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第一縷陽光照進了窗臺。
隨后,狗叫聲,孩子的哭鬧聲,從四周響起,吵醒還在沉睡中的京城。
林州睜開眼,看著頭上的屋頂。
起身,晃了晃因為昨天喝酒而有些發懵的腦袋。
拿起旁邊的時鐘發現才早起六點。
感慨,自己生物鐘的準時。
刷牙洗臉換衣服,林州,開始了一天的鍛煉。
對于前世,林州看著自己身體一天天變差,而無能為力。
這一世林州要好好保護自己身體。
隨著自己的慢跑,林州看著這個時代的京城正慢慢的恢復著自己的活力。
早餐店的叫賣聲,大爺早起晨練聲,孩子不想起床被父母打罵的哭鬧聲。
組成了胡同一角中的京城。
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看見熟悉的那家早餐店,林州放慢了步伐慢慢變成走路。
賣早餐的大爺看見自己的老主顧搭訕道:“還是老樣子嘛。”
“沒錯,兩碗兒豆腐腦,兩屜包子,一碗不要香菜,單裝點辣椒帶走。”
林州笑著回答道。
“行。”
隨后,大爺就開始了熟練的工作,包子迅速的裝袋。
雪白的豆腐腦上淋上剛出爐的鹵子,袋子一提,交到林州的手上。
“您慢走。”
“好,您忙。”
林州給了錢,拿著剛買的早餐慢慢的朝租的四合院走去。
找到熟悉的街道,推開自自己家那扇破爛的小門。
博哥的那個房間還沒動靜,把吃的東西擺上桌子。
剛準備開吃,就聽到一聲開門聲,昨晚喝醉的黃博已經扶著門框出來。
不時的揉著因為宿醉有些疼痛的腦袋。
“喲,您這鼻子怪靈的,我才剛剛放下。”
林州笑著打趣這黃博。
黃博晃了晃宿醉后的頭,答道:“還不都怪你,誰讓你每次都買早飯的?
要不是怕買的食物放壞,我能早起來吃?
我的生物鐘硬生生的改到了現在,還想睡個回籠覺,但睜開眼睛,一點睡意都沒了。”
聽著他沒臉沒皮的話,林州喝了一口豆腐腦,感受到食物到胃中的溫暖,無語道:“那行,明天早上,我就光買我自己的那份,你就好好的睡你的回籠覺吧。”
“那算了,我還是每天早起吧,可不是為了早飯,我只是不想辜負你這片好心。”
說話間他已經拿起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豆腐腦發出滿足的聲音。
這是雙方每天要經歷的,相互的互損完就安靜吃飯。
只是黃博的眼睛不時地瞄向林州好像有什么話要說。
林州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打趣,道:“怎么還不好意思了,有什么話就說唄。放心就咱倆這關系,你有難我肯定是不會幫忙的。”
“去你的。”
黃博聽著林州打趣的話語先是回嘴了一句。
就有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經意的開口問道:“我昨天,喝醉后沒說什么胡話吧?”
林州才知道他想問什么,畢竟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讓一個比他小的弟弟聽到了,還哭天搶地。
想起昨天的事,黃博中年人的羞恥感說來就來。
“呵呵,也沒說什么,只是聽到有人要跟他分手之類的。
還說什么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我說博哥文化程度不錯嘛,還能說出這種句子。”
林州把昨晚他喝醉的話,加工說給黃博聽。
聽到林州說出來的話,黃博臉色時而黑時而紅,爭辯,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什么三十年,什么河東的。”
“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一個中年人。抱著我一陣的痛哭。”
聽著他的打趣,黃博還想出口辯駁什么,但想了想只是嘆了一口氣,道。
“林州,我是不是真不適合這一行?
原本我以為考上北京電影學院,出來后就不缺戲拍,不說想著出人頭地把,但也能混個溫飽,哪像現在這個樣子,有時候連自己的溫飽都滿足不了。”
聽到他消沉的語氣,林州心里跳了一下,博哥不會真想放棄拍戲吧?
