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眨眼便已經過了一星期。
奧恩這一個星期的生活很滋潤,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
如果有興趣,就在店里轉一圈。
如果沒興趣,就隨便找個地方趴著一瞇。
之前調戲自己的蘭姨,也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這很正常,南城區大概三分之一的鍛造坊生意,都要經過她的手。
這也是為什么奧恩不敢和這個女人有過多接觸的原因。
這種女人他勾不住,就算勾住了,最后大概率也是自己被吃干抹凈。
所以能躲著,盡量躲著。
但與此同時,奧恩這段時間的收獲可真不少。
不知道這算不算陰差陽錯,因為要躲著蘭姨這個危險的女人。
奧恩經常以大病初愈,需要休息為理由,在上班的時候找地方睡覺。
而這恰好給了自己大量時間,可以在白天向寒先生討教。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奧恩發現對方就是一個冷酷的,毫無感情的機器。
奧恩的心態也發生了數次變化。
從最開始的興奮,變成了疲憊和麻木,甚至開始出現厭煩情緒。
但又因為肉眼可見的實力增長,在正反饋的刺激下,奧恩的心態再次恢復正常,甚至越來越健康。
現如今,雖然在夢境之中,奧恩仍然沒能鍛造出一把完整的武器。
但在寒先生的指導下,很多奧恩之前不曾注意的小問題。
經過幾百次,上千次的訓練,這些問題都已經被改正。
就好像一塊粗鐵胚,在鍛造中不斷剔除雜質。
整個人的純度越來越高。
而隨著自身技藝越來越強,奧恩愈發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甚至是亢奮。
自己在夢境完成寒鐵劍鍛造的這一天,就是自己突破高級鐵匠的日子!
……分割線……
這天清晨,奧恩和往常一樣。
簡單的洗漱之后,便去了鍛造坊旁邊的一家包子鋪。
包子鋪開了幾十年,從爺爺手里傳到了兒子手里,又從兒子傳到孫子手里。
當年那個因為逃荒,最后跑到小礦城討生活的年輕人,現在也已經成了含飴弄孫的白發老人。
但唯一不變的,卻是他們家招牌的肉丸包子。
不是楚地那種薄而透明,十分有韌性的包子皮。
而是在豐州,天洲這一帶比較流行的發面。
面皮潔白,厚而蓬松,質地柔軟,里面是剁精細的肉餡,混合蔥姜米,一些簡單的調味料。
大大的籠屜,一次能蒸八個,每一個都有巴掌大小。
早餐吃的素,一般人兩個就飽。
奧恩現在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時候。
而且身材魁梧,天生神力,再加上最近這段時間身體消耗大,需要大量食物進補。
所以他一個人,早餐就要吃兩屜包子,足足是旁人的八倍!
左手是一碗豆漿,面前是一碟不要錢的咸菜,另一只手拿著巴掌大小的肉包子。
不過在奧恩粗大的手掌中,大肉包子也就正常海鮮包的大小。
一口咬下去,面皮松軟蓬松,里面是一顆圓滾滾,冒著熱氣的肉丸。
底部則是醬油色,油汪汪的肉湯。
談不上有多鮮,但碳水和肉類的滿足感,絕對能喚醒你一天的精神。
七八口,一個白乎乎的大包子就被吃下了肚子,也就在奧恩大口朵頤的時候?
身后走來了一個人,他也不問奧恩讓不讓。
直接就伸手,從包子屜里拿了一個包子,一屁股坐在了奧恩面前。
順便將奧恩面前的咸菜,挪到他自己眼前。
眼前這位粗俗之輩叫奧武。
之前奧恩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就是他和他哥哥一起設計坑自己。
因為這件事情并不嚴重,最多就是讓奧祖老爺子不喜,但卻不會直接被踢出鍛造坊。
所以奧恩找準時機,略施小計。
這讓兩兄弟承包了自己這個月的工作量,算是小懲大誡。
鍛造坊的工作不輕松,即便是奧恩天生神力,耐力驚人,也只能做到兩天鍛造三把寒鐵劍。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很少會看到奧文奧武兩兄弟。
為了完成單子,他們兩個每天都要在鍛造坊加班到很晚。
這可不是多了一人份的工作,而是從原本的一天工作十小時,變成現在的一天工作十五小時,
并且還不給加班費。
兩兄弟里面,奧文體質較弱,但腦子好使。
奧武腦子不靈光,但一身肌肉硬邦邦。
連續一個星期,加班加點的鍛造,奧文已經累的傻逼,現在還躺在床上睡覺。
奧武雖然也累,但終歸底子比他哥強。
所以就起床買早餐,然后就碰到正在吃飯的奧恩。
也算不上新仇舊恨,反正就是看著不爽。
當即便走了過去,順便還拿了奧恩兩個包子,且絲毫沒有羞愧,反而旁若無事的問道:
“奧恩,身體怎么樣了?”
