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皇宮。
宮墻兩側(cè)的夾道上。
“皇孫,皇爺都安排好了,您還是住仁壽宮。”劉永誠跟在轎子旁輕聲說道。
轎子里,朱瞻墡感受過轎子的新鮮勁后,便百無聊賴的靠在轎子上,輕“嗯”了一聲。
順天的皇宮是老爺子仿照應(yīng)天皇宮做的。
所以起初該有的宮殿啊什么的基本上都沒有變化,仁壽宮自然也就存在了。
劉永誠見朱瞻墡沒有說話,便也沉默著跟在一旁。
“萬歲山。”突然,朱瞻墡呢喃一聲,心中一動,對劉永誠,道:“萬歲山如今是什么情況?”
作為群成員,劉永誠自然知道萬歲山接下來會是整個(gè)大明的核心禁區(qū),所以他事先便做好了一切工作。
“回稟皇孫,萬歲山上,原本要修剪的宮殿還尚未完工,只有一些基本的通往山上的石子路?!?
“之前開路的工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少煤炭,煤山底下可能有一條煤礦,原本是要開采的,如今也停了?!?
聽著劉永誠的介紹,朱瞻墡驚訝,還真有煤?
不是說后世有人考究勘探并沒有發(fā)現(xiàn)煤炭嗎?莫不是明朝和后世的朝代一塊開采將其用完了?
朱瞻墡沒有說話,是不是煤礦,到時(shí)候神識一掃就全都清楚了。
以他如今的修為,神識覆蓋整個(gè)順天都是輕輕松松。
這時(shí),劉永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此外,西面的海子和前朝留下的大片宮殿也沒有繼續(xù)擴(kuò)充、修葺,皇爺?shù)囊馑际亲屇氵^來以后看著辦,嗯,還有就是自玄武門角樓橫線以北,將海子隔開?!?
劉永誠說的海子,也就是太液池,前朝的金海。
朱瞻墡暗暗思索,神識直接探出,一路北上,而后來到高處俯瞰整個(gè)皇城。
“玄武門兩側(cè)角樓橫線以北隔開太液池。”朱瞻墡目光向上看去,正好就是后世說的北海了。
而后又收回打量整個(gè)西側(cè)太液池。
皇宮正西的中間部分是中海,下來便是南海。
三片太液合并,加上周圍尚未重新修葺和經(jīng)歷金朝、明朝,后世朝代,以及北洋政府的種種完善的宮殿群,如此也就后世所說的中南海了。
腦海中關(guān)于這些歷史一閃而過,而后朱瞻墡又將目光看向萬歲山,也就是以后的煤山、景山公園等等。
玄武門在皇宮的最北,出去便直通萬歲山。
“周長也才一公里左右嗎?”神識一掃,朱瞻墡便大概有了一個(gè)了解,“靈脈周長六公里。”
心中一動,朱瞻墡粗略一算,微微一笑,道:
“嘖,老爺子這點(diǎn)小心思動的,不露痕跡啊。他是料定我來了看到萬歲山以后必然會有新布置。”
“也料定等我到了順天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暗示我給他的皇宮也算進(jìn)去啊,這老爺子……”
笑著搖了搖頭,朱瞻墡微吸一口氣,大概總覽了神識后,就有了打算。
以萬歲山最北端為開始端劃線一路向南,將清寧宮籠罩之后向西橫穿“中?!焙?,北上至“北海”頂端。一個(gè)“U”字型的線路出現(xiàn)在朱瞻墡的腦海中。
與此同時(shí)。
應(yīng)天,皇宮之中。
乾清宮里,朱棣雙眼微微瞇起,在他身邊朱高熾恭敬的站定,抬眼看著老爺子道:
“爹,瞻墡已經(jīng)到了?!?
一揮手,收起桌上的順天皇城圖紙,朱棣瞥了眼朱高熾,嗯了一聲,道:“馬兒來消息了,人接到了?!闭f著,語氣一頓,又道:“想說什么就說。”
朱高熾也不意外老爺子看透他的意思,抿了抿嘴,道:“您說瞻墡能明白你的意思嗎?”
