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主親自指導學員么……”
許莫繼續向敬德醫館方向走去。
方曉青和大師姐兩人出來逛街，只是恰好碰到他而已，打完招呼，提點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在方師姐眼中，應該還只是個練皮，她這么提醒，顯然表示館主的指導是面向所有武者，甚至是所有學員的。”
武館中，對于普通學員，基本都是幾個練骨境的師兄師姐，以及特定的武師，輪流教導，館主很少親自上場。
他平常只會指點練肉境及以上的存在，倒不是完全不管其他學員，只是要看他的心情，以及學員的運氣。
“洗髓境強者啊……普通的練皮練肉武者，應該巴不得得到這般存在指點，甚至十分渴望被收為徒弟吧。”
顯然，方曉青覺得他也是這樣，所以特意提醒他去武館露臉。
“可以我的修煉速度，只要不被雜事耽擱……甚至就算稍微耽擱，也完全可以在半個月之內突破至練骨！”
并且這還是按現在的修煉速度算的，隨著斷岳刀法精進，必然將更快。
所以，到時候對方就比自己高一個境界而已，還有拜師的意義嗎？
換言之。
“他能帶給我什么？”
如果是剛突破練皮那會，許莫怎么也要去露露臉的，若對方有意收徒，更是二話不說就會答應。
但現在，做生意導致不缺錢，加入野狼幫后又擁有了秘籍獲取渠道……
“時過境遷，誰讓我修煉速度這么快呢？”
除非有什么讓他十分眼饞，拒絕不了的東西，否則，何必認個師父？
……
買完丹藥，許莫還是決定去武館看看。
方曉青和大師姐陳蕓都在外面逛街玩耍，此時館主自然沒在授徒。
他也不是來尋求指點或拜師的。
許莫隨意走動，時隔許久，他又見到了曾榮昌。
“許兄！”
曾榮昌穿著‘武’字服，臉上帶笑，精氣神明顯超過前幾次見面的時候，完全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成武者了？恭喜！恭喜！”
許莫看著他，可能是許久不見，也可能是對方實在太過意氣風發，這一瞬間，他莫名產生了一絲陌生感，違和感。
“看來真是時過境遷了。”
他在心里默默道。
雖然實際并沒有過去多久，但接二連三已經發生了不少事，對方也成為了武者。
“哈哈哈，比不上許兄，我可用了足足半個月，才突破練皮！”
曾榮昌謙虛之中又帶著得意，他突破的速度確實比不上許莫，但從無到有，半個月時間成就練皮，在陳氏武館歷史中，依然算是稀有。
“許兄這幾天似乎沒來武館？”
曾榮昌看著許莫。
“可惜我不知道許兄住處，否則必要來通知一番，館主親自教導我等的機會可不多，如果能被看中，收為弟子……以許兄你的資質，可能性很高的！”
“就算是我……實際上，我感覺館主已經注意到我了！”
他雙眼放光，臉上帶著明顯的得意。
看見他這副表情，想起第一次見面，對方竟想在自己身上找優越感，那股熟悉感一下子就回來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了！”
許莫笑了笑。
心里卻道。
“你巴不得被收為徒弟，可對我而言，即使那位館主想收，我都不一定答應。”
差距一目了然。
莫名的，許莫有點暗爽。
……
許莫只是興起而至，在武館隨意走了走，并沒有待太久。
不過期間曾榮昌一直跟隨著，兩人從亂葬崗詭異聊到通緝犯，再到彼此修煉情況，話題涉及極廣。
最后更是共同離開，順路了許久才分別。
許莫回到家后，就再次投入到了修煉中。
而在另一邊。
“榮昌，回來了啊！”
“榮昌，待會過來吃餃子！”
“……”
街坊鄰居紛紛跟曾榮昌打招呼。
曾榮昌臉上帶著笑容，左邊喊著阿嬸，右邊叫著姐姐，前方喚著李大哥，熱情的一一回應。
好一會兒才踏進家門。
他輕車熟路的走進里屋，屋里有個銅盆，盆里裝著清水，曾榮昌微微彎腰，俯視水里的倒影。
只見那張面孔，先是咧開嘴角，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繼而就一點點變得面無表情——那般面無表情的程度，甚至看起來不像活人……
但好在沒多久，這張臉又重新生動起來，只是多少有些過于生動，瞪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以及……莫名的哀求。
他一件件脫掉衣物，而后更將手伸到后背……
伴隨著奇怪的沙沙聲，他整個軀體都變得干癟，仿佛被掏走了所有血肉與骨骼，僅剩下一張皮以及兩只眼睛飄蕩在空中。
詭異的是，那兩只眼睛此刻依舊在轉，依舊生動，并且恐懼不減。
這時，水面上突然倒映出一道雪白之影，它呈人形，不是血肉之軀，仿佛由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沒有性別，無有五官。
這是一只‘詭’！
曾榮昌害怕到了極點，整張皮都在顫抖，想要逃走，卻根本動不了。
對方就是從他體內走出來的——他已經變成了對方的‘衣服’。
曾榮昌還記得，自己前幾天外出游玩，不小心掉進廢棄礦坑，暈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
突然，他瞳孔猛縮。
只見這只‘詭’一陣蠕動，身體不再如同玉質，而是變得有血有肉，臉也一點一點的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曾榮昌心神顫抖。
事實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場面，但依舊無法適應絲毫。
試問，對方如果完全變成了自己，那自己這件‘衣服’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能感覺到，對方復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外貌，而是自己的一切，包括記憶！
這幾天，對方每次‘穿著’自己外出與人接觸后，復刻進度都會大增。
而此時，對方的模樣已經與自己一般無二。
并且，當對方看過來，雙方對視，曾榮昌莫名的就明白，它已經完全成功了。
心中頓時一緊。
但假的曾榮昌并沒有對他做什么，反而一下子恢復了原樣，變成了玉質，緊接著又重新蠕動變化。
身軀，下巴，嘴，鼻子……
曾榮昌開始感覺到熟悉，當大半張臉出現的時候，他頓時認了出來。
這不就是許莫嗎？
“它，它的能力在變強？”
曾榮昌悚然而驚。
復刻自己都要一點點來，但此時……
明明對方與許莫才接觸一次，更沒有將對方制成衣服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