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啊啊啊……”

今天縣衙外的廣場上，衙役們比較忙，三五個一組，按住一個個刁民輪流打板子。

現場哭爹喊娘，慘叫聲不斷。

這些人還能大聲哭嚎，至少證明死不了，算是幸運的。

根據縣太爺判決，這些人破獲一起通奸殺人案，鐵證如山，原本也是有功的。

但他們濫用私刑，導致兩名人犯身死，國法不容。

判首犯姜氏族長80大板。

從犯姜炎60大板。

余者每人10板，以示訓戒。

雖然大家在院內商量了一個通宵，把這起通奸殺人案辦得鐵證如山，找不出漏洞。

并在當晚逼迫姜張氏上吊自盡，防止她到了縣衙再翻供。

集200多人之力，盡量把所有漏洞堵死。

在大秦國皇權不下鄉，原本各鄉鎮士紳都有很強的自治權。

根據族規或者是地方習俗，處死幾個人都是很正常的事，縣里不會過問。

但這次死掉的人身份不一般，必須處理得妥妥帖帖才行。

縣太爺吃了一個啞巴虧，心中不甘心，但又不能明著把這些人都殺了。

背地里無論如何搜刮民脂民膏，殺人謀財，也不能搬到明面上來。

畢竟大秦國還有律法，還要維持帝國律法的體面。

但他也勉強找了個濫用私刑的借口，給每人一頓板子。

這種板子，只要衙役肯賣力，打80大板，幾乎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打40大板也得終身殘廢。

不過一幫人如果肯送點錢，上下打點一下，打100板也不會多大事。

但這次縣太爺在怒火上，衙役門可不敢偷懶。

姜氏族長和姜炎，這兩個始作俑者，的結果可以預料，一死一殘。

姜炎年紀輕輕就被打殘，下半身只能活在痛苦中，應該比死更難受。

姜家的老族長作為主犯，本就年老體衰，才打到20多板就一命嗚呼了。

姜炎被按在地上，感覺木棒呼嘯著打在自己身上，聲勢極大。

但他卻只感覺有些痛，好像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但這些衙役應該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意念集中，內視神農鼎。

姜炎

壽元：28年148天

力量：38

功德：49

法力：0

他發現，衙役的大棒每一次舉棒打下來，他的功德就會掉一點。

然后就看到這段時間積攢的功德，一點點減少。

直至所有功德全部清零。

眼看又是一板子落下，一股深入骨髓的劇痛，使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

“啊……”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壽元直接掉了50天。

接下來每一板落下，他都會掉50天壽元。

幸虧他前面已經用功德頂下了大部分板子，現在只剩下六板了。

60大板終于打完，衙役累出一身大汗，姜炎折了300天壽命。

姜炎趴在地上，剛想要起身回家，免得母親擔心。

忽然眼神掃到縣太爺，此刻正坐于高堂之上，面色陰沉，虎視全場。

對方本意想把自己弄殘的，如果現在跳起來就回家，恐怕又會出什么幺蛾子。

只能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呻.吟裝死，看起來凄慘無比。

一直等到牛蛋和馬臉他們全都挨完板子，今天的事情才算結束。

“姜少爺！”

“姜少爺，你可不能死啊！

“你還欠我們錢呢！”

牛蛋馬臉帶著一群漢子，忍受著身上的劇痛，把奄奄一息的姜炎抬起，一臉的關切。

“姜少爺，你再忍忍，等回去還了我們的錢再死。”

姜炎趴在一塊破門板上，被這些人抬得巔巔顫顫。

他就知道，只要還欠著別人錢，始終會有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擔心自己的安危。

昨晚上最后跟著他做事的人，除了牛馬二人，一共還有30個，他可是開出了每人500文的高價。

加起來就有15貫銅錢，或者是15兩銀子。

出了縣城就是安川河，東安鎮在河對面十多里，河面沒有橋，坐船渡河還得花錢。

每人一文錢，加上姜炎一共得33文錢。

這30多人都是窮得叮當響的人，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個銅板。

而且人從衙門里過一趟，身上的毛都會被拔光，一個銅板都不會給他們留下。

撐船的也是個倔犟人，概不賒欠，沒有錢死活不渡。

大家只能找了幾塊木頭，扶著木頭游過安水河。

身上剛挨了板子，在水里這么一泡，姜炎發現自己又掉了好幾天壽命。

終于回到臭水溝的土坯房里。

姜炎昨晚一夜未歸，姜李氏本來就很著急，現在看到兒子被人抬著回來，連忙撲上去查看。

“兒呀，你這是怎么了？”

“娘！我沒事，稍后再和你細說。”

“多謝大家一路護送，承諾大家的錢一分不會少。”

姜炎幸虧昨天晚上把銀子藏進神農鼎里，才沒被衙役搜走。

現在找了一個機會悄悄拿出來，支付了承諾的報酬。

另外還送了每人一大碗符水，幫助他們療傷。

等到外人都離去，姜炎才跟姜李氏講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概。

不過他沒有提及幕后真正推手是縣太爺這回事。

怕母親擔心，只把罪責都推到二叔和沈文儒身上。

姜李氏聽得心驚肉跳，之后為死去的丈夫哭了一場，又因為大仇得報笑了一會。

接下來娘倆收拾東西，直接搬回鎮上姜家大宅。

現在姜老二夫婦也都死了，唯一的兒子還是跟沈文儒通奸所生。

姜炎作為這一脈唯一的男丁，繼承這份財產也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當他們重新回到姜家大院，面對的卻是滿地狼藉。

但凡值點錢的物件，都已經被人順走了。

就連廚房里的鍋碗油鹽也被人搬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姜家老二的尸體，仍然躺在地上，沒人要。

不過好歹是有了一個正經的安身之所，比臭水溝要強得多。

至于錢財，以后再慢慢賺。

而且昨晚拷問過姜張氏，姜老二手里還剩下200多畝地，都租給佃戶耕種了，這是他可以直接繼承過來的。

姜老二這個不成器的敗家仔，敗光了自己的家業，又禍害了大哥一家，死不足惜。

就算他現在已經死了，姜炎看到他的尸體還是來氣。

請牛馬兩人幫忙，用一塊破草席卷起姜老二的尸體，拉到亂葬崗隨便挖個坑就埋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沒把他的尸體喂狗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