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看了眼尸體。
“可惜了，我本是想先好好交流一番的，結果本來看著你就來氣，你還撩撥我?！?
許莫搖頭，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最終找到八兩現銀，以及幾件看著不錯的小物件，拿去賣的話，應該也能賣個二三兩左右。
噢，除此之外還有幾瓶好酒。
“干！就這么點？”
許莫臉色不好看，又狠狠在徐海身上踹了一腳。
“他媽的，光是克扣的老子上個月的工錢，就超過二兩了，結果你他媽存款竟然才這么點？”
他想起對方的兩個愛好，酒與色，之前在內城遇到的時候，對方就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摟著女人，瀟灑的不得了。
而這兩個愛好，確實都很費錢。
“媽的！”
許莫罵罵咧咧，氣炸了。
干一票才十兩，嚴重低于他的預期。
他眼珠一轉，找來紙筆立下字據。
還好，前身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總算不是文盲。
“老板，以后由我來接替你的工作，做咱們公司新的老板，你沒意見吧？”
徐海沉默。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啊！”
許莫拿起他的手，在他鼻尖抹了點血液，在字據上按下手印。
字據主要是拿給礦場主看的，不一定能成功，但試試總沒錯。
連徐海一個沒什么背景的人，都能做這個勞務中介，他作為陳氏武館的學員，為什么不行？
事實上，徐海但凡有點背景，許莫都要多顧慮一番。
可惜，他沒有。
不久后。
徐海家后門打開，許莫蒙著臉扛著徐海的尸體，走了出去。
死個人不算什么，畢竟外城本來就比較混亂，要放一年前，眾多幫派相爭的時候，街上時不時就能見到尸體，人們都習慣了，連衙役都不會管。
如今幫派只剩下野狼幫和青竹幫，倒比以前好了不少。
除了依舊要交清潔費。
許莫和徐海所處，都屬于野狼幫的地盤。
野狼幫收清潔費，是看菜下碟，生活水平一般的平民是一檔，有店面的商家是一檔，像徐海這種，又是另一檔。
普通衙役在外城的威懾力還不如幫派成員，許莫不怕他們。
但徐海每月交給野狼幫的清潔費，遠高于許莫，這是必須要考慮的，萬一某些幫眾閑的沒事，來宅子里查看呢？
所以他想了想，就不將徐海沉入其自家茅坑了，打算弄去亂葬崗。
外城畢竟不是內城，到時候人只是消失了而已，還是個普通人，說不準是自己離開了還是怎么了，沒人會關心。
……
“咝！”
“這地方會不會太冷了點？”
亂葬崗上，許莫看了看高懸的月亮，又看了看四周，后背莫名泛起一層冷汗。
“這個世界似乎是有著異魔，或者說詭異存在的……”
他打了個冷顫。
“干！自己嚇自己干什么？”
許莫手上動作加快了幾分，在將徐海踢入坑里前，他想了想，伸手按住對方腦袋，內氣一攪。
“打你幾拳你就沒氣了，萬一是假死怎么辦？這樣就萬無一失了，不用謝！”
許莫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坑填上，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久后。
他悄無聲息回到家里，燒水洗了個熱水澡。
“殺人埋尸一條龍，真他媽刺激！”
黑夜悄然過去。
第二天許莫早早起床，穿上了陳氏武館的制服，胸口那一個大大的‘徒’字，特別亮眼。
“這玩意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囚徒的徒呢，靠！”
他聽到隔壁發出聲響，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方叔，早啊！”
方叔看到他的衣服，表情一愣。
“你加入武館了？”
許莫點頭，“昨天拿了工錢，剛好湊齊學費?！?
“好！有條件就該趁著年輕，看能不能練出名堂！”
方叔拍了拍他肩膀。
“這是自然，畢竟我才剛滿十八，不能就這樣甘于現狀嘛。”
許莫呵呵一笑。
方叔鼓勵了幾句，拿著工具匆匆離開，礦場離外城頗有些距離，要走小半個時辰呢。
不過此時他還并不知道，作為自家老板的徐海，已經在昨晚被許莫給干掉了。
吃完早飯，許莫來到武館。
他不是最早過來的，此時此刻，已經有一些學員在空地上習練拳法。
有的打得像模像樣，出拳虎虎生風，顯然加入武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有的動作蠢笨稚嫩，看著令人發笑，似乎是才學得拳法不久。
他們都很努力。
只有少數幾人，和許莫一般，站在旁邊干看著。
“兄弟剛來的？”
一個自來熟的青年跟許莫搭話。
許莫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哈哈，我就知道，只有咱們這些新人，才會如此‘無所事事’。”
青年笑了笑，“認識一下，我叫曾榮昌，昨天剛加入的武館?！?
許莫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他交談。
“咱們陳氏武館名聲在外，無論是呼吸法還是拳法，都勝過撼山武館和霸王拳院幾分，可同樣的，學起來似乎也不那么容易啊?！?
曾榮昌似乎有些感慨。
“就說這呼吸法，昨天與我一同加入武館的兩個朋友，記都還沒記全呢，就更別說嘗試修煉了?！?
呼吸法不單單只是一段特異的呼吸，而是有好幾段變化，并且還有心法口訣，初次接觸就想記下來，確實有一定難度。
他看了許莫一眼，裝模作樣的嘆氣，“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勉強記住其中的全部細節，不知許兄如何了？”
他在全部二字上加重了語氣，眉眼之間帶著明顯的得意。
許莫眉頭輕挑，這小子是在向自己炫耀？
想找優越感？
莫非這才是他主動找自己說話的原因？
不愧是年輕人??！
可老子不但只聽一遍就記住了，而且還開掛，說出來都怕嚇著你??！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記??？恕我直言，你的記憶力真不怎么樣，你的兩個朋友就更……”
許莫搖了搖頭，毫不留情的打擊。
“我昨天聽一個練皮境的師兄說，呼吸法并不難，教一遍就該記住了，否則就是蠢才！”
“??？”
曾榮昌表情愣愣，顯然見識不多。
“是，是這樣嗎？”
昨天和朋友對比后，他還沾沾自喜，挺有優越感呢。
“那位師兄是這么說的，保不保真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只是記下來的話，也確實不難吧？”
許莫拍著他肩膀安慰道，“不過我認為，記憶力差點也說明不了什么，天道酬勤，就像你，無非就是多費了一點功夫而已嘛，說蠢才太過了，你肯定比蠢才好一點?！?
“好……億點？”
雖然是安慰的話，可不知為何，曾榮昌感覺自己有被傷到。
這和他的初始目的嚴重不符。
……
交談中時間流逝。
一個中年人來到在場中，正是昨天教導許莫的那位。
“要聽講呼吸法的，跟我來！”
人群頓時分散成兩撥。
許莫看了眼面板，微微猶豫后也跟了上去。
他注意到，不僅有自己這樣的新丁準備聽講，一些衣服上紋著‘武’字的師兄，同樣跟了過來。
“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外練內練相輔相成……氣是內氣，也稱真氣，呼吸法的作用……”
中年人娓娓道來，并親自演示呼吸法的個中細節。
大半個時辰后。
“好了，你們自己修煉吧，遇到問題可以上來問我……新加入武館的學員，先將呼吸法記牢理順再說，對各種起承轉合的細節了若指掌后，修煉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場中頓時變得安靜起來，數十個人分散而坐，沉浸在修煉中，互不打擾。
聽講的時候，許莫還覺得，中年人的講解很不錯，干貨滿滿，即使是自己，聽完后對呼吸法的領悟也都精進了不少。
可當開始修煉，他卻忽然覺得，剛才這大半個時辰，多少有些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