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鉞的警告,海明宗的老者是半分也沒有聽進去。
“道友,得罪了,待處理了這王家,老夫再向你賠罪。”
即便是背景不弱,但實力不行,依舊更改不了局面,老者輕蔑的一笑,隨后便要對王家出手。
一道倩影拉著一個小丫頭當即走了出來,其面上帶著幾分冷意,凝神的看著老者身旁的青年。
“丁順玉,你當是要如此嗎?”
“晴兒,你隨我回家,你王家殺我老祖,合該有此報應。”
丁順玉面上閃過一抹不忍,擔憂的看著王晴道。
“不明是非,殘害親族,是我王晴看錯了人。”
王晴眸中閃過一抹絕望,隨即手中出現一張繡帕,其上繡著兩個鴛鴦,王晴面上閃過一抹決絕,而后絲帕化作兩塊,掉落在地。
“自今日起,我王晴與你丁順玉再無半分關系。”
王晴說完,便帶著小丫頭回了王家。
王晴的父親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暗嘆了一口氣。
終是成了一樁冤孽。
丁順玉見到這一幕,當即雙目無神呆滯在了原地。
這絲帕是她親手繡的,寓意兩人如絲帕上的鴛鴦一般,天長地久。
但是現在,王晴這般模樣,令他感到一股手足無措,心中無比慌亂,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哼,不過是兒女情長罷了,莫要做這般,待日后突破筑基,何種女人沒有!”
海明宗的老者冷哼一聲,目光落在江鉞身上。
“還請江道友莫要插手,老夫不想與你動手。”
隨后一股練氣九層的氣息朝王家眾人壓了過去。
江鉞臉色微變,咬牙擋在了王家身前,有徐家在,想來這老家伙不敢對他出手。
“道友不聽勸,怕是要為海明宗惹下禍事了。”
“真是笑話,你徐家與我海明宗也不過伯仲,而且,道友能代表的了徐家嗎?”
“呵呵,若是我說能呢?”
江鉞多年下來雖然被磨平了棱角,但身為修士,誰還沒有一點血性呢。
在老者的目光下,江鉞冷笑一聲,緩緩拿出一件灰袍披在了身上。
“金陽宗外門執事江鉞見過海明宗的道友。”
金陽宗?
海明宗的老者死死的盯著江鉞身上的執事袍,眸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怎么會是金陽宗?
海明宗的老者額頭上不禁噙出一抹冷汗。
徐家他可以不在乎,但金陽宗卻不是他海明宗可以得罪的。
能令一個毫不相干的金陽宗執事如此相護,莫非這王家真有什么來歷不成?
不值得!
但凡牽扯到金陽宗,一切都不值得。
莫說只是為了一個弟子。
海明宗的老者露出一抹笑容。
“道友勿怪,是老夫唐突了,我海明宗不再插手此事。”
老者說完當即就要走,但隨后就是面色一變。
一股龐大的壓力施加在了他的身上,令他體內法力都停滯了下來。
筑基修士!
怎么會有筑基修士出現在這兒?
海明宗的老者內心已然翻了天,但臉上卻做不出絲毫表情,只有眸子中浮現一抹掩飾不住的恐懼。
“踏踏踏!”
一道異于常人的腳步聲從街頭傳來,普通人雖然無法察覺,但落在一眾修士眼中卻異常刺耳。
伴隨著腳步聲愈加的近,海明宗的老者此刻眸中充血,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即便不被針對的王家眾人,在聽到腳步后也感到一陣不適。
“娘,是舅舅。”
陡然,一道銀鈴聲響起,腳步聲頓時消散。
海明宗的老者瞬間便癱軟在了地上,目露驚駭的望向正朝他一步步走來的青年。
迎向青年充滿寒意的眸子,臉色變得煞白一片。
“安兒。”
來人正是剛剛突破筑基回來的王安。
似乎回來的正是時候。
“爹。”
“江鉞見過公子。”
江鉞忍住激動,急忙朝王安施了一禮。
筑基,突破筑基了。
乖乖,如此年輕的筑基,未來會不會有可能結丹?
替王家解圍,或許是自己此生做過最對的選擇。
“多謝。”
只是尋常的兩個字,江鉞卻感到十分的滿足。
這代表自己入了一個筑基修士的眼,而且還是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筑基修士。
“舅舅!”
小丫頭掙脫王晴的手,一下子朝他撲了過來。
王安摸了摸小丫頭的頭。
“去找你娘。”
“嗯。”
王安從王家眾人身上移開目光,落在海明宗的老者和丁順玉身上。
“海明宗的長老?”
“前輩。”
在修仙界以實力為上,即便是一個十歲幼童有著筑基修為,一個練氣期的耄耋老者也得喊聲前輩。
“我叫王安,王家人。”
海明宗的老者面色變得更加毫無血色,原來徐家的此人說的都是真的,這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王家,竟然還有一位筑基修士。
“你海明宗要對王家出手?”
海明宗的老者額頭上冷汗直流。
“前輩,這一切都是誤會,我······”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若是江鉞今日不在,你告訴我王家的后果是什么?”
海明宗的老者渾身一顫,從王安口中他聽出了一絲殺意,也知道今日若是拿不出救命的東西,恐怕要留在這里了。
“晚輩愿意拿出全部身家,換取在下這條命。”
“呵呵!”
王安冷笑一聲,一個練氣九層的全部身家?
他還真有些看不上。
“不夠。”
“前輩,我海明宗也是有筑基修士的。”
海明宗的老者咬牙不甘的講道。
“老家伙,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
“我金陽宗的核心弟子,說不得回宗之后就是真傳,再不濟也會是個長老之位,你確定海明宗會為了你出手?”
王安:???
核心弟子?
什么時候的事兒?
他怎么不知曉?
不過這時候倒也并沒有反駁。
反觀海明宗的老者在聽到王安還是金陽宗的核心弟子后,徹底癱軟在地,無論怎么看他都是必死之舉。
“丁兄,十年突破至練氣五層,還真是天賦異稟啊。”
“王兄,這些都是老祖的主意,還請饒我丁家一命。”
“丁兄,人一旦做錯了事兒,不能只期望著別人原諒,還要自己承擔做錯事兒的后果。而且,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吧。”
海明宗的老者聞言,當即眸子一亮,似乎他還有轉機。
······