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鬧劇
- 熔爐之神
- 門前一顆鳳凰樹
- 2896字
- 2023-06-28 17:24:59
陳清平贏了,他的勝利超乎所有人的預(yù)料。
不止是臺下這近千名新兵,就連臺上的三大巨頭都有些驚訝。
原本是準備喝酒,但此刻酒樽就這樣放在半空,明亮的眼睛,盯著手持三尺青鋒的陳清平,沒人知道蘭壽此刻在想些什么:
“這就贏了?”
一旁的薪偉志點點頭,表情也帶著幾分神異:
“是啊,這就贏了。”
話音落下,太守蘭壽突然大笑,一臉欣喜的看著同樣神色不解的大統(tǒng)領(lǐng):
“謂虎,你有個好兒子啊!”
旁邊的薪偉志也附和的說了一句:
“恭喜,恭喜!”
但看著眼前的這兩位,大統(tǒng)領(lǐng)陳謂虎卻搖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這四兒子不如你家二公子。”
蘭壽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怎么還謙虛起來。”
但此刻的陳謂虎卻不愿意繼續(xù)陪著眼前這兩人演戲,直接皺著眉頭說道:
“行了,都別裝了,我不信你們兩個看不出是武器的問題。”
單打獨斗,能被薪濁峰一個打五個的陳清平,為什么拿起武器就能一劍秒殺薪濁峰?
臺下人看不出來,是因為他們是新兵,沒見識過這些東西。
但作為小礦城的三大巨頭,高級武器對于他們來說并不算太過稀有的玩意。
至于為什么明明知曉陳清平是靠著武器才贏下薪濁峰,可偏偏這兩人卻裝作不知道?
太守蘭壽狐疑的看向陳謂虎:
“不是你給的?”
這句話是關(guān)鍵,小礦城三大巨頭,陳謂虎是最容易欺負的一個,也是最不能欺負的一個,因為他手里掌握著兵權(quán)!
因為掌握著兵權(quán),兩人就算有想法,也只能一點點的磨,他們需要考慮陳謂虎的態(tài)度。
萬一惹急了眼怎么辦?
陳謂虎可是三人里面,唯一一個有能力掀桌子的人。
高級武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陳清平一個新兵肯定沒資格佩戴高級武器。
如果兩人在陳清平的這個問題上深究,萬一后面扯出陳謂虎怎么辦?
打蛇打七寸,如果沒能力打死,小心這條蛇以后報復你,所以在搞清楚陳謂虎什么態(tài)度之前,兩人只能打馬虎眼。
而面對蘭壽的試探?
陳謂虎搖搖頭,他深深的看了太守一眼,這才繼續(xù)說道:
“又不是輸不起,別忘了我一共有六個兒子。”
六個兒子不是重點,重點是陳謂虎已經(jīng)離開小礦城的三個兒子。
人世間,最深的友情莫過于戰(zhàn)友情。
小礦城的大統(tǒng)領(lǐng)不厲害,真正厲害的是大戟士的百夫長!
當然,其他兩位也不簡單,別忘了小礦城是楚地重要的資源戰(zhàn)略點,怎么可能讓大統(tǒng)領(lǐng)一家獨大。
所以在陳謂虎這邊表態(tài)之后?
還沒等蘭壽開口,作為主管財政,同時也包括武器儲備的薪偉志直接開口:
“這可是大事,高級武器需要報備,每一個高級鐵匠都需要記錄在案,大統(tǒng)領(lǐng),不知道你這邊的意思是?”
不要以為名字里帶了個劍,就真的是一把劍。
六千年前,楚皇一個人手持破天大戟,能連下三十二城。
實力遠不如薪濁峰的陳清平,憑借著一把高級武器,就能一劍秒殺薪濁峰。
以上的兩個例子,都可以證明武器的重要性。
作為一個龐大,地域遼闊的皇權(quán)世界,看似街上每個人的腰間都可以別著一把武器,但武器和武器之間亦有差距。
高級武器,就如同管制武器。
在沒有經(jīng)過申請,且批準的情況下,視情節(jié)嚴重程度,最高可判死刑!
而對于薪偉志的詢問,陳謂虎搖搖頭,他相當坦然的說道:
“我了解我兒子,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但事關(guān)清白,不如把他喊過來問問。”
對于自己兒子為什么會擁有高級武器這件事情?
陳謂虎也很疑惑,不過他并不擔心。
因為自己兒子從小到大都在小礦城,每天晚上按時回家,也就不存在接觸外界勢力的可能。
還有陳清平剛才的表情,
雖然隔著一層薄紗,但自己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這傻小子自己都愣住了,這說明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持高級武器,所以陳謂虎才會如此坦然的喊陳清平過來解釋。
很快,也就三五分鐘。
穿著一身守備軍制式鎧甲,腰間掛著一把金燦燦的大寶劍。
神采飛揚,一副得意洋洋模樣的陳清平,走了進來,興奮的喊著:
“爹,你喊我?”