看著奧武沒用筷子,而是直接用手夾起咸菜塞進嘴里,然后又嘬了嘬。
奧恩眉頭微皺,感覺有些惡心,這盤咸菜怕是沒辦法吃了。
便態度很差的回了一句:
“找我有事?”
奧武沒理會,又從盤子里抓了兩根咸菜,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
“沒什么,就是問你身體怎么樣了。”
奧恩瞥了他一眼,從旁邊拿起一頭蒜:
“挺好。”
奧武點點頭,為了占這點小便宜,他也不怕燙,狼吞虎咽的吃完手里的肉包子,又從籠屜里將最后兩個包子拿在手里。
一邊吃著,一邊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既然挺好,那你就趕緊回后院,這個月的單子還沒打完呢。”
奧恩眉頭一挑,看著眼前低著頭,狼吞虎咽的奧武:
“單子?什么單子?祖爺爺不是說單子交給你們兩兄弟嗎?”
奧武則抬頭看著奧恩,神情帶著幾分責怪,他拍著桌子,一副為你好的大義凌然模樣:
“奧恩,你這人怎么這樣?
不好好提升技術,就知道偷懶,哥哥我這是為你好。
祖爺爺說讓我和我哥幫你打單子,這是關心你身體,你還真以為這個月的單子全都交給我和我哥啊!
趕緊的,別偷懶。
這個月你該是多少是多少,我和我哥打的可一件都不讓給你。”
說著,又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
如果是以前的奧恩,碰到眼前的這種耍小心眼的……
好吧,其實也沒戲。
奧恩只是不愿意搭理這些人,他又不是真的傻。
這種混淆視聽的言語,騙騙十三四歲的小孩也就得了,自己今年可是十六歲(抬頭挺胸,一臉驕傲!)
況且讓這兩兄弟無償做工的懲罰?
雖然有巧合的成分,但也是奧恩一手引導的結果。
奧恩很清楚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奧武這家伙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跑自己面前來耀武耀威了,還想要忽悠自己,去幫這兩兄弟完成懲罰任務?
奧恩不由的被氣樂了,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行,我這就去問問祖爺爺。”
話音剛落下,剛才還得意洋洋,自認為很聰明的奧武?
此刻不由的急了。
祖爺爺之前可是專門找過他們兩兄弟,說的可不是什么同鄉之間的幫忙,而是祖爺爺對他們兩兄弟的懲罰!
奧武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于沒腦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事兒如果捅到祖爺爺那里。
自己怕是又要挨訓,說不定奧恩下個月的單子,也要交給自己。
所以下一刻,眼看著奧恩準備起身,奧武連忙慌亂的喊道:
“等等,奧恩,你想干什么!”
看著奧武這一副焦急的模樣,奧恩眉頭一挑,一副理所當然的老實人模樣:
“當然是找祖爺爺問個清楚。”
奧武干笑了一聲,他撓了撓頭,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心里卻在不斷盤算著如何攔下奧恩這個五大三粗的傻子:
“祖爺爺平日里很忙,而且都七十八了,別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找祖爺爺。”
只是還沒等奧武想明白應該怎么做。
從始至終,只是做做動作,但屁股卻從未離開過椅子的奧恩,突然來了一句:
“奧文教你這樣說的?”
不假思索,奧武下意識說了一句:
“這事跟我哥有什么關系?”
奧恩點點頭,看了奧武一眼,神色帶著幾分了然:“也對,你哥沒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