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一片寂靜。

李二暴氣沖天，但他還是保持著清醒的，生怕李誠凡說出他最不愿意聽的話來。

“無數的世界，都是由時間和誠凡間連接而成，吸收了仙界的力量，仙界就是樹根，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就像是一根樹枝，每一棵樹，都會倒塌！”

………………

自從“南柯一夢”之后，李誠凡就一直沒有好日子過，甚至連《西游釋厄傳》的發行和唐僧的歸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幾天，他從系統那里得到的消息，越來越多，越來越重要，越來越可怕。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仙界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所以之前的那個系統并沒有對他說什么，它也是知無不言。

首先，未來的人族，不屬于任何一個誠凡間，而是一個無數的誠凡間，就好像一個小女孩的發髻，連接著無數的世界，最終形成了一個整體。

其次，這個被壓縮的時誠凡，本來就是由無數的誠凡間組成，但因為太過緊密，已經成為了統治和統治的存在，并且，只要脫離了這個世界，就會被徹底摧毀，這就是所謂的“被動”。

其三，諸天萬界，幾乎不可能分離，這不是少女的發帶，可以分開，而是一種金屬，一種礦物，一種金屬的結合，一種物質的凝練。

事實上，大唐的面前，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向未來，但是，因為沒有任何一條超越了星際技術的“蒸汽朋克”，所以，未來的人類根本不會明白，李誠凡所在的帝國會走向何方。

如果沒有克魯蘇的神話故事，那么蒸汽機就相當于一艘巨大的飛艇和氣缸。

同時，技術也有質量的學說。

如果你在某一條道路上，達到了巔峰，那么你就再也無法開辟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

蒸汽機的上限實在是太過低下，根據系統給出的推算，大唐將在二百年內達到頂峰，而在那個時候，再將其轉換成電力或者核電，在李誠凡不在的那個時代，幾乎是不現實的。

這一結論，再加上他發布的命令，就等于是宣判了還處于技術雛形的大唐。

李誠凡哪里還能同意。

李二懂，李二當然不會。

李二的聲音，在李誠凡眼中，就像是一頭垂死掙扎的野獸。

李誠凡和李二都很清楚。

他別無選擇。

“干嘛？我的大唐憑什么。”

李二瘋瘋狂地大笑起來。

一邊哭一邊大笑。

巨大的神殿之內，響起了一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之聲。

………………

李誠凡、李二兩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一連三日，兩人都沒有離開過神殿，每天都會讓人送上美酒佳肴，特別是美酒。

兩人都是喝得酩酊大醉，就像是一場游戲，除了喝酒，就是睡覺。

李二的大話，在這毀天滅地的浩劫之下，就像是一個玩笑，很快就消失了。

這三日來，他一直在觸摸李家列祖列宗的靈牌，喃喃自語，甚至還捧著自己的老爹李淵的靈牌痛哭流涕，就像是一個失意之人，在枕頭上痛哭流涕，惹人憐惜。

李誠凡無話可說，他自己都不會說話，又怎么可能說服對方？

他可以一走了之，因為這里不是他那個時代的大唐，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大唐崩潰，也和他無關。

不過，人類也有自己的情緒。

這就是他和其他動物的本質。

在大唐的時候，他遇到了李二，遇到了程咬金，遇到了長孫無忌，遇到了房玄齡。

李君羨，翟長孫。

李治，李承乾，道心。

紅彤，綠萼，羅甑生。

學院近衛，左武衛，海軍……

………………

他有了一絲的擔憂，一絲的擔憂。

他沒有離開，也沒有逃跑，不管李二最后做出了怎樣的決定，他都會欣然的答應下來，帶領著大唐的子民踏上這條道路，而且，他還勇敢地向前，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二身為一代帝王，為了這個民族，為了這片土地，為了這個文明，為了這個世界，為了這個文明，李二從未提起過。

也許是他自知避無可避，也可能打不過。

不管怎么說，李二雖然心痛，但卻從來沒有說出“反抗”二字。

“你可以掙扎一下。”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直到李二披頭散發，披頭散發，奄奄一息，奄奄一息的時候，李誠凡實在受不了了，渾身都是酒氣。

李二一言不發，不知是否聽見了。

李誠凡看到這一幕，也不多言，強自支撐著軟成一灘的尸體，重新坐回了矮桌邊，哆哆嗦嗦地用筷子將青菜和二鍋頭的辣味咽了下去。

他默默地吃著，喝著，也不知道過去了什么時候，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和他一模一樣，一邊喝酒，一邊吃飯，他的雙手顫抖的幅度更大，差點將頭伸進了酒杯中，用力地吮吸著。

“好了嗎?”安格列看著她，問道。

李誠凡問：“我知道了。”

“算是吧。”王耀道。

李二答：“……”

“你想好了沒有？”

李誠凡：“……”

“這不是唯一的解釋么？”

李二再次開口。

“你可以選擇其他東西。”

李誠凡又問道。

“無所謂，反正都是早晚的事。”

李二不緊不慢地回答。

“接下來?”李天命問道。

李誠凡終于開口了。

“召文武百官，共抗妖！”

李二終于開口了。

李誠凡想了想，沉默著點了點頭。

李二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半晌之后。

“那就多謝了，你一定會支持我們的。”

“謝謝，我沒有你帥。”

………………

李誠凡看出李二不是自愿的，而是膽子大，膽子也大，遠超李誠凡的預料。

李二在做出決定之后，便一頭扎進了自己不太熱衷的職業中。

房玄齡，高士廉，馬周，還有長孫無忌。

關天龍，李世績，翟長孫。

李治，李恪，李象，高陽，武媚娘。

這些聲名赫赫的大人物，都被李二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請到了太極殿，一閉關就是七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