林州急忙給他打氣道:“博哥你要相信自己,你既然干了這一行就一定要相信自己能出名。
實在不行,等我成了導演別人不找你拍戲,我找你拍戲一定能讓你出名的。”
“但你歐姐。”
“歐姐只是沒安全感罷了,他并不是不愛你,要是不喜歡你的話,不會跟你談這么久。
歐姐現在只是沒安全感,看不到你們的未來,你現在要做的是追到她家,給歐姐一個承諾讓歐姐放下心來,我還等著給你當伴郎呢。”
聽到林州的話語,黃渤終于打起了精神。
“那行我下午就買,不,我現在就去買票。”
黃博現在連吃包子的心情都沒有了,飯還沒吃完,就要站起來收拾東西去。
“博哥,別那么著急,歐姐跑不掉的,對了博哥叫我用一下手機,我向家里打個電話。”
好像聽到林州的話,博哥又匆匆的返回來,把手機塞到他手里。
“手機給你,替我向叔叔問好,就這樣,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說完就有急匆匆跑向自己的房間。
看著他急匆匆的樣子和塞到手里的手機,林州無奈的笑了笑。
點起飯后的一根煙,看著眼前這個小手機,林州好奇的把玩起來。
在前世這種東西已經消失很久,最后一次聽到這個手機的名字還是在《狂飆》中,就是這個東西把高啟勝坑了,想起《狂飆》這是個好劇,等自己有資金是不是能拍下來?
林州不自覺的有走神,想起還有正事把注意力有集中到手里拿著手機上,心中不自覺的閃過一個號碼手卻怎么都下不去撥通。
想想自己這個原主的家庭,三線小城市,母親在原主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里就靠父親一個人拉扯的這個家。
原本學習成績十分的好原主,要不是看不得父親每天辛苦勞作的身影。
也不會輟學出來打工,而在工地上的操勞徹底累垮了這個是原主的身體,才有機會讓本尊穿到這個身體上。
自己撥通后要怎么開口,在前世,自己是個孤兒不用去考慮這些問題。
手指顫抖的撥通心中那串熟悉號碼,話筒中傳出夾雜方言的一聲
“喂。哪位?”
好像是血脈相連的緣故林州不自覺得說道:“爸。”
話筒對面好像也聽出是誰,問話道:“州子?怎么想著跟家里打電話了?出什么事情了嗎?”
聽著對面關心的話語,林州又一次沉默不知道怎么開口,壓制住胸腔中躁動的情緒,免得對方聽出異常。
林州平靜說道:“爸,我參加了一場考試通過了,如果今年高考過后我就要上大學了。”
聽到林州的話,那邊先是傳出打火機點煙的聲音,隨后又響起想起父親平靜帶著沙啞的聲音:“上大學好,上大學好,我那時就不讓你退學,你偏不聽,不過現在你又能上大學就好,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考試。”
“當月我在回去吧,我還想著在BJ掙點錢當做去上大學的學費。”
“不是要考試嗎?還掙什么錢?家里不差你的上學錢,你還是回來認認真真的考試。”
原本聽到兒子又想上大學還有點高興父親,一聽到兒子還要在外面賺錢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聽到父親加重話語林州忙解釋自己不光是掙錢,自己還有要在BJ才能學到的知識。
父親這才把語氣放緩,又聊幾句雙方近況就聽到那邊傳來叫喊聲。
“老林別聊電話了,上工的時間要到了,被監工看到又要罵人。”
“好好好,在說一句。”
父親歉意的聲音也從那邊響起。
“我說州子既然想上大學那就好好上,錢的事情不用放到心上,不說啦我去上工啦。”
隨后手機里就傳出忙音,原本還想再說幾句的林州連最后的道別都沒說出口。
但聽到來自家人的關心讓這個前世只是個孤兒的他心中流過一陣暖流。
“這一世自己終究不是一個人了啊。”
林州再次看向這一世家鄉的方向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