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獨之摟著梁祝余,有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他的手到現在還會因為觸碰梁祝余而顫抖。自從親了一下梁祝余的臉,他的臉還泛著緋紅,脖頸連到耳朵處都紅紅的。
梁祝余打量著他的模樣:[純情奶狗,愛了愛了。]
想著想著,梁祝余不安分的小手就摸了摸秦獨之的耳朵,秦獨之哼唧了一聲,有些羞澀地道:“祝余,莫要亂動。”
“笨蛋篤之,我想問你個問題,”梁祝余嚴肅而認真地盯著秦獨之的眼睛,“你現在是晉王了,你會不會有很多美人妃子,會不會生很多孩子?”
誰知,秦獨之光顧著害羞,只聽見最后那句,唰地紅了臉:“祝余,你喜歡孩子的話,我們當然可以生,但是,人家常說生孩子很危險,我心底是不愿你去……”
梁祝余拍了拍他的腦袋,打斷了秦獨之的沉浸式害羞:“你還真是笨蛋?審題清楚點兒,我說的是,你會跟別人生孩子……”
秦獨之愣住,連呼吸都停了片刻:“祝余,你怎會如此想?我此生唯你一人。”
“可你是晉王……”梁祝余苦澀非常,她其實在猜測秦獨之與她時代歷史中對應的人物后,有感嘆、敬佩,也有失落、無奈。
“我是晉王,但我也是祝余的篤之,我心中只有一人一夢,無處容下旁人,”秦獨之一時慌得抱緊了梁祝余,仿佛梁祝余會隨時因為此事離開自己的身邊,“至于晉國的江山,父王子女眾多,何嘗尋不到人擔當這祖業?”
梁祝余盯著秦獨之,她自然知曉秦獨之喜歡自己,可時代的大趨勢如此,秦獨之又如何能做到一生只一人呢?
她雙手抓住了秦獨之的衣衫,氣勢洶洶道:“現下我還在,你若是娶了旁人,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即刻便會離開。”
秦獨之撫著梁祝余的后背:“按照祝余所言,往后你都不會離開我,那我便安心了。”
“哼,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梁祝余揮著小拳頭,輕錘了幾下,在秦獨之懷里撲騰,秦獨之有些尷尬地松開了梁祝余,呼吸帶著急促,道:“祝余,可莫要在亂動了。”
“怎么了?”梁祝余還以為他是不是在自己未知的時候受了什么傷。
秦獨之卻忽地掀開了被子,替梁祝余蓋好后,他站起來冷靜了一會兒,梁祝余看見后,羞得將被子蒙住自己,直呼:“色鬼。”
秦獨之尷尬得不行:“祝余,你放心,未得你允許,我絕對不會輕易對你做,做那種事的……”說著說著,秦獨之也羞了起來。
梁祝余雖是害羞,但也感動于秦獨之對自己的尊重,對于秦獨之所處的時代而言,這樣的品質是很難得的。這也正是梁祝余選擇秦獨之的最大原因。
……
次日。
龍行殿的宮人們換了不少,只有一部分被調換了回來,而素來只有原先那些宮人才能入偏殿灑掃,今日秦獨之以偏殿中的物件丟失為理由,順勢清理了姜府安排的眼線,連著先頭的宮人們也不得入內了。
雖是好奇,但他們并非不知曉秦獨之的處境,早已梁祝余的平等觀念影響下培養出天然的默契,在此刻他們并不會過多地去探查原因,反而是協力起來監督著旁人是否有違命令前去偏殿:[這可是梁姑娘留給公子的念想,我們必須守好。]
殊不知梁祝余已經窩在了他們王上懷里一夜,而秦獨之一晚的自制導致他眼底發青,反而讓他因為偏殿故物丟失發怒的傳聞坐實了。
所以,一大早的姜無卑便循著消息來了:“聽聞大王昨日為那梁棠故物處理了宮人?大王,聽臣一言,梁棠已逝,故物雖可留,但大王不可為一人誤了家國大事。”
“相邦消息靈通得很,不過,梁棠到底是之前先王允諾過,若她回來便要嫁給孤的,即便身死,也當尊敬著。那宮人偷竊也非情理可允,孤身為晉王,難道在晉國王宮還不能處置一個犯了錯的宮人嗎?”秦獨之揉著太陽穴,唰地抬眼凝視著姜無卑,那眼神恍若餓狼一般嗜血而狠厲。
姜無卑貌似恭敬:“大王自然可以處置宮人,可若是因為睹物思人,致使心性暴虐,可就是給梁棠故娘扣上了禍水之名了。”
“相邦的勸告,孤記在心中了,”秦獨之目視著姜無卑,空氣中迸發出的火光像是要濺到了一旁的宮人們,連呼吸聲都減弱了許多,“相邦還有何吩咐嗎?”
