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待石崎千代平靜后，吳妄回到原先的位置方才問到。

“我和哥哥兩個人被沿海的漁民救了。”石崎千代回憶道“他們送我們去當地的治安司，后來我們就在他們地安排下住在那里。”

“直到又一次有刺客刺殺，我們不得不轉移到內陸。”

緊接著，石崎千代忽然想到什么“如果你擔心安全才不住的話沒有關系的”

她捋起袖子握緊拳頭“我可是很厲害的。”

“不是這個原因。”吳妄笑了笑，看著流動的光透過窗戶在空氣中搖曳。“我有一些事情還沒解決。”

小千代看著吳妄，歪了歪頭，她不知道吳妄在記憶都不真實的情況下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重要不應該是找到自己丟失的過去嗎？

忽然，一道消息提示在石崎千代的腦海里想起，她愣了愣，才想起是百草醫館的藥師到了。

“吳妄君，百草堂的藥師來了，我去開門了。”

吳妄愣了一下，苦笑道“其實沒什么的，我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

說著，他站起身，卻因肋間的疼痛而無法站穩，又重新摔回座椅。

“好吧”吳妄苦笑一聲。

沒過一會兒，一個身形高大左臂裝著機械義肢的醫生走了進來，看見吳妄突然愣了愣。

“？”吳妄看見這個樣貌偏向西方的醫生的神情“你認識我？”

“您誤會了”醫生搖了搖頭，近兩米的個頭再配上他的面容顯得兇神惡煞，可笑起來卻像個憨厚的熊。“只是和故人比較像罷了。”

小千代努力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醫生，恨不得自己的脖子和下巴變成一條直線。

他真的，好高啊……

醫生和煦地將機械手臂活動幾下，有齒輪的轉動從中響起，好像一位拉開架勢戰斗的將軍。

他將手背的閥門緩緩轉動，有那么一瞬間吳妄甚至感覺自己有生命危險。

一道藍色的帷幕從他手中緩緩升起。掃過了吳妄的全身。

“醫生，情況如何？”石崎千代小心翼翼地問到。

醫生微微皺眉，嘴中發出“嘖”的一聲。

“難辦啊，他的肋骨骨折，大面積損傷，就像是被黃龍列車撞過的一樣。”醫生在視網膜上看著分析出來的研究報告嘖嘖稱奇。“你現在還能這么坦然地說話還是真的NB，不疼嗎？”

“還好”吳妄苦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或許是我的大腦有問題吧，我對痛的感受有些微弱。”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少……在我的記憶里是這樣。”

醫生活動著手指沉思著，小千代心驚膽戰地看著醫生的動作，生怕他一個不爽就錘給吳妄一拳。

“這樣吧。”醫生左手握拳拍向右掌。“我就帶了一管納米機器人，你和我回醫館里去，我給你拿藥。”

“好吧。”吳妄回復道。“多少銀兩?”

銀兩是東夏的貨幣體系，一個銀元可以換大概150個銅板，而一個金條可以換100個銀元。

“三銀元”醫生笑了，白晃晃的牙齒照得吳妄有些晃眼。

看著自己僅有的五銀元，吳妄嘆了一口氣“來吧。”

“OK”醫生拽了句外文，關閉了光幕。

他和醫生面面相對，然后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兩人的視網膜上都顯現出一個淡白色的消息框【搖一搖：正在找尋附近的人……】

【連接成功。】

吳妄把信息填好，將三兩銀元劃給了醫生。

“好”醫生從腰包中拿出一管針劑，里面有滿滿一支的銀白液體。

“我先給你注射管納米機器人，先修復一下你的身體，去醫館后再詳談。”

“好的”注射完后，壓制的疼痛才緩解了些許。

隨后，三人便坐上了醫生的私人懸浮器。

懸浮器有可以坐下五六人，通體呈火紅的鳥狀。

醫生拍了拍懸浮器，得意道：“怎么樣？這可是我自己改裝的【玄鳥】”

正準備進去的吳妄愣了愣“現在法律都這么寬松了？可以私自改裝懸浮器？”

不對啊，你他娘是個醫生啊！哪個醫生長得像個搶劫犯還擅長改裝懸浮器？吳妄越想越懷疑。

石崎千代聽著吳妄的話，趕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醫生先生是個好人，我們平時有些傷病都是找的醫生先生”

醫生翻了個白眼“愛坐坐，不坐了滾。”

過了一會，他又添了一句“錢不退。”

……

當【玄鳥】飛過吳妄昨日的所見的地方，他才緩緩開口：“醫生，精神分裂是什么癥狀嗎？”

正在和石崎千代聊天的醫生停下，看了眼吳妄“你看外面是什么？”

“一座懸浮的宮闕之城。”吳妄回答道。

“那你知道精神分裂患者看到的是什么嗎？”醫生咬開酒瓶蓋，將它忒了出去，猛灌了一口酒：“是奇詭，是瘋狂，或許是一個滿是血肉的世界，或是一片黑暗只有些許光點。”

他聳了聳肩，一手控制著玄鳥，打了一個酒嗝“當然也有些瘋子看到的是童話世界之類的，但我感覺他們的精神狀態更加牛逼。”

“與此同時，伴隨著幻聽，那些聲音甚至可以搞死一個人。”

“……”吳妄看著前面這個拿著酒瓶子亂嚷嚷的壯漢嘆了口氣，這真是個醫生嗎？

“果然……是精神分裂嘛……那醫生你知道有沒有自己的記憶和現實不匹配的病嗎？”

“啥？”醫生回了一聲，他沒太聽懂這小子的話。

話說這小子話怎么這么多?看著窗外的美景，喝著伏特加難道不更有意義？

“就是假如說我一直擁有著一個完整的記憶，但有一天我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以為我認識那個人，但事實上我們完全不認識，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虛構的。”吳妄解釋道。

“嗯……”醫生想了想：“有一些相似的例如記憶錯位，但那一般是老人和腦子有缺陷的人得的，我看你不像啊。”

“我就問問。”吳妄尷尬道。

“關于這個呢……”醫生正準備說些什么，卻轉瞬間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抓好扶手，有人襲擊我們。”

“啥？”吳妄愣了一下，然后發現換了一身勁裝面石崎千代手中握緊一柄武士刀。

這個十六歲的女孩面色嚴肅，不同于之前溫和善良的樣子，反而像一把鋒利的長刀，一個專為殺人而生的機器。

似是注意到吳妄的目光，小千代安慰道：“沒事的，千代我可是很強的！”

吳妄想說什么，但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從玄鳥底部爆發出來，像是湮世的火焰。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