“哼?!敝扉浜咭宦?,道:“瞻墡,我孫子!聰明著呢!不像某些不孝子,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涂。”
“爹,老二雖然莽撞了些,可還是孝順的。”朱高熾抬了抬眼,怯怯說道。
“滾!”聽到這話,朱棣當(dāng)即臉一黑,發(fā)出一聲低喝。
見老爺子暴怒,朱高熾一個(gè)激靈,然后趕緊開溜,只留下朱棣一個(gè)人氣的牙癢癢。
他感覺自己得虧是修仙了,要不然遲早被這混賬氣死。
朱高熾從乾清宮離開就回了家。
然后就看到自家媳婦正揣著手,身上蓋著毯子,躺在搖椅上嘴角掛著美美的傻笑。
“嘿!”朱高熾俯身端詳了她一會,然后用胖手在張氏的腦門上摸了摸,道:
“我說,你這也沒發(fā)燒,大白天的傻樂什么呢?”
“看你過的這么舒坦,我呀,我下輩子我也當(dāng)女人,找個(gè)人家嫁了,好好享福!”
說著,他來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順手就要給自己倒茶,卻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不由一嘆。
一抬眼,見張氏還在傻樂,于是探著身子就喊,“我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沒水了!”
被朱高熾打攪,張氏也煩了,坐起身滿臉惱意的看著朱高熾,嬌兇道:“沒水就不喝了,渴一頓能渴死嗎?再說了你一個(gè)修煉水屬性功法的人還怕渴?”
“你蒙誰呢?”
一句話,換來一頓呲,朱高熾頓時(shí)呆住了。
反應(yīng)過來后放下茶盞,起身快步來到張氏跟前,好奇道:“你這又是哪根筋沒搭對?誰又招惹你了?”
說著,還伸手捏了捏張氏細(xì)膩滑軟的臉蛋。
“啪!”張氏沒好氣的打開朱高熾的大胖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驚喜道:
“我跟你說,咱兒子有心儀的姑娘了!”
聽到這話,朱高熾一愣,然后恍然,道:“瞻墉?有就有了唄,不就是個(gè)心儀的姑娘嗎?”
“值得你這么大驚小怪的?”朱高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拿起張氏身旁的一顆青皮靈橘子掰開,摳出一牙送進(jìn)嘴里咀嚼著,同時(shí)還不忘又摳出一牙送進(jìn)張氏的嘴里。
“誰跟你說是瞻墉了?!睆埵瞎哪抑】?,一邊吃一邊睜大著眼,道:“是瞻墡!”
誰?瞻墡?!這下子輪到朱高熾驚訝了。
“哼哼,沒想到吧?”張氏咽下靈橘,得意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道:“不愧是我的兒子,就是有本事!”
“瞻墡也才十一歲吧,他懂什么?”朱高熾反應(yīng)過來后,不確定道:“你確定沒搞錯(cuò)?”
“劉永誠親口說的還能有假?”說著,張氏對著朱高熾抬了抬下巴,示意道:“私發(fā)給你了,自己個(gè)看?!?
“劉永誠親自用聊天群記錄下來的一幕。”
朱高熾嘶了一聲,打開張氏給他的私聊,果然就看到朱瞻墡在馬車上為靖禹撐傘,扶著靖禹的一幕。
“還真是!”朱高熾看著那雨中的少年男女驚訝了片刻后,突然“呵呵”直笑道:
“不過這么一看,倒是挺般配?!?
說著,他關(guān)閉聊天群,道:“這哪家姑娘?”
“嗯,我說老爺子今兒怎么嘴角含著笑,定是阿誠把這事說給他聽了,他還瞞著我?!?
張氏卻不管這些,只是道:“阿誠說了,東城兵馬司指揮使靖安的嫡女,背景很清白也不曾許人?!?
“模樣也俏,倒是配得上我兒子?!?
看著靖禹的模樣,張氏越看越滿意,滿眼的歡喜之色。
“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正好年底要遷都了,等到了順天,再叫到宮里來考察考察。如果品性過關(guān)的話,就給兒子留著,等年齡到了直接娶過門?!?
看著美滋滋,提前給兒子預(yù)定媳婦的張氏,一些瞻墡年齡還小什么的話,朱高熾也就沒說出口。
不過皇室選兒媳婦,提前預(yù)定一下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