目光看向陳清平腰間這把金光燦燦的大寶劍。
即便已經(jīng)看了這么多次,但每次看仍然不爽,仍然感覺別扭,陳謂虎皺著眉頭,開口便訓斥道:
“跟你說了多少遍,在外面要稱呼職務(wù)!”
陳清平點點頭,嘴上說著同意,但卻將這話當做放屁,甚至故意喊了一聲:
“好的,爹。”
惹得陳謂虎一陣吹胡子瞪眼。
但陳清平卻不在乎,而是扭頭看向在座的另外兩位,拱手作揖道:
“蘭叔叔好,薪叔叔好。”
薪偉志面無表情,板著臉,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守蘭壽倒是很有意思,十分親近的喊道:
“清平,幾年不見又變帥了,前兩天你蘭姐姐還說要給你介紹個漂亮妹妹。”
陳大少眼神一亮,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欣喜:
“蘭姐真這么說?蘭叔叔,我先說好,丑的可不要。”
蘭壽樂了,哈哈大笑,看向陳清平的目光愈發(fā)的親善:
“怎么可能,就你小子這不要臉的性格,要給你找個丑媳婦,還不一天到晚堵我家大門?”
陳大少撓撓頭,明明是憨笑,但卻給人一種鬼精鬼精的感覺:
“嘿嘿,還是蘭叔叔懂我。”
說件很有意思的事,薪濁峰不像他爹薪偉志,執(zhí)拗的性格反而有些像陳謂虎。
陳清平雖然是陳謂虎的兒子,但他不像他爹,反而和太守蘭壽十分相似。
不是說長相,而是說性格。
陳大少有一點,是他爹陳謂虎一輩子也學不來的,就是這股明明心里恨的牙根癢癢,但表面上卻嘻嘻哈哈的陰狠勁兒!
明明心底里無數(shù)次的咒罵蘭壽。
但開口一句一個蘭叔叔,喊得比誰都甜。
而另一邊的陳謂虎,看著自家兒子和蘭壽那股膩歪勁兒,心中感覺十分不舒服的老父親,粗魯?shù)拇驍嗔诉@個話題:
“行了,別貧了,說說吧,這把劍怎么回事?”
心中一驚,陳大少有些困惑為什么突然提起這把劍。
但表面上,他卻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
“劍,什么劍?”
陳謂虎皺著眉頭,兇巴巴的瞪了過去:
“臭小子,別給我打馬虎眼,老實交代這把劍是怎么回事!”
但下一刻,陳清平卻一臉委屈的喊道:
“爹,你可把我問糊涂了,平日里我身上帶著的不都是這把劍嗎?”
陳清平死咬著不松口的態(tài)度,讓陳謂虎這個老父親有些茫然,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兒子這是什么意思。
但終歸是自己兒子,陳謂虎便在話里提醒對方:
“清平,你可知曉,你這把劍不簡單,已經(jīng)邁入高級武器之列。”
話音落下,陳清平瞳孔一縮,他下意識看向腰間這把金燦燦的大寶劍。
而就在陳謂虎以為這一次自家兒子就應(yīng)該全盤托出的時候。
陳大少突然神色一正,抬手作揖,面向北方的楚地皇都。
神色莊嚴,一臉激動的喊道:
“爹啊,我想這一定是楚皇保佑,賜我這神兵利器,壯哉我大楚,山河永固,興盛昌隆!”
陳謂虎懵了,他皺著眉頭,有些看不懂自家兒子在唱哪出戲:
“臭小子,耍什么混賬!”
但這個時候的陳大少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裝瘋賣傻,直接跑到蘭壽旁邊,狐假虎威道:
“蘭叔叔,我爹污蔑楚皇,你趕緊參他一本,撤了他的職,看他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陳謂虎怒了,哪有兒子找爹的麻煩?
當即擼起袖子,便要施展家法:
“臭小子,我今天揍死你。”
剎那間,原本還青衣薄紗,閑情雅致的高臺,瞬間便雞飛狗跳,鬧作一團,
看著在屋內(nèi)胡亂的跑,嘴里高呼著:
“救命,蘭叔叔,救命啊!”
太守蘭壽本來不想管,但誰讓陳清平喊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且叫聲十分響亮,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
雖然自己不怎么在乎,但終歸還是要臉的。
蘭壽只能站出來攔下陳謂虎:
“好了,謂虎,別打了,終歸是個孩子。”
說著,給旁邊的陳清平使了個眼色:
“清平啊,你先下去休息,這沒你什么事,趕緊下去吧。”
陳清平得令,嘿嘿一笑,隨后便腳底抹油,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而隨著陳清平的離開,此刻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看著滿地的瓜果,陳謂虎一臉慚愧的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