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

發動人脈網，甚至發布懸賞，愿意以一個億的價格得到《漁父圖》。

經調查，此人之前只是喜歡古畫，并不是許道寧的擁躉，為何要重金購買《漁父圖》？

而且還是在得到許道寧的《秋山蕭寺圖》后想要購買《漁父圖》的，二者有沒有關系？

此事有古怪！

“無論袁哲有什么目的，如此一擲千金，一定是想得到真畫。”

岳東分析道：“可是我記得，這幅畫在納爾遜·艾特金斯美術館吧？他怎么弄到手的？”

很快。

于楓查了一番，給出解釋：“一個月前，納爾遜·艾特金斯美術館已經對外宣布，《漁父圖》被盜了。”

“而且，館主等人也神秘死亡，死狀類似于趙有福和俞曼文。”

被盜了？

神秘死亡？

岳東皺起眉頭，以往的疑團再次浮現腦海：《秋山蕭寺圖》的真跡出現在國內，這一點完全可以確認，可是藤井有鄰館卻說《秋山蕭寺圖》沒有被盜，真跡在他們那邊，這是為何？

眼下，《漁父圖》的真跡也極大可能出現在了國內。

而這兩幅畫全都跟許道寧有關！

許道寧何許人也？

跟無頭女鬼王心柔、畫皮鬼趙小蓉和無皮棄尸葉飛這三個邪祟有牽連的人物！

“難不成許道寧也是邪祟？”

“而這次的《秋山蕭寺圖》連環殺人案，就是他所為？”

岳東的猜測極為大膽。

“哈？”

于楓忍不住問道：“你這就猜到兇手是誰了？”

我知道你牛，可是這也太牛了吧？

不愧是智力擔當！

“如果我猜測準確的話，那么……”

岳東繼續說道：“不是袁哲想得到《漁父圖》，而是許道寧想得到！”

“許道寧現存于世的畫作，可不止《秋山蕭寺圖》和《漁父圖》這兩幅畫，而袁哲卻根本不想得到許道寧的其它圖，這說明其它畫并沒有特殊之處。”

“唯獨這兩幅畫有特殊之處。”

“那么，它們的特殊之處在哪？”

“不留痕跡的殺人？”

“不！”

“不完全是！”

“因為許道寧要它們，不可能只是為了殺人，他一定有其它目的！而這些目的，一定跟這兩幅畫的特殊之處有關！”

電話那頭。

于楓撓了撓頭，快被繞暈了。

索性不去想，反正有岳東在，他只需要專注于打斗即可。

于是。

他一言不發，以免打擾到岳東的分析，而是在心中思考，給岳東起個什么外號比較好呢？

東子軍師？

這個稱呼不好聽，改成什么呢？

岳先生？

岳參謀長？

智多星·東？

福爾摩斯·東？

“楓哥。”

岳東并不知道于楓在這一瞬間，有如此豐富的想法，他開口說道：“你幫忙查一查《漁父圖》的下落！”

“爭取在袁哲得到它之前，將其弄到手！”

“還有那個袁哲，一定要盯死了。等高隊長那邊傳來消息，再決定什么時候將其抓捕。”

“好。”

掛斷電話后，于楓立刻去辦。

……

……

警局，審訊室。

高成在太陽穴處抹了抹清涼油，整個人都是精神為之一振。

面前的趙翠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都已經跟你講過好幾遍了，那天晚上我一覺睡到了天亮，什么都不記得了。”

“高隊長，你不會懷疑是我害了文文吧？”

“你腦子沒問題吧！”

“怎么說話呢？”

一旁負責記錄的趙小武，面色一板，喝道。

趙翠花悲傷過度，根本顧不了那么多，直接回懟道：“不讓說話了是吧？有沒有天理了！”

“就是領導來了，我該說也要說！現在是新社會，言論自由！”

“你……”

趙小武氣得不輕。

他顯然沒有面對彪悍大媽的經驗。

高成揚了揚左手。

趙小武只能忍住情緒，低頭記錄，不再言語。

“趙大姐。”

高成說道：“你看一下這幾段監控視頻。”

隨即，在電腦播放的時候，他接著說道：“我們不是針對你，而是本著對你女兒的死負責任的態度查案。”

“你自己說，誰看了這幾段視頻，不會覺得你的行為有些奇怪？”

“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是不是？”

說完，視頻也是播放完畢。

高成看著一臉震驚和不知所措的趙翠花，笑了笑，說道：“你不用緊張和著急，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只是希望你能配合調查，早日查出你女兒死亡的真相。”

“我……我真不記得了。”

趙翠花雙手抓著頭，很是用力，指甲內原本的紅潤變得煞白，她一臉痛苦和驚恐，卻仍舊在拼命回憶：“我明明記得自己睡著了。”

“可視頻里的那個人的確是我，還拿著一幅畫。”

她心力交瘁，此時的情緒波動過大，有種眩暈的感覺。

見狀，高成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趙翠花，他擔心趙翠花的身體狀況，趕忙安慰道：“趙大姐，你別著急。”

“歇會兒。”

足足等了五六分鐘。

看到趙翠花的精神狀況好了一些，他方才再次開口問道：“你有沒有夢游之類的習慣？”

“沒有。”

趙翠花搖頭，很是配合：“從來沒有。”

點了點頭。

高成愈發確定趙翠花很可能是被《秋山蕭寺圖》控制了，那幅畫充滿了詭異，能夠控制人……也不是不可能。

“你聽我說。”

“我幫你捋一捋。”

他的聲音醇厚、低沉、有力量，給人安心的感覺：“當天晚上，你推開了女兒的房門，發現了女兒不太對勁，正打算上前查看的時候，卻突然不受控制地拿起了那幅畫，然后一步步走向了東林公園湖心島。”

“將畫放在那里后，又轉身回到家中。”

聞言，趙翠花的眉頭皺得很緊。

她真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可詭異的是……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人很難受。

尤其是涉及女兒的死，而且女兒的死還很可能跟她有關，這就讓她更難受了。

趙翠花再一次拼命地回憶。

而這次，她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畫面和片段，渾身瞬間起滿了雞皮疙瘩，甚至有些……

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