
難怪這家伙差點嚇尿了褲子。
“嘭!”
氣勢洶洶的一箭,直接將樹干一分為二。
還好孟慶在那一瞬間趴了下來。
此刻這家伙臉朝地,雙手抱著后腦,整個人瑟瑟發抖。
那只箭貼著他的后背掠了過去,衣服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后背。
如果不是驚嚇過度下意識趴了下去的話,他的腦袋已經開花了。
邢俠神色一緊,這家伙太可怕了。
同時他思緒飛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很快得出答案,無解,實力懸殊太大。
“實力、實力,還是實力!”
邢俠握緊了拳頭,被人當鳥遛的感覺,實在是太憋屈了。
他探出腦袋看著遠處那肌肉虬結的李荷山,忽然想到了什么:“鄺捕頭,可有辦法通知陽州軍?”
“想什么呢,當然沒有,除非現在能有人回去稟告秦州府,只有他才能調遣!”鄺捕頭一臉無語。
邢俠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哪有公安隊長能直接聯系上部隊的道理啊。
忽然,他眉頭一擰。
遠處,李荷山又開始拉弓了。
孟平安那傻子趴在地上已經成了活靶子,這一箭下去不得玩完嗎。
理智告訴邢俠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不要逞能!
但顯然,此刻情緒占據了上風。
只見邢俠提著刀就站了出來,長刀指著李荷山,大喝道:“沖我來!”
挺身而出的剎那,邢俠忽然想起了什么。
“老子給你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能行俠仗義、匡扶大道……”
這是邢安生總愛對他說的話。
邢俠甩了甩頭,剛才一定是老爸的血脈基因覺醒了。
要不然,自己怎么會做出現在這種莽夫行為。
現在倒好,回不了頭了。
兩位捕頭看他沖出去的時候都是一驚,想要伸手抓住前者,卻為時已晚。
徐千帆也皺了皺眉頭。
聽到邢俠的聲音,孟慶壯著膽子偏過腦袋,神色僵住,眼神復雜。
平日里廝混在一起吃喝嫖賭的兄弟,在生死關頭擋在了他面前。
可曾經許下過山盟海誓的結發妻子,卻因為富貴,而拋棄了他。
他雙眼瞬間通紅。
不知道是因為邢俠而感動,還是想起了結發妻子而憤怒。
“你大爺的,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他抓起剛丟下的刀站了起來,來到邢俠身邊,并肩而立。
“你還不跑?”邢俠側著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跑個球”
“你~”
邢俠張了張嘴,卻沒再多說什么。
李荷山眼神冷漠,看著邢俠和孟慶二人,只說了一個字:“好!”
咻!
他松開拉滿的弓弦。
二人瞳孔猛縮,那支箭在烈日下卻仿佛來自冰窟一般,帶著令人寒顫的氣勢。
邢俠握緊了刀。
孟慶也瘋狂蓄力。
明知不敵,也要試一試,總好過被人帶鳥遛,活活憋死。
忽然,二人聽到身后傳來一聲異響,他倆微微側頭,只見一柄長劍從他倆眼前劃過,劍身裹著氤氳的真氣,帶著無與倫比的霸道氣勢,二人甚至能夠清楚看見劍身的紋路。
嘭!
一聲巨響,長箭和長劍撞在了一起,雙雙跌落。
“嗯?”李荷山雙眼微瞇。
“兒砸……”
熟悉的聲音和馬蹄聲同時傳來。
視線中,兩道身影策馬而來,宛如救世主一般。
邢安生!
穆蘭!
尤其是看到英姿颯爽的穆蘭的瞬間,邢俠重重的的松了口氣。
“女俠,你來啦”
孟慶也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畢竟穆蘭的實力他是見識過的。
邢安生飛身下馬,姿勢賊帥,文武雙全果然不是蓋的,他快步來到邢俠面前,捧著后者的臉上下瞧了瞧:“兒砸,你沒事兒吧?”
眾人狐疑,徐千帆也是古怪的看著二人。
邢俠扒開他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穆蘭騎著馬,略過了二人,徑直朝著前方走去,直到她撿起劍。
“好俊的丫頭!”黃袍鬼蠱子舔了舔嘴唇,眼神侵略。
穆蘭看都沒看他一眼,如她先前所言,不入流的江湖宵小而已,入不了她的眼。
她看著李荷山,低頭擦了擦劍:“打一架?”
“好!”
李荷山眼神也變得重視起來,這個女人剛才那一劍已經隱隱透露了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