“既說到梁棠,王上也到了該成婚的……”
秦獨之打斷了他的話:“孤之愿乃是一統河山,相邦為國為民者,不久前將夫人送回了封地。此番乃是置國事于家事之上,孤也當效仿相邦。”
姜無卑一時無言,正要駁斥,卻被秦獨之以“孤待會兒還有要事處理,若無旁的事,孤便先行回龍行殿休息一會兒”。
秦獨之走得快,姜無卑這邊又被夏太后的人喚走了。
龍行殿,偏殿內。
梁祝余慵懶地睡著,她倒是睡得安穩,秦獨之回來后,見她還在休息,便也順勢躺在她身邊,輕輕地拂去她臉上的碎發,只凝視著梁祝余的睡顏,他心疼地打量著梁祝余手上的傷疤:[若非我無能,你又怎會在外頭吃那么多苦?]
梁祝余像小貓一般蹭了蹭秦獨之的手,迷蒙地醒了過來,輕聲詢問道:“你要去上班了嗎?”
秦獨之揉著她的腦袋,搖頭:“下班了。”
“怎么不叫我起來?”梁祝余緩緩起身,誰知秦獨之一把將她圈在懷里,梁祝余順勢倒在他懷里又瞇起了眼。
“我瞧你睡得安穩,便沒喚你起來。”
梁祝余打了個哈欠,抬頭瞧見了秦獨之眼底的疲憊,起身捧著他的臉:“你怎么好像沒睡好的模樣?還有啊,你怎么都不多喝水,瞧你這個嘴都起皮了。”
梁祝余皺著眉頭,臉貼近著秦獨之,那雙眼撲閃撲閃地打量著他,秦獨之的臉又紅了起來,輕聲道:“祝余。”
“怎么了?”
“沒有,我,我……”
“你在害羞?”
“沒,沒呀。”
梁祝余盯著他:“那你臉怎么那么紅?”說著,梁祝余還戳了一下,心中生發出壞心思:“我都還沒害羞呢,你肯定在想什么澀澀的事情。”
秦獨之跟梁祝余接觸多年,自然是明白何為“澀澀”,他更羞恥地擺手,分明是一米九的精壯漢子,眼下的行為卻像小奶狗晃jio一般:“我,我沒有。”
梁祝余一把把秦獨之撲倒,挑著他的下巴:“小公子,不要害羞呀。”
秦獨之見她如此,側過臉去,弱弱地道:“祝余,你,莫要鬧我。”
梁祝余瞧他這副模樣,只覺得可愛得緊,忍不住親了他一口,唇與唇的相貼將兩個人的溫度傳遞,一時間秦獨之的呼吸似乎凝滯住了,他驚異地凝視著梁祝余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梁祝余起身,道:“你的嘴唇太干了,來,多喝水。”
“祝余,你在你們那邊,是不是談過很多次戀愛?”秦獨之緩緩起身,望著梁祝余倒水的背影,弱弱地問道。
分明是晉國之主,偏偏遇見梁祝余卻總是如此慌亂。
梁祝余轉過身,把水遞給了秦獨之,自然地回應:“沒有呀,我爸小時候防得緊,說我長得好看,生怕我被人騙了,所以也沒早戀。到了大學,嗐,看遍了周圍人的戀愛,突然發現,沒什么比搞錢更重要了。然后就一直沒談,仔細想想,你還是我的初戀。”
秦獨之忽地笑了,低著頭握緊了杯子,笑吟吟地道:“你也是我的初戀。”
“廢話,我陪了你六七年,能不知道我是你的初戀嗎?”梁祝余坐在了秦獨之身邊,問道,“怎么突然問這個?”
秦獨之道:“我瞧著,你鬧我的時候那么淡然,又那么熟捻,還以為你,還以為你對別的男子做過這般事……”
“笨蛋,”梁祝余抱住了秦獨之,“我那是看電視劇和小說學的,想逗逗你。你怎么會胡思亂想,認為我對別人做過這樣親密的事?放心,我當然是只對你有感覺呀。”
[這家伙,真的沒什么安全感,就像只笨狗狗,一旦被拋棄,再要給他愛,就需要很久的時間去縫縫補補他的情感,可即便得到了,卻又總是悵然若失。]
秦獨之乖巧地喝水,笑著對梁祝余說道:“我也是。”
“話說,我們倆這么說話,外面的宮人會不會聽到啊?”梁祝余這會子才意識到。
秦獨之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把他們打發出去了,你不必擔憂。”
梁祝余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靠譜!”
“我去把給你準備的飯菜端進來。”秦獨之放下水杯后,就屁顛屁顛地跑出去給梁祝余端飯了,梁祝余望著他的背影:[真想把你也帶回去,以后就不是我爸媽單方面虐我這個單身狗了,我們兩也能讓他們羨慕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