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怎么回事?
一句兩句,剛田武也說不清。
現(xiàn)場的情況比較復(fù)雜。
就比如對面這個沒穿褲子的,上半身穿著可不是布甲,而是半甲,這說明對方是一位十夫長。
還有就是周圍這三四十個人。
在發(fā)生沖突之后,這些人可是第一時間趕來了。
巡視任務(wù)是劃區(qū)分配,這也就意味著趕來的這幫人,一定和眼前這個沒穿褲子的人渣認識。
剛田武不說話,是因為他摸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可能犯事的只有一個人,也有可能在場多數(shù)人都是幫兇。
前者沒什么,但如果是后者?
鬼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如果可以,剛田武希望能先帶著陳清平離開,就算這件事情要嚴肅處理,也要離開這里再做處理。
君子不立危強,此刻的情景太危險。
可偏偏陳大少爺石樂志。
剛田武也很無奈,他只是一名十夫長。
人微言輕,就算勸說,陳大少也不會聽自己的。
早在一開始,剛田武就注意到從人群中走進來的奧恩,甚至可以說,他就是在等著奧恩這個救星來解圍!
此刻面對奧恩的詢問?
“恩哥,你來了。”
剛田武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后一臉無奈的指著對面的這個面相老成的十夫長:
“老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牢,里面有七八個女人,礦山要塞的環(huán)境你也知道,然后他沒忍住,就那個了。”
三言兩語,剛田武便將事情說完。
聽完這番話的奧恩,他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只是奧恩這邊還沒開口,對面沒穿褲子的老登。
也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直接抬起頭,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反而大聲說道:
“陳大少,我不是故意的。”
話音落下,面對這種人渣的挑釁,陳清平怒了。
他抬起手指,憤怒的指著老登的鼻子。
眼睛瞪的滾圓,手指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
“滾尼瑪?shù)模系牵闾ゑR就是一個人渣,這孩子才七歲,她才七歲!”
殺人放火也就算了。
有需求,陳清平也能理解,畢竟戰(zhàn)場上壓力大。
那方面的發(fā)泄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辦法之一,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
可問題是地牢里這么多人,
老登這個人渣怎么忍心,這踏馬的是一個孩子啊!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陳清平心中無比憤怒。
眼前的這個不是人,他是人渣,是牲口,應(yīng)該下十八層地獄!
只是面對陳清平的斥責,老登神色平靜。
他絲毫沒有悔過的意思,反而抬頭看著陳清平,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然后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大少,這事可不能怪我,是她主動勾引我的。”
話音落下,如同一粒火星,落在堆滿火藥的倉庫。
想到這個七歲的孩子,十幾分鐘前,對方凄厲痛苦的嘶喊聲,還有坍塌的墻磚上那一灘鮮紅,無比刺眼的血跡。
此刻老登得意,張狂,如同惡魔一般的笑容。
心中早已被憤怒填滿的陳清平,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直接拔出腰間的寒鐵劍,揮舞著便要向?qū)Ψ娇橙ィ?
“勾引尼瑪,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孩子?!
你個人渣!
老子今天就要殺了你,殺了你!!!”
一旁的剛田武眼里閃過一抹慌亂,這個時候不能動手!
周圍這三四十個人里面,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自己人,
萬一起了沖突,發(fā)生混戰(zhàn)?
誰也不敢保證,陳清平會不會死在這里。
尤其是老登,從一開始,剛田武就緊盯著對方的表情,他發(fā)現(xiàn)就在剛才,對方嘴角劃過的一抹得意的笑容。
顯然,這家伙是故意的!
奧恩來了之后,他開始故意激怒陳清平,從而讓局勢變得混亂。
只是還沒等剛田武這邊動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
速度太快,如同鬼魅一般,仿佛迎面吹過一陣涼風。
沒等剛田武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相隔至少十米開外的奧恩,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陳清平面前,并且已經(jīng)從陳清平手里奪下寒鐵劍。
等等?
為什么作為一名高級鐵匠,奧恩的速度會這么快?
這一刻,不止是剛田武,在場很多人腦海中都冒出了類似的念頭。
究竟誰踏馬才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戰(zhàn)士啊?!
尤其是剛田武,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也清楚在力量方面,相較于天生神力的奧恩,自己還需要努力追趕,但他從未想過奧恩的速度居然這么快!
一眨眼的時間,如同鬼魅一般。
更可怕的是,奧恩還是一名身高兩米一二的巨獸。
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結(jié)合,這等重型裝甲,居然是力速雙A的怪物?
這讓剛田武看向奧恩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忌憚和畏懼。
下一刻,隨著奧恩目光掃視,兩人四目相視。
雖然腦子里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但剛田武還是下意識開口:
“大少,恩哥,我……”
然而,此刻的奧恩,根本就不想聽剛田武解釋,他大手一揮,直接打斷剛田武的話,然后指著身旁的陳清平:
“剛田武,送大少回去。”
陳清平此刻已經(jīng)被沖昏了頭,情緒激動,眼神中充滿殺意,死死的盯著對面這個殘害孩子的人渣,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老恩,不用,這件事情我要自己處理!”
看著失去理智,此刻就好像一頭野獸的陳清平,尤其是對方這身代表著百夫長身份的全套鎧甲。
剛田武的表情有些遲疑:
“恩哥,大少,這……”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發(fā)生在陳清平身上的糾結(jié),永遠不會發(fā)生在奧恩身上。
面對左右為難的剛田武,奧恩一個冷冷的眼神,直接掃過去: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如同三伏天,整個人被扔進了冰窟窿。
在奧恩的目光中,剛田武感受到刺骨凜冽的寒意,如同西伯利亞吹來的一陣寒風。
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本能的回答道:
“是,恩哥。”
說完,也不顧陳清平的反對,一路小跑的將他扛在肩膀上,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陳清平瘋了一般,拼命掙扎著,不斷用拳頭捶打剛田武的后背:
“剛田武,你踏馬干什么?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老子要撤你的職,要把你踢出去,老子讓用軍法處置你!!!”
可即便陳清平如此威脅,剛田武也絲毫不敢停下腳步。
剛才在奧恩的眼神中,他看到的不止是凜冽的寒風,還有一股藏在寒風下的殺意。
剛田武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自己如果敢拒絕?
奧恩絕對會一劍殺死自己!
如果自己的死,能讓陳清平清醒?
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陳清平仍然不清醒。
這也沒什么,有了自己這個錯誤答案,奧恩選擇的剛田武二號,無論如何,都會完美將奧恩的命令執(zhí)行到底!
剛田武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但就在自己和奧恩眼神對視的那一刻?
剛田武是個能人,但他最擅長的卻是察言觀色,所以能感受到,這就是奧恩眼神中表達的意思——
要么帶陳清平走,要么就死在這!
陳清平刀子嘴豆腐心,即便得罪了,大不了以后多哄哄,哄開心就好了。
但奧恩?
只能說傳言有誤,通過剛才的表現(xiàn),剛田武可以肯定